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一名远程骑士甩掉了身上挂的一只血红的手臂,即使有铠甲掩护,但血液还是侵入,将他铠甲内神圣的长袍染红了,这可是对光明神不敬的行为。
纪月退后一小步,这种血液和未知的器官零件掉到身上会很难受、恶心的,更何况他还有洁癖。
“维吉克!”
一声惊讶的叫声让纪月将目光看去。
没记错的话维吉克是远程骑士中的一个,此时他的右臂被炸烂,半边身子都被爆炸席卷。
黑红色的物质黏在维吉克身子的右半边,这种物质在侵蚀着他的身体,剧痛让他发出闷哼。
“哦,你怎么了!”
其他三个骑士走来关心维吉克的状况,虽说几人都并不太认识,但大家都是宫廷圣教的人,也都不算陌生,能帮一把是一把。
“这东西很糟糕...”
一名骑士想要将黏在维吉克身上的黑红色物质拿下,可维吉克显得十分疼痛。
“别拿下来,这鬼东西和我身体连在一起了!”
凯恩和纪月靠近了过来。
“这东西不拿下来你全身都会被侵蚀的。”
纪月看着黑红色蠕动的东西,这不算一个物体,而是一种能量。
这种能量竟然在慢慢侵蚀圣力,侵蚀完然后转化自身的能量,无限分裂直至将宿主吞噬完。
纪月瞬间就知道了为什么异族要专门融合出这种能量,这种叫“血拓之力”的能量会吞噬圣力,虽说能量等阶低,但对付圣力却有奇效。
“怎么办?必须要除掉这东西!”
一名骑士拿出自己的长剑,一刀将维吉克右臂上蠕动的能量块斩下。
“啊啊啊!!!”
维吉克疼痛的叫喊,这些蠕动的能量块其实是他的血肉,不过被侵蚀了而已。
也就是说被砍下的,其实是他右臂的肉。
“我来吧...”
凯恩走上前,伸出了手。
淡金色的能量温和的包裹着维吉克的身体,残留在身体内的血拓能量化为黑色的烟气挥散。
维吉克的右臂的砍断口已经有新的血肉长出,他那苍白的脸也慢慢红润了起来。
不出10分钟,虽然血肉没有长完全,但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位骑士激动的感谢凯恩,他本以为自己以后会失去右臂,但没想到竟然重新长出血肉了,这让他开心不已。
其他的骑士看凯恩的目光明显不同了,之前只觉得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现在不得不正视凯恩。
用圣力治愈他人的圣徒有,但是很少,而且能治愈断臂的圣徒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没想到他们这次亲眼看见了,看向凯恩的眼睛都闪闪发光。
小插曲结束,马匹也算了休息了一段时间,马车继续赶路。
不到2个小时,就来到了一处宏大的边疆战地。
光是战地外的哨兵都有不下千人,更别说战地内有多大。
边疆战地有一种特殊的肃杀气息,整个外围的战地基本上没有人走动,看哨的哨兵直直的站在那里,远远看去还以为是木桩。
马车停在大门口,四名骑士亮出了身份后,很快就放行了。
马车进入军营后方,绕过练兵场,直接去最中央受保护最安全的地方。
骑士在外等待,凯恩和纪月跟在安娜斯塔身后进入了这里。
纪月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右御座所在的地方。
右御座职务就是掌管边疆战场,直属于帝国,并不直属于国王或者某一组织。
纪月在车上还听说右御座负伤了,似乎很严重,大限将至,活不了多久。
军营是用高等兽皮制作的,只有作为主战场的这里才会使用到野兽皮做为堡垒和军营。
至于副战场的其他几处战场,那里部队的兽皮都用来做甲胄了,人家可没有那么阔气,军营制作基本上都是以布幔为主。
边疆这里天气易变,有时一直不下雨,有时则阴晴不变,一下就是几天的暴雨,因此为了防潮,在军营表面涂满变异野兽的油脂。
比较特殊的是稍远战场的军帐。他们那里皮、布皆缺,而且那里并不会长期作战,因此会多次变更位置,为了减少拆卸和运输军帐的麻烦,那里的军队很长时间都是以当地特产的竹、藤制作军帐。以竹篾事先制成竹排,用绳或藤条连接。简便、轻便,很有特色。
进入军帐,纪月抬头就看见了右御座。
那是一个白色长发、穿着沉重甲胄铠甲的男人,光是看着就传来了一种巨大的压迫。
感受到这强烈的压迫,纪月发觉之前圣王的压迫根本无法相比。
这种压迫不是实力差距带来的差距,圣王那种压迫只是当时纪月实力比不上因此传来的压迫。
而此时,那个男人仅仅是坐在那里,一种浓稠的血腥气息就扑面而来。
若是弱小者遇到这种气息,就会溺于其中直至死亡。
这种压迫是在战场中杀出来的,纪月眼前仿佛出现了这个男人站在最高峰,他的脚下是一座尸体堆积成的山。
不择手段,狠辣,果断....
种种词在纪月看到右御座的瞬间就冒了出来。
这种气息实在是太强大,弱小的存在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纪月看去,与那双黑色如死水的瞳孔对视。
空气似乎下降了几十度,冰冷的气息蔓延。
纪月瞳孔瞬间变化,变成蟒蛇那样的竖瞳,眼中有耀金色能量荡漾。
右御座明显愣了下,他收回压迫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纪月眼中耀金色的能量也主动收回,他看了右御座。
对方坐在最前方的巨大座位上,一把黑色巨大宽剑插在他的身侧,纪月这才发现右御座的铠甲全身都是黑色的!
这可是违禁的颜色,可右御座却根本不受限制。
“右御座大人,我是安娜斯塔,安娜斯塔?阿拉德”
右御座盯着安娜斯塔,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安娜斯塔?阿拉德?原来如此,是那个胆小鬼的女儿吗?”
右御座想到了什么似的,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哦,或许不能称为胆小鬼了,那老家伙死了没?”
“诶?”
安娜斯塔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