“钱小姐、您还记得案发时的一些细节吗?”
杨之余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钱心洁,问道。
“...”
可回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提问与沉默,在过去的十分钟里,这个过程重复了数次。
“这次你应该满意了吧!”
一旁钱心洁的父亲,马苏君对着杨之余不客气的说道。
杨之余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侧纪录人员手中的白纸,暗自叹了口气!
“项予,送客!”
说着,马苏君对候在门前的项予使了个眼色。
“请!”
项予不客气的,对着杨之余做了个请的手势。
杨之余和手下正要出门,前者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对着马苏君说道:
“马先生,能不能请您单独谈谈!”
马苏君考都没考虑一下,就一口回绝了,没好气儿的说道:
“要不是你们迟迟抓不到凶手,我女儿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事到如今,我跟你们没话讲,我还要照顾我女儿呢!”
杨之余料到了对方会拒绝,接着说道:
“我想跟您说的,也是事关令千金的安危!我希望,无论如何还是要跟您谈谈!拜托了!”
说着,便向马苏君和病床上的钱心洁低头致歉,态度诚恳!
马苏君想了想,看了看床上已经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着的女儿。心想:“如果,这个家伙真的有办法能够解决问题的话,事关心洁的安危,还是应该听一下!”
思考了片刻之后,马苏君对着依旧低着头的杨之余说道:
“那就先听听你怎么说吧,不过这期间不允许你任何手下进来!什么理由都不行!”
听到他的话,杨之余立刻抬起头,说道:
“您能想通真是太好了!”
接着,马苏君示意身后的项柔,让她推着自己出去,杨之余跟在他们身边。
在走出房门后,杨之余郑重地对着站着门口的部下说道:
“都不许进去,听见没有!还有啊,我让你们来是调查案件的,又不是来找人打架的,全杵在门口干什么?去调查啊!真的是!”
说完,他一边摇头一边快步跟上了马苏君二人。他的手下们先是一脸的无辜,接着便各自散开,开始了调查工作。
一个相对僻静的楼道里,杨之余看了一眼白色墙壁上的禁烟标识,将那盒拿出一半的烟盒又推了回去!
没等杨之余开口,马苏君就问道:
“说吧,你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杨之余下意识扫了一眼马苏君身后的项柔,马苏君看见了,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便随意的说了一句:
“如果你是担心泄密之类的问题,你大可以放心,我这里的几个人嘴巴都很严!”
杨之余的眼神扫过项柔,似乎仍有些不放心,不过既然对面的“话事人”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深究这个问题。花了数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和语言之后,他开口说道:
“是这样的,马先生。令千金的情况,您应该很清楚吧!”
马苏君一脸疑惑,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他,内心不由的腹诽了一句:
“我去,白痴吧!让他来当这个专案组组长的家伙,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算了,还是先继续听听看他怎么说吧!”
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马苏君给出了回答:
“当然!”
谁知杨之余笑了笑说道:
“恐怕您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所指的了解情况,不是指令千金的身体情况,而是真正关乎她生死的问题!”
听了他的话,马苏君有些不爽又有些焦虑的回道:
“你找我过来,是让我猜谜语的吗?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讲清楚,别装神秘啊!”
“马先生,您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更准确地表达我的意思!”
见对方似乎有些动气,杨之余急忙解释道,然后他也不等马苏君接话,就接着说道:
“您应该对这起案件有所了解吧。无论是电视还是报纸,媒体每天都在请那些所谓的专家来解析这起案件!他们呢,根据有限的资料,进行着无限的遐想,比起录节目,他们真该改行去写小说。不过他们的推测,有一点我是认同的。根据我所掌握的资料,这个凶手对于目标的挑选,以及行凶手段、地点等作案条件的选择,都不是随机的。换言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计划性的,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是一个随机性的疯狂杀人魔!”
说着他看了看眼前的马苏君和项柔,他们的表情很认真的在听自己的叙述,于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既然凶手做的一切都是有计划性,而不是随机的!那根据逻辑他一定有着一个需要去完成的目标!而他之所以犯下数起杀人案件,就可以这样理解,那就是包括您女儿在内的6名女性受害者,都拥有符合他完成这一目标的某一个必要条件!这您可以理解吧?”
马苏君思索一番之后,点了点头,说道:
“你继续!”
“所以,按照我的推断。既然这个凶手为了完成这个所谓的‘目标’,已经有规律且异常残忍地杀害了5人。那么,您可以想象一下,这样一个凶残,而又有着自己目标的凶手。当他得知,第6个人并没有按照自己计划中的那样,被杀死的时候,他会怎么做?”
此言一出,马苏君心理咯噔一下。神情凝重的问道:
“你找我来,应该不只是让我听你推测的吧?”
杨之余看着马苏君,他知道对方的潜台词是在问自己有什么办法,于是他便将自己的计划用一种相对直接的比喻表达了出来:
“请问,您钓过鱼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