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妼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都摆上了桌子。宁臻正坐在餐桌上看财经报纸，神情温和。
她心里划过一丝奇异的冷。就算是养的宠物死了，不都应该消沉几天吗？何况是他的枕边宠……
很快压下那份冷意，她微微笑着，有些惊喜：“阿臻，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如燕归巢般朝宁臻扑了过去，被宁臻松松地搂在怀里。
宁臻拉过她，“来吃早餐。吃完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又是珠宝吧。”杨妼打趣，“就没见你换过有新意的。”
宁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女人不都爱这些！”也不卖弄神秘了，直接将珠宝袋子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开心地打开看了一眼，是她最爱的那个牌子的最新款幸运手链。
她正想着说点什么感谢的话，宁臻又笑起来：“同系列的还有耳环和项链，上次去的时候没现货了。应该过两天会送到你工作室去——小衍这些天和你相处还好吗？”
“不好。”说话的是宁衍。他正从电梯出来，“我们并没有相处过。她很少回家。”
杨妼看了宁臻一眼，眼里是隐忍和委屈，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附和说：“嗯，我最近太忙了。小衍，对不起哦，妈——阿姨以后多抽时间回家陪陪你。”
宁臻摸摸她的头，低声在她耳边说：“小孩子气性大，别介意。我知道我的太太最近可是经常在家里学插花呢，什么时候学好了，可要给我看看。”
杨妼这次是真的噗嗤一下笑了，瞪了宁臻一眼。然后在宁臻没注意的地方，她与家里的那位厨师阿姨简单地对视一下，又很快错开目光。
宁臻这才看向自己的儿子。往日他和杨妼在他面前稍微亲密一点，那孩子都跟点燃了炸药似的砸东西，今天早上居然很好脾气的只默默吃自己的饭。
宁臻观察了几分钟，惊讶的发现他不仅把炸酱面吃了，甚至还吃了平时最讨厌的烧麦和草莓蛋糕。小嘴里塞满食物，鼓鼓的腮帮子很是可爱。宁臻心都有些酥了，把薯条推到他面前：“小衍这么棒，都不挑食了。”
宁衍抓起一根薯条，吃完了嘴里的食物，又喝了两口牛奶，才很认真的看向宁臻：“不能挑食。怕以后舅舅他们家不喜欢我。”
宁臻的笑容消了下去。
他定定地看了宁衍一会儿，蓦地冷笑：“所以，你定制新衣服，看读本，都是为了能给你那个舅舅留下个好印象？”
宁衍天真地问：“难道爹地你喜欢的不是长得好看、爱学习又不挑食的乖孩子？”
宁臻感到自己有点气息不稳，“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我儿子。”
宁衍看了看一旁没出声的杨妼，脆生生问：“那你们有了新的儿子，我是不是就可以被扔掉了？”
“不会有新的儿子。”宁臻打断，“我宁臻，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孩子。”
宁衍轻轻哦了一声。没再说让宁臻生气的话了。他向一旁的杨妼投去一个挑衅又嘲弄的眼神，伸出白白的牙齿，将薯条狠狠地咬断。
杨妼温柔地笑着。眼底深处，是一抹令人寒意陡生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