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不能怪墨彩环吃相难看,让谁在漆黑的山洞没吃没喝待几天再出来,恐怕比墨彩环现在还要不堪呢。
只不过韩梦雪忍俊不禁,一顿饭下来,怕是憋出了内伤。
而主座的两位老人也是满脸慈祥,眼里满是和蔼可亲。偏座的中年夫妇脸色些许羞愧,而身旁七八岁的男孩经过妇人的一番呵斥,不敢再盯着墨彩环,乖乖低头扒起了饭往嘴里送。
墨彩环此时还是手脚并用,一手抓着白花花的大馒头,一手持着筷子不停夹菜吃,一边吃一边发自内心的感慨,“这真好吃……”只是后来的话就有点不大清楚,可能是嘴巴里塞满了食物,吐字不大清晰……
夜深时分,墨彩环心满意足躺在原来房间里些许生硬的木床闭上了早已干涩的眼睛。随着隔壁房间韩梦雪哄三岁多女儿入甜美的歌声传来,墨彩环嘴角微微上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明月当空,黑漆漆的大厅外正有两把椅子面对面摆放着,还有一男一女,只不过一人坐着,一人则垂手候在一边,原来是韩家的两位老人在井边乘凉,只不过观其各怀心事。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不停捣鼓着手里长杆状的物品,似乎在往里塞着什么,捣鼓了一会,就把这长杆状的物体尖细的一端放在嘴边,而一旁早已垂手候着的老妇人心有灵犀般给它点上了火,从外表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杆年代有些久远的旱烟枪。
“扒拉”“扒拉”,红光一闪一闪照在了老者脸上,一旁的老妇人还细心为其挑去了里面的残渣,坐在椅子上的老者则狠狠吸了几口,心满意足吐出几个不大不小的烟圈后,道,“老婆子,老二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找到媳妇,他不着急我们也替他着急阿!”
随即话题一转道,“你觉得今天那姑娘怎样,不如我们拉下脸皮去问一下人家姑娘的意见,你看如何?”
老妇人愁眉苦眼道,“就怕人家姑娘不愿意!”
“怎么个不愿意法?”
“你看那姑娘虽然大大咧咧和我们在一起吃饭,毫无拘束,看其娇嫩的细手,就知道和我们一辈子背朝天在田里干活的人不一样,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就是出自书香门第的家庭,根本不是我们所能高攀的上,抛去这一切不说,就以那姑娘出众的姿容,未必能看得上我们家老二。”
“这么说,老二岂不是没戏?”
“唉,要是老四还在就好了,以老四的聪明能干,倒也不怕配不上这姑娘!”
似乎谈到了二人心里不愿提起的话题,两人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老妇人接着又道,“老头子,这个月历飞雨托三弟又给咱送来一笔数目不小的银两,这十几年来,没有一个月落下过,这前前后后怎么算也有数百两银子,还不时和他的夫人儿子来此带着贵重的礼物探望我们,按他的话来说,以他和韩立的交情这是应该的,把我们当作亲生父母来看待,但我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老者把旱烟杆收好,脸色沉重道,“的确,我们这一大家子十几年来都承了老四这个至交好友历飞雨很大的帮助,我们无以为报,也很庆幸老四交上此等好友,实在是老四的福分!”
“不知我的四儿如今在哪,生活过的是否如意?”老妇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老泪纵横道。
“哭哭啼啼什么,老四又不是死了,况且不是从他的好友历飞雨口中得知,老四还活着,只是离开了这里,另成就一番大业。我们要做的是好好活着,睁大着眼睛好好等老四成就一番事业回来。”说完,老者眼角不经意闪过泪珠。
可怜天下父母心,韩立离家十数年,父母不但没有怪他未能在膝下尽孝,只要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脑子里想的全是儿子这些年过的如何,有没有受委屈这些的。
老者又从怀里拿起旱烟杆自顾自给自己点上了,狠狠吸了几口,“对了,历飞雨的儿子是不是和老大的儿子同龄?”
老妇人不清楚自家老头子为何有此一问,抹去泪水迟疑了半会道,“是,没错,上次与他夫人张袖儿交谈得知他们的儿子永儿也就比铁蛋小几个月,难道你想?”
老者笑道,“还是老婆子懂我,梦雪的孩子也就比永儿小几年,上次来的时候,永儿很是喜欢和梦雪的女儿一起玩,或许我们做主替他们订下娃娃亲!这样即可以还了天大的恩情,还可以让两家关系亲上加亲,岂不是一举两得?”
“这个还是从长计议吧,毕竟梦雪如今这种情形,女儿是她的精神寄托,我们倒也不好开口!”
“说的也对,倒也不急一时,等时机成熟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