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的火焰本该将我灼烧至骨灰,可是,我睡了一觉后,睁开眼时眼眸还有浑浊的浓水扰乱我的视线,忽然一张沾了热水的布粗暴地按住了我的头摩擦。
白泽感觉不到战争的疼痛了,艰难睁开了一只眼睛,灰青色天花板映入眼帘。
“呜……哇哇,唔。”
怎么说不出话!白泽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咿咿呀呀,保持着成人常识,理智地闭上了嘴巴。
“广哥,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这是第九代了,嗯,依照遗言,就叫秋白泽。”
“夫何故取此名?”
“白仁你有所不知,我祖辈曾遇见过战帝!战帝告诉祖辈,从下辈子孙开始算,五——九——十三代子孙必须取名秋白泽,帝君可保我们家繁荣昌盛。”
“你怎么不早点将这事告诉我,夫君家原来还有这种奇遇。”女人虚弱无力地在床上用言语撒娇。
“这……我第一次没经验,也不知道你这么快怀孕了嘛,都要当父亲了,呦呦呦,看看这小子……长的有福气!”
男人抱起了秋白泽,这也使秋白泽看清楚了他的全貌。
霎时,秋白泽明白了父亲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我不会死,只是重新活一次而已。
父亲啊,你用了何等的神技,让我重新活了一次啊。
十四年后……
“先学做人,后才修炼。”古色雕香的学堂内老先生在课桌间左右走动,戒尺凌厉地划破空气背在身后,孜孜不倦的传授着礼、德、智、法等人族常识。
“白泽,过来背书。”
“是,先生。”秋白泽稳重拿起课本,在先生身前站直身子,课本顶头而放,毕恭毕敬等待。
“长者。”
“尊也。”
“师者。”
“敬也。”
“与人为友。”
“忠言互补,相知相识。”
两人语气缓慢沉稳,乍一听仿佛不是先生学生的关系,更像两老友互对句子。
“白泽,你今年几岁了。”
“十四。”
“你可以走了。”
白泽听完不急不躁,根据几十年前的经验,这不是赶自己走,而是每个学堂都有的一个“特赦令”,凡学业超成者,便将十八岁才可修炼这条规定破除,改为十四岁才可修炼。
就是为了早他人修炼四年,白泽倾尽了前世大成的见识与智慧,将身边那些胡蛮小儿的陋见碾了个粉碎。
即使自己也是个胡蛮小儿,哼。
白泽心中有数,扑通跪地,朝启蒙先生磕三个响头,直磕地额头通红,充血鼓起。
“看来你心知肚明,希望你做好准备,白泽,若人生无悟,就再来找为师吧。”老先生举起戒尺,狠心打了白泽身子一下,这一下下手虽毒,但却打在衣服上,并没有多痛。
白泽又拜了一拜,清理课本在同学们羡煞与留恋的目光中走出了学堂。
唉,以后就不能感受到知识碾压同龄人的感觉了,历练丰富的生活,往往就是这么枯燥且无华。
不过,这种枯燥僵局很快就要打破了。
独白嗅着清新竹香,头也不回地走出这片翠绿的幽篁。
学堂边的鸡又打鸣了,喧闹的休息结束了,先生再次拿起他凶狠的戒尺,不过是少了一个,噩梦般的变态。
咔咔——咔,大猫又啃食竹子,黑色眼圈绽开,糯黑地眼珠子看着一个人离开,白泽回头,对着大猫笑笑,将书放置在竹林边缘。
这些简单的东西,自己是用不到了,留给后人吧。
呼,真放松啊,没有近乎刻板的压力和重大责任,整个世界都变得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