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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酒风

豫北男人中间,捏捏叽叽婆婆妈妈的多在辉县汲县一带,爱拢着袖子蹲墙根,三脚跺不出一个响屁,家里来了人打酒割肉都得瞧媳妇的脸色!原阳延津封丘三地的男人截然不同,说话嗡声嗡气,走路抖着膀子,放屁能把地砸个坑,媳妇敢顶嘴一脚踢出门外,就像踢一把破条帚一样!最显豪情的,是看他们斗酒,一个个脸红脖粗撸胳膊卷袖擎着酒碟:

“****姐,喝!”

他们带口病不骂娘骂姐,姐是出门人就像泼出去的水,贱了。东北人提起河南的三怪一脸不屑:有衣不穿披着,有座不坐蹲着,有酒不喝吵着。几只小酒杯,三两口薄酒还不够沾湿嘴片呢,却打不完的嘴巴官司,一套一套的。大老爷们的,亏了裆间还长个家伙!这是东北人不了解河南人,若到这三地走走,他们的一脸不屑准会烟消云散。

那一年,我去延津收棉花,跟一个叫老姚的当地人合伙。老姚领着一堆乡党开着奔马三轮去我所居住的那所棉站卖棉花。他们延津的棉站仓库满了,就开始压级压价;而我们所在地棉花生产一直搞不上,老吃不饱,价格就有点往上抬。这一弄,差价就出来了。于是棉贩子就产生了。和老姚搭档,完全是看上了他那股爽劲,我问他当地工商管不管?老姚一脸不屑:“请****的喝酒,喝麻了啥都不说了!”我说要是喝酒也不管用呢?老姚一瞪眼:“杠他!带七八个乡党押车,一人发一根杨木棍,就说是自家种的棉花,压级压价的,还不让去外地卖?杠他个孬孙!”异地收购棉花是违法的,话又说回来,不违点法打点擦边球的生意,又怎么赚得了钞票?前怕狼后怕虎,也就没戏了,我就喜欢老姚的一脸不在乎,于是东挪西借了几万块钱下了茄庄。这钱只够收半车棉花,另一半由老姚照头在当地赊。老姚说没事没事,乡党都信他。

到了老姚家,一看那家境我心里不由打了几个问号。三间破瓦房,墙是一半砖一半泥坯。院墙还没垒,用砖干叉着。屋地是土地面,吭吭洼洼的,一台黑白电视机正播着里面就没人了,滋滋滋一片雪花。老姚的闺女,一个十二三岁喜欢在地上蹲着走的女娃,会像一只猫一样突然窜上去照着机壳“啪啪”猛击两掌,一阵驴嘶马叫之后电视又恢复了正常。再看那女孩,又蹲到了墙根,双手按着脚面,瞪着一双因脸瘦而显得非常大的眼睛,还真像一只懒猫。我问女孩得的是啥病?老姚说上课气闷没劲,上体育课跑一圈就喘得上不来气。我说没去县医院检查检查?老姚嘿嘿笑,没余剩钱,病又不要紧,先休学,歇个一年半载的估计就好了。我目睃了一圈儿老姚的宅院,笑了:老姚,你也是茄庄一个生意人,咋把家整成这个样?老姚也嘿嘿笑了,直搓手:也没少挣,都叫吃喝了,嘴没吃亏!

我们决定先去看棉样,一家一户地看,相中谁家的,谈妥了价钱,天傍黑主家拉到老姚家过称。一过称就装车,这样目标很小,不怕工商抓现行。老姚说其实不用过称,包上都有斤称呢。轧花时用粉笔画上的,现成的。再过一遍,还不是放屁脱裤图罗嗦。我说人家轧花的为了多收加工费,称肯定虚,咱不吃亏了?老姚一撇嘴:茄庄的称,不管哪一家都一样,没那歪心眼。卖一次,你就知道了,保证不伤称。我又有疑问:要是人家从包里抓几把出来,你咋知道。老姚领我在大街上走,数落我:就你想得多,谁会抓那几把?真过称不够数,他不是打他自己的脸吗?我的心开始闪过一丝欣喜:在茄庄,真的还保留着这样的古风吗?这肯定是我收棉之外的收获了。

老姚让我定棉价,看一家棉样我报一个价格,人家没意见,老姚就用粉笔在包上写上谈妥的价格。我一瞅,那棉包上果真有斤数。老姚小声告诉我他不能定价,姚家在茄庄是大姓,都是本家,定高了定低了,说不定哪个长辈会揪住他臭骂一顿。我说生意场上无父子,你总不能白忙活一场吧?老姚摇摇头,还是你定,还是你定。一边看棉样,老姚一边物色押车的青壮汉子,相中一个就跟人家说:管一顿酒,不打工资。还让人家自己准备杨木棍。被相中的人很乐意:要啥工资,就当免费旅游了一回。老姚脸一紧:可不光是旅游,工商截住车,还得跟他们弄事。被相中的汉子眼一瞪:敢!杠他个孬孙!

一会儿天就晌午了,我和老姚回家吃饭,打算吃过饭不休息继续看。老姚说下午由他媳妇跟着我往包上划粉笔,他要去县城车队联系一辆拖挂车。给车队领导塞盒烟好好说说,要一辆新的,有帆布蓬的,把棉花盖严,路上不怕下雨。一进门,我一看满满登登一桌酒菜,就埋怨老姚:“早说好了中午不喝酒,你咋还整这么多菜!”老姚回答我,茄庄就这个礼!哪怕来一个小孩也要当客待,宁可不吃不穿也要整上几个像样的菜。我扫了一眼,发现桌上的菜还真不孬,烧鸡、牛肉、焦黄焦黄的小金鱼、变蛋、冻蒜什么的,我问老姚:咋整出来的?老姚一边找酒碟一边回答我:茄庄四个小卖铺都捎带卖酒菜,都配有冰箱。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在茄庄转三圈也挑不出一二座像样的房子了,我去老姚家的厕所,还有看棉样的时候也进过一家,里面堆了恁高一摞空酒瓶。刚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收酒瓶的,现在明白了。那一摞空酒瓶子,足可以换一架大梁或四根檩条。这大梁和檩条却都叫他们吃喝了。

拆开一瓶“百泉春”,啪嗒一下掉出一只打火机,老姚那女娃眼尖,窜过来一把抢了去。茄庄喝酒不用盅,用老姚的话说那是挠痒痒,不来劲。用碟,一碟正好一两酒。老姚满上,我说下午还要去看棉样联系车可不能误了事。老姚吱一口干了,抹拉一下嘴,一亮空碟:误不了,兄弟。

连喝三碟,我头有些晕,老姚说空肚的事,叨,叨。要我吃菜。我给那猫一样蹲着的女娃夹过一只小金鱼,她用手接了真像一只猫一样慢慢地撕吃。又给她夹一块牛肉,她摇了摇头不肯张嘴。老姚说厌食,她厌食。我又想起了厕所那一堆空酒瓶,劝老姚说:这回倒棉花挣了钱,一定带女娃去大医院检查检查,女娃肯定有病,没你说的恁简单。老姚的头像小鸡叨米一样点着,一定一定。为了减缓喝酒的速度,我给他们一家讲了一个笑话。说咱豫北有一个人在北京做大官,招待外宾他也讲豫北方言,让人家吃菜就说“叨叨”。人家外宾问翻译“叨”是什么意思?翻译一时找不到恰当的解释,就回答外宾说是“请”的意思。一会儿这位大官和外宾一齐上厕所,外宾拉开厕所的门却不进,让他:叨,叨,你先叨!老姚说有意思,他的女娃笑得咯咯的,只有他的媳妇没动静。我发现老姚的媳妇特别不爱说话,我进她家门到现在还没吭我一声。我侧目看了一眼,她正在擀面条,额头上挂满了汗珠,也不停下来擦擦。身子和手臂很有节奏地忙活着,额上的汗珠不时落下来,溶进了越来越薄越来越筋的面条里面。我知道,一会儿的面条肯定要咸了。老姚又要满,我说不行了,平时我就三四两酒量,不能再喝了。老姚唉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头一次来家,不跟你嫂子碰一杯?老姚媳妇听见,停下手里的面杖摇摇头上的汗珠走过来。她拍拍手上的面端起一碟酒,我只好硬着头皮和她干了。还要干第二杯,我不敢,举双手投降。她扑哧一下笑了。老姚唉唉两声,说你嫂子喝俩你喝一个,咋样?老姚话音未落地她媳妇就喝凉水一样吱吱喝下两碟,菜也不叨又去擀面条了。老姚说你看事办吧,我只好硬着头皮又干了一碟,胃里立即翻腾起来,我说不能喝了不能喝了。

话音未落,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瘦高个。老姚的女娃见了,扑了过去,吊在瘦高个的腰上不下来:二叔!原来是老姚在县城当牙医的二弟陪客来了。二弟落座后从掖下抽出一瓶酒放到了桌子底下,据说这是当地的规矩,去谁家陪酒都要带一瓶酒,喝光主家的酒再喝各人带去的酒。这就是说,没有一斤到斤半的酒量,就别去逞能!我脊梁上直出冷汗,根本不敢想像一斤酒下肚后的情况。二弟喝下三碟入席后开始埋怨老姚:家里来了客也不吭一声,要不是我去小卖铺买烟,还不知道呢!老姚赶紧解释:今儿这客经不得酒,怕客喝多了才没叫人。你看,我一个陪客的都没叫。为表示礼数不周,老姚主动跟二弟干了一碟。二弟的穿着与茄庄的汉子有些不同,分头,吹了风,白衬衣下摆扎在西裤里。喝酒的姿式很文雅,不像老姚那样狠劲地擎着酒碟,二弟轻轻端着,还翘起兰花指。让人想像他在给人拔牙时,也准是这样翘起兰花指的。二弟的兰花指转向了我,要和我干一杯。二弟说茄庄人不兴敬酒,不能让客人多喝,干一杯就是敬酒。我说我真不能喝了,再喝就要吐了。二弟的兰花指开在空中,我却实在没有勇气去端那酒。见我迟迟不动,二弟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你一定是看不起俺这穷地方的人啦!俺茄庄虽穷,人可不孬,来了客都当神敬哩。”二弟的话很有份量,又见老姚左右为难,我一狠心,端起那碟洒一扬脖,咽了。然后和二弟啪地碰了一下碟子,二弟的兰花指落下,一脸灿灿的笑。

接下来二弟要把碟子换成盅,说这家伙太大客人受不了。我很感激地点了点头。老姚说茄庄都兴用碟,找酒盅比个大姑娘上轿都费劲,还真不好找!二弟说他家有,然后让女娃去拿。二弟是个比较心细的人,跟我谈了一些收棉花的细节,说如果需要帮忙他可以停下城里的生意回来帮我几天忙。我很感激。酒盅拿来,一一满上。老姚提议三个人过圈,还说到我这儿随意喝,沾沾嘴就行。就这样,他俩实喝我虚喝玩了起来。二弟的枚猜得漂亮极了,指头的变化多,脑子转弯快,一打就是通关。到我这儿赢了他却抢着喝两个,而且两个酒盅摞在一起喝,名曰“楼上楼”,兰花指翘着,居然点滴不洒。我忽然明白二弟换酒盅的原因了。二弟的本事还没亮完,接着提出用左手猜枚,还转过脸去不看对方的拳。这可有点新鲜,又不用多喝酒,我就跟二弟玩了几圈。尽管是背着猜,二弟也是赢多输少。猜着猜着,老姚上兴了,跟二弟猜了一圈又一圈,不肯罢手。我瞧他双眼红了,就提醒他:别喝了,下午你去联系车我还要看棉样。老姚已满脸赤红,嗓门也高了八度:误不了,兄弟,喝个孬孙!说罢撸起衣袖又要领教二弟的高枚,说老二你真能耐,我就不信你还能打通关……

老姚媳妇已经擀好了面条,撒满面铺,晾在案板上。接着又用擀面杖梆梆捣起了蒜泥,辛辣的蒜香弥漫开来,我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倒是这位大嫂,不管我们如何热闹她却仍然一言不发,沉默得像一泓潭水。我说让嫂子下面条吧,吃过饭各干各的事去。老姚冲媳妇挥挥手,下吧下吧。媳妇掀开锅盖,锅里的水已经滚了几滚了,一直在加凉水。她抓起一把面条,正要往锅里下却突然停住了。她的眼睛盯着窗外,又把面条放回了原处。

这时帘子一挑,老姚住的这个片的片长来了。老姚和二弟霍地站起来,拉座找板凳,说干部来了干部来了。片长长了一圈不太讨人喜欢的络腮胡子,还有一个比较愚蠢的啤酒肚。他坐下来,从腋下掏出一瓶酒,不吭声地塞在桌子底下。他不用张口,我就知道又是小卖铺出卖了我。片长相当于时下的村民组长,算是中国最基层的行政干部了。但只要沾了官气,就有官味和官架,这个茄庄的片长也不例外。老姚递上一根烟,还得给他点着。介绍过之后,却不伸出手,等我先伸出手才握了一下。给我敬酒的时候他言明是代表茄庄村委会的……我说,再喝我就不中了……不中了……我的舌头已经明显短了一截。片长见劝不动我,有些愠怒,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烟卷一下子燃了半截。二弟悄悄碰了我一下,示意我出来一下。到了外面,二弟趴我脸上,我赶紧躲开了一点,他有口臭。上上下下,利利索索一个人,竟有口臭,真是的!二弟劝我不要得罪片长,说片长弟兄几个是茄庄的孬货,村长都让他们几分,你在茄庄做生意不能得罪他。我谢了二弟一片好心。再回屋,我主动端起酒碟,喷着酒气表达对茄庄村委会的感激。我没说感谢片长,我只说感谢村委会,片长听了,竟眯起一双眼睛笑开了花儿。仿佛他就是村支书似的。碰完酒,老姚提议片长过两圈。老姚特别强调,客人只应关不过关,不管输赢每次只喝一杯。隔一会儿,老姚或二弟还替我喝一个。就这样我还是有些支撑不住,一个劲咬牙,把涌上来的酒压回胃里。我去了一趟厕所,想用指头去喉咙眼掏一下,把胃里的酒掏出来,却又住了手,我想起一位医生嘱咐我的话,说那样做会顾此失彼损坏贲门的。回到屋我只好一口又一口喝茶,把恶心劲压了下来。一边二弟的“楼外楼”吸引住了片长,片长拜师学艺,让聪明的二弟一盅又一盅地往他肚里灌酒。三瓶酒已经见底,而且一瓶一个牌子,喝酒最忌杂牌混着整,我想东北军来了恐怕也受不住。老姚又开了一瓶,我说老姚咱下午还有正事呢。老姚的眼睛开始一翻一翻的,舌头也短了,说误不了误不了。我说最后一瓶,不能再整了。

老姚的女娃缩在墙根,一双大眼睛盯着我们,小脸激动得发红,还喘着粗气。那台驴嘶马叫的电视机又变成了满天雪花,她也不屑去管,一心在我们的酒场上了。老姚的媳妇还是沉默着,一言不发,也不去照看她的女娃。她不停地往锅里加凉水,煤球换了一个又一个。锅里的水永远滚着,好像让水保持滚着就是她的职责。

四瓶酒见底,我长嘘了一口气,说吃饭吧,吃饭吧。大家都没反对,我感觉这一刻我快幸福死了。老姚媳妇掀开了锅盖。谁知门帘一挑,大家的目光一下子转了过去。

一个老汉歪歪斜斜踏进屋来。老汉又瘦又小,嗓门却哄亮充沛,他说他本来喝高了,可大叔家的客人来了,就是喝死也不能说裂话!说罢拣了桌子的一角坐下来,从腋下往外掏酒瓶子。二弟见我疑惑,忙对我解释,说老汉低他们一个辈。老汉的衣扣开了一半,瘦瘦的胸裸出来,抻着脖筋,一脸豪壮。接下来风向自然吹向我,老汉说他小时候在我们那一带要过饭,夸我们那一带民风纯朴厚道,狗都不咬人,要饭不用带打狗棍。说着就端起一碟酒敬我:“忘不了呵,忘不了呵,我得谢谢好心人,我得谢谢好心人。”我让他把酒碟放下来,请他扳起指头算一算,他去我们那要饭时我还没出生呢。我可没给过你吃东西,我大着舌头提醒老汉。老汉一怔,又转了话题,说他喝三碟叫我喝一碟,又扯过头问老姚:合适不合适,大叔?老姚早喝麻了,高声应道:是哩!我哭笑不得,本指望他保护我呢。老汉端起一碟酒吱一口就干了,干吧还往牙上磕磕,又一亮碟,点滴不剩。喝干两碟,老汉端起第三碟,碰了一下我面前的碟子。我很有情绪地别过脸不去动那碟子,坚决不和老汉喝。老汉作了让步,要不,你喝一半也中。我说你啥都不用说了,我反正是一滴都不再喝了。一下子就把他堵死了。我的话确实说得硬了点,一屋人都盯着我看,空气有些沉闷。

老汉吱一口干了碟里的酒,又端起我那一碟酒。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呵,老汉竟然扑通跪了下来,把那碟酒高高举过了头顶。我傻在那里。

我真的醉了,一直到第二天才醒来。听见窗外吵吵着,原来是昨天定好了的几户棉农来问啥时候把棉花拉过来过称。我听见老姚告诉他们,说等客人酒醒了再说。老姚说,急个啥,又放不臭!老姚进屋,见我醒了,赶紧倒一杯水过来。我打起精神坐起来,只喝了一口又躺下去。挣扎了一番,还是不行,头沉得抬不起来,还干恶心,就像患了瘟病的小鸡一样。老姚皱着眉头说:打一针,打一针,一针准见效。接着吩咐墙根蹲着的女娃去喊村医。

女娃很快回来报告,村医去西南地浇地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老姚骑着车子从西南地叫来了村医。村医是个瘸子,一高一低地进来,伸出一双手漆黑漆黑。我打了一个冷战,问:酒精球呢?村医张开左手,一只黑不黑白不白的棉球露出来。正犹豫着,老姚过来帮我翻过身。我闭上眼,感到屁股上凉嗖嗖的,接着噗地一下,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村医收了针就走,还惦记着浇了一半的地,老姚让他喝口水他说没空。

村医一边往外走一边胸有成竹地对老姚说:保证管用,上个月,就是上个月,你二弟家的老母猪三百斤,拉稀拉得站不起来,一针,就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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