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无精打采的?”
王辰泽自与李新傲一别后,第二天便又来到昨日的那家铺子。果不其然,没坐下多久,便看见李新傲耷拉个脑袋,朝这边走来。
李新傲长叹一声,道:“不提也罢,反正就是没成功。”
王辰泽自是很喜欢李新傲这个性格,自己刚成年没多久,已经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便问道:“新傲,这天气正适合喝上一两杯酒来暖暖身子,不如你我小酌几杯?”
李新傲想都没想,摇了摇头,用大拇指往后戳了戳,道:“我姐不让。”
自那次在太行山偷喝安自在的酒而触发龙血后,李子便叮嘱他不准碰酒,虽然那次侥幸救了大家,可李子还是觉得应该避免此类事件发生。
“好吧,”王辰泽点点头,他觉得李新傲的性格是不服从管教的,见他言行举止都是大大咧咧,也不想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孩子。如此性格却也谨记姐姐的叮嘱,他对这位姐姐更加有兴趣了几分,”那就喝茶。”他将茶壶提起,分别在两人的杯中倒了七分满。
李新傲并未道谢,翘着二郎腿,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一旁偷偷看着这边的掌柜不禁好奇李新傲到底是什么人物,不仅仅在大陆上炒的沸沸扬扬,就连当今圣子殿下也亲自为他倒茶。见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难以和大人物联想到一起。
“以后在圣都定居吗?”
“不知道,看我姐怎么决定了,这地方挺热闹的,我很喜欢。”
王辰泽将头移到街上,拥簇的人群,爽朗的叫卖声,正和自己心中所想的盛世情景如出一辙。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更向往自由如浪子般的生活,一人一剑游历江湖,遇到一个挚爱,晚年隐居山野。
可他是圣后所生的皇子,这圣子之位也理所应到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回过头来,这才注意到李新傲手上厚厚的茧子,若是放到很久以前,练武之人手上有茧子是很常见的事,而且人们会根据练武之人手上的茧子去断定他的实力。而现在,灵术早已取代各种武学,这么厚的茧子,即使是八脉境界很高的灵者,很不常见。
李新傲注意到王辰泽盯着自己的手,便解释道:“我师父说,基本功很重要,他手上的茧子硬的如石头一般。”
“不知新傲是从何人?”
“安自在。”
王辰泽想了想,可从未听说过此人,但也不好直说,没继续问。远处,柳公公冲他微笑着摆了摆手,他便起身道:“新傲,我有些事,先走了。”
“嗯,走吧,这顿我结,”李新傲晃了晃手里的钱袋,笑道:“今天出门从我姐那拿的。”
王辰泽点点头,便朝着柳公公走去。
“殿下,陛下找你,”柳公公望了望坐在铺子里的李新傲,从背影看去没什么印象,问道:“与殿下同坐的是?”
“李新傲,柳公公你应该听说过吧。”
“当然听说了,一场闹剧而已,不过听说这孩子体内有邪物相助,殿下还是不要与他常来往。”
王辰泽脸色一变,道:“柳公公是觉得我看人不准?”
柳公公见势连忙道歉,跪下道:“老奴不敢,只是担心殿下,请殿下息怒。”
王辰泽微微叹气,从他记事起,柳公公便陪在他身边,十多年如一日,从未有过怨言。不过柳公公这动不动就跪的毛病,实在让他无奈,说也不说,不说也不是。
“起来吧,父皇说找我什么事了吗?”
“二殿下和颜妃回来了。”柳公公道。
“真的吗?”王辰泽心里一喜,自己这个二哥体弱多病,其母颜妃对自己也恩爱有加,在各怀私心的宫中,也算是能交心的人。
见王辰泽朝着宫中跑去,柳公公绕有心事的摇头叹气,这殿下太过孩子气,没有城府,这若是以后继了位,恐怕很难掌管住这鱼龙混杂的朝廷。
李新傲见王辰泽走后没多久,这铺子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心中不免觉得他像个扫把星。
正低头吃着,一人坐在了自己面前。抬头一看,竟是那日抓自己回圣都的小捕快,沈京冰。
沈京冰坐在对面,伸手便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听说你住在俊王府里?”
注意到沈京冰的手后,李新傲才发现他的皮肤又嫩又白,那双手白皙如玉,夸张到连血管都看不见。
李新傲抓住沈京冰的手,刚想仔细看看,却被他用力的挣脱开,瞪着一双大眼睛,疑惑道:“你干嘛?”
“你这双手怎么抓犯人啊?比姑娘的胸脯还嫩。”
“你……你这是什么下流的比喻!”沈京冰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李新傲,想不到他年纪轻轻,满肚子花花肠子,竟能说出如此污言秽语。
“就是开个玩笑,”李新傲要了口包子,又道:“你怎么来了?”
“出来巡视,顺便吃口饭。”沈京冰老远就看到李新傲坐在这里,见圣子离开,才走了过来。
圣都内巡逻一事是由玄武院管理,六扇门隶属白虎院是不参与此事,他觉得李新傲这种土包子大概也不懂,索性撒了个谎。此次而来,也只是为了把上次没听完的故事听完。
“你骗谁呢?这护城之事是人家玄武院管辖的,你凑什么热闹?”
沈京冰脸一红,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俊王府待了好多天了,自然是听了些朝廷中的事情,你不会真觉得我是个土包子吧?”
沈京冰噘着嘴,道:“上次都没听你讲完,你再给我讲讲。”
“那还不是你自己睡着了,连呼噜也不打,我讲完了才发现。”李新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沈京冰笑了下,央求道:“那你在给我讲讲,这次我保证不睡着了。”
“行吧,你上次听到哪了?”
沈京冰用手托着下巴,眼睛上挑,喃喃道:“记得不太清了,好像和戏班有关。”
“那是开头!”李新傲扶额,实在是受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