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嗷呜...
猎狼的嚎叫声越来越近,此时的猎狼已经被解开了束缚,嘴角腥红的唾液随着奔跑带起来的风向后飘去,在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正在追击的猎物。
“该死!这条愚蠢的狗为什么会在我这边!”萨尼斯边跑边想着,后面有猎狼跟着,那他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了逃脱的希望,长时间不清洁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腐臭味可以飘到很远,以凶兽人的鼻子或许闻不到,但是猎狼的嗅觉可是非常灵敏的。
“必须想个办法干掉那条蠢狗!”萨尼斯如是想到。
两条腿终究是跑不过四条腿,猎狼已经逐渐逼近,此时的萨尼斯恨不得自己也有四条腿,顺便胳膊上在长出翼膜,这样就可以滑翔起飞了!
一声距离极近的叫声在他身后响起,感到不妙的他立刻向前扑去,一下扑在了地上,这极快的前扑无疑救了他一命,身后一直紧追不舍的猎狼从他背后上方飞掠而过,由于惯性没有能停住身体,直接撞在了左前方的大树,向外翻滚了好几圈,站起身了已经踉踉跄跄的了,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小声哀鸣。
“哈!我就知道这该死的畜生肯定蠢的可以!”从地上爬起的萨尼斯也没去管那撞得天旋地转的猎狼,起身就继续向前飞奔,身后的其他凶兽人已经趁这个机会和他拉近了距离,几只零星的箭矢飞射了过来,不过并没有命中他,一时半会猎狼应该是追不上来了,没有了猎狼,那他就有了甩掉身后追兵的可能。
正在暗自庆幸的他突然听到了水声,没错,很大的水声,并且随着他向前跑奔跑,水声越来越大,平缓的河流是不会有这么大的水声的,这种水声只可能是瀑布,而瀑布就代表着落差,落差就代表着断崖和绝路,心中暗骂了一声,他心中乞求道,“嘎多神!我愿意将我第三任美丽的妻子献给您!千万不要是瀑布!”
不过嘎多神对他那所谓的“美丽”的妻子并不感兴趣,当他冲出树林,看到前方的瀑布时,心中的绝望油然而生,站在悬崖边上,向下望着将近20米的落差,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过了身。
身后的追兵也已经追出了森林,当他们看到站在悬崖边的萨尼斯时,脸上纷纷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跑啊!接着跑啊!有能耐你跳下去啊!懦夫!呸!”手里摇晃着一根巨大的铁质战锤,第一猎杀队队长萨奇向着萨尼斯吐了一口痰。
“懦夫?我可是整个要塞里最勇敢的战士!”萨尼斯取下了背在身后的凶兽战刀,这把战刀制作精良,使用北境山脉里就好的秘银与黑铁合金锻造而成的,刀刃锋利,且刀背厚重,银色的月光下,银白色的刀刃散发着森然的气息,这种沉重的战刀也只有凶兽人能自由挥舞,换个人类来怕是举都举不起来。
“舍弃你最忠诚的部下和美丽的妻子一个人逃跑!我可看不出你的勇气在哪里,知道吗?你的三任妻子都已经被我们将军抓住了!估计现在她们都已经下贱地爬上了我们将军的床,卑微地祈求着将军阁下的恩赐了!嘿嘿嘿!”萨奇淫笑着说道。
“该死的科恩迪!我不会放过他的!”萨尼斯怒吼道。
“哼!就凭你?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萨奇不懈的笑道,并用手中的战锤指着萨尼斯身后的悬崖说道:“自己跳下去吧,你我都省事。”
“北境的勇士没有背对敌人的死法!”萨尼斯怒吼道,提起战刀就准备冲向面前的敌人。
嗖嗖嗖
几支箭矢飞射过来,射中了萨尼斯的胸膛和脖子,黑色的鲜血不断的喷出,体力迅速消散,萨尼斯徒劳的用手捂着脖子处的伤口,妄图阻止鲜血的流出,越来越模糊的意识不允许他有太多的想法,虚弱的他看到萨奇挥舞着战锤冲了过来,随后他感到面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随后失去意识向后倒去,摔下了悬崖。
“呼哈!呼哈!呼哈!”萨奇高举着战锤站在悬崖边上呼喊着,这是在决斗中胜利的凶兽人所享有的特殊庆祝方式,这种喊声在要塞内的决斗场上通常是胜利者即将要处决失败者所发出的喊声,如果观众希望看到失败者被处决,则会跟着胜利者一起呼喊。刚刚处决了一名将军的他心情大好,不过更令他高兴的是,他的将军科恩迪许诺,如果他杀死了萨尼斯,那他将会得到萨尼斯的第三任妻子,全要塞的凶兽人都知道萨尼斯的第三任妻子琼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想到这里,萨奇的内心不禁火热起来,转过身带着部下返回了要塞。
云一鸣躺在一条河边的碎石滩上,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望着蔚蓝的天空和白色的云彩,心中想到,“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心中正思考这三个问题的他突然坐了起来,“我不是已经死了吗?”巨大的震惊在心中浮现。
他记得自己在那个漆黑的下水道中被击中了胸口,最后倒在了下水道中,被追兵追上,他还记得死前最后一刻,那个男人用手中的枪对准的是自己的额头,按照常理来说,额头被一发9mm子弹正面近距离击中是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的!
可是他现在却意识清醒的坐在一条河边,看着浑浊的河水发着呆,“我怎么又活过来了?我这是在哪里?等等...什么东西这么臭?”云一鸣下意识的左右望去,却并没有看到什么能发出这种腐臭味的物体。
他耸动着鼻子又闻了闻,“好像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哎。”正在他诧异地想着为什么自己身上会这么丑,右手下意识伸手摸向了头顶,但随即他又愣住了。
“我的头发呢!”云一鸣两只手在头顶迅速抓挠着,妄图证明是自己想错了,可是事实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现在确实没有头发,头顶光秃秃的,长着几个不知名的突起,摸起来并不疼痛,应该不是伤口造成的鼓包,“可是我的头发呢?”
随即他又看向了自己的双手,“我的手指怎么这么粗!还是墨绿色的皮肤?我这是怎么了?”然后又快速爬向河边,借由河水的倒映看清了现在的“自己”。
“我...我这是变成狗二蛋了???”云一鸣看着河水中倒映着的“自己”,和他记忆中的一款游戏中的一个角色很相似,但是又不完全一样,皮肤呈偏黑的墨绿色,长着不大的獠牙,高耸的鼻子和那双散发着点点凶性的眼睛都告诉着他,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他了。
适应了身体,他缓缓站起身,环顾四周,他注意到了脚边的一柄银色的厚背宽刃长刀,伸手捡了起来,“这东西看着挺有分量的,怎么这么轻?”随便挥舞了两下,感受着隐隐的破风之声和手中传来的感觉。
随即又注意到自己背上有着一个皮质的袋子,刚好可以放下这柄刀,袋子的材质他看不出来,但是用手扯了一下感受到皮质袋子传来的韧性告诉他,绝对是好东西,“既然这袋子在我背上,那就肯定是我的东西了,这柄刀又刚好可以放入这个袋子,那肯定也是我的东西。嘿嘿!我真是机智啊!”随即拿起长刀插入背部的皮质刀鞘中,向着旁边的树林中走去。
对于现在的处境,他并没有感到恐慌,上一辈子他就是个乐天派且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很强的人,反正上一具身体已经死了,既然有第二次活着的机会,干嘛要害怕?除了这光秃秃的脑袋让他有点在意之外,他对这具身体还是很满意的,粗壮的胳膊和大腿,发达的肌肉纤维让他在拥有庞大的力量的同时兼备优秀的敏捷性,这也是他觉得背上的刀很轻的缘故,不是刀轻,而是他的力气变大了,体型很健美,但是作为人类角度来说,这具身体长得并不帅气,甚至还有点丑,并且...并且...好臭!
云一鸣又再次返回了河边,取下了背上的皮质刀鞘和胸前有着几个洞的皮甲,下身的几条破布也去下扔到了一边,跳进了水中。他回来不是因为他有洁癖,而是因为现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实在是太刺鼻子了,走了几步熏得的他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用手在身上搓了搓,眼看着本就浑浊的河水慢慢变黑,他站了起来,走上了岸边的碎石滩,看着发黑的河水和阳光下自己亮绿色的皮肤陷入了沉思......
原本的身上穿的皮甲已经破损无法再使用,原本缠在腰间的那几条发黑的破布他也不再打算穿了,走到树林了随便拔了一把高草,用藤条扎成简单的草裙,就这么套在了身上,背上了那柄银色的长刀,想了想,顺着河流下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