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大本营,血拓主战场。
身穿清一色白金色铠甲的帝国士兵立在原地,不少士卒手中的霰弹枪微微颤抖,他们睁大着双眼,看着面前这血海战场。
暗红色的粘稠液体近乎将整片天地染遍,千米的土地被血拓之力遍布,无数被轰炸的焦黑土地裸露在外,一个巍然的背影出现在这些边疆士兵闪烁、微微动容的瞳孔里。
漆黑的长剑被立在一旁,往日坚固的铠甲已然失去了先前的威风,一显颓然。
苍白色的长发在黄沙中缓缓吹拂,微风、黄沙...四周的一切在那背影的映衬下显得沉默。
雨过天晴,烈日在空中高高的燃着,阳光照亮了战场。
背影四周的尸体与鲜血,无不阐释着他的意志,这种意志无不挑动着任何一名士卒的心弦。
昼亮只是一瞬,黄沙卷起,四周涌起沙浪,光亮再次被沙幕遮掩。
在微茫、看不清的沙尘中,远处的背影无意识的、缓缓抬起了握拳状的右手。
...
地下数百米,夜之王处所。
“你说的‘渊’,是什么?”
纪月望着夜之王,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态和动作,想从中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渊’?”
夜之王诧异的反问,他想了一想才回答道:
“这我也并不是太清楚,但那里在虚空似乎很危险。”
随后夜之王告诉了纪月辨认“渊”能量的特点,也说了纪月的能量很可能也属于‘渊’的范畴。
正当纪月刚准备再问其他的时候,四周开始剧烈震动,剧烈的爆炸声从地面以上传来。
纪月眉头稍皱,这种爆炸声竟然能传到百米以下的地方,甚至能造成震动,可想而知地面以上发生了多么危险的事情。
“不说了,先上去。”
夜之王点点头,跟在纪月身后,一齐踏上阶梯。
纪月也并不害怕夜之王背后捅他一刀,毕竟有乐园的保护,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算有,那纪月也无能为力。
震动接连不断的发生,爆炸的趋势也越来越大,墙壁也有些摇晃,纪月和夜之王只好加快了步伐。
跑了将近5分钟,爆炸声开始迅速减小,然后很快消失。
这时,纪月两人正好走到暗道的尽头,随着机械的转动声,光亮照进了暗道。
两人从暗道内走出,强烈的光芒让夜之王感到很不适,他眯了眯眼,似乎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有些享受。
夜之王突然转头看向了某处,纪月也同样望去,那里是异族战场,也就是阿尔提特战斗的地方。
“怎么了?”
夜之王微愣,然后迷茫的转回头。
“没什么,是血缘感应,那里应该有我的后代。”
夜之王不再朝那去看了,只是跟在纪月身后,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不去看看吗?”
“随意”
“为什么随意,那不是你的后人吗?”
“是的,可他已经死了。”
夜之王身后的黑色披风被微风卷起,他那冰冷的瞳孔里燃烧着幽蓝色的烈火。
纪月看了眼手指上的戒指,同样沉默。
“节哀。”
纪月走出了异族大门,夜之王跟在身后。
两人分明朝着之前所张望的地方走去,却不约而同的没有话语。
一名捂住断臂的异族士兵慌乱的朝着大本营跑来,却看到了纪月两人。
“你们是谁!?是和那怪物一伙的?”
没等纪月拿出离渊,一道幽蓝色的火焰已经将这名异族烧成灰烬,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来及发出。
黄沙将灰烬吹散,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来到了那壮阔的战场上。
粘稠的血液遍布大地,远方有无数士卒伫立在原地,他们面前摆放着一个被白布包裹的尸体。
还有数十名士兵趴在血地上似乎在搜寻着什么,有些伫立的士卒看着这些家伙,默默不语。
其实这些士兵的行为很好理解,阿尔提特死了,但他的右御座戒指却不翼而飞,要么就是先前早已准备了人选,要么就是丢失在这战场上了。
基本上所有的士卒都不认为阿尔提特会鲁莽的将戒指丢在战场上,但还是仍有少数士卒抱着这种天真的想法,毕竟这东西和国王传承不同,不需要血缘和地位的限制。
只要你有实力、有守帝国之心,并且拥有这枚戒指,你就是右御座,无论你是如何获得戒指的。
也就是说,之前阿尔提特为右御座的时候,就算是一个最普通的士卒,只要杀死了他,然后获得了戒指,那么他就可以成为新的右御座,无关道德、王权和帝国法律。
纪月和夜之王缓缓走在血地上,远处的士卒们朝这里看来。
可是纪月面前五米,一个士卒正全神贯注的在血地粘稠的血污中搜寻,戴着铠甲的双手不断在血地中寻找,试图找到那枚戒指。
这名士卒并没有意识到有人靠近,他想如果自己获得右御座戒指,即使无法真正成为右御座,那也可以送给有名的将士,这样就可以让对方欠一个大大的人情。
正当这名士兵正处于幻想时,纪月一脚将这名士卒的头踩在血地上。
粘稠的血拓之力可以融化大部分物体,甚至连少量金属都可以,更别说这名士卒的脸了。
这名士卒身体剧烈挣扎,发出惨烈的号叫,血拓之力将他的面孔融化,淡淡的血气挥散在空中。
不一会,这名士卒停止了挣扎,整个身体塌倒在血地上。
远处的士卒已经朝这里赶来,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战友被杀死,尽管那是个人渣。
当他们走近的时候,纪月缓缓抬起了右手。
在炽热阳光的照耀下,士卒们看到了纪月手指上熠熠发光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