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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决定

吴痕虽然向林佳影坦白了自己的过去,但那是删减版的,至于齐晓萱,知道的就更为模糊,这次吴痕是从自己小时候讲起,非常详细。

吴痕的语气尽量显得轻松,但林佳影和齐晓萱却能感受到他那仿似平静的外表下,心中隐藏着的那股汹涌的暗流,她们仿佛也被卷入了那无法抗争的命运波澜,尤其是林佳影,腮边不知何时起,就已经爬满了晶莹的泪花。

亲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生活一次一次给予的打击,“当我知道自己患上癌症那一刻,我只感觉到无比轻松,对我来说,其实活着才是一种痛苦。”吴痕站起身,走到崖边,“当初我就站在这里,想要好好地和这个世界说声再见。”

“吴痕,你干什么?”林佳影像是一下惊醒了,连忙奔过来抓住他的衣袖。

“佳影,你这是想要把我推下去吗?”吴痕转过头来,无奈地道。

“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可笑。”林佳影的脸上眼泪鼻涕都分不清了,她也顾不上擦,只是紧紧地揽着吴痕的胳膊,生怕他真的跳了下去。

“正当我纵身一跃,天边突然飞来了一个大火球,直接把我击中,醒来就是十年后了。”吴痕慨叹地道。

“大火球?”齐晓萱一下抓住了重点。

“就是流星一样的大火球,当初它就是从那个方向飞来!”吴痕形容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我也觉得我随后的复生肯定和那团火光有关,可是我也无法解释。”

“这么来说,你是因祸得福了,你现在能力这么强,恐怕也是老天对你的眷顾吧。”这件事情从科学的角度的确无法解释,齐晓萱劝慰着道。

“肯定是,吴痕以前吃过那么多苦,这是老天对他的补偿。”林佳影一旁补充道。

“以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迷茫过,颓废过,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

“吴痕,你肯定是人,这阳光下有你的影子,而且,而且我还能感受到你的体温。”林佳影使劲搂着他,努力感受着他的存在。

“好了,这些事情埋在我心里那么多年,今天一股脑地倾泻出来,我也感到心情好多了,佳影,你把你的鼻涕擦一擦,我给你们讲一个有趣的故事,这故事就发生在这个小山谷,哎,你别在我的衣服上擦啊。”

悲伤属于过去,新生代表未来,“吴痕,真有你的,你问人家奈何桥怎么走,也难怪别人拿你当鬼。”齐晓萱摇着头道。

“这个没办法,那时我真不知道路。”

“那你现在就知道了?”

“吴痕,你还喝人家的啤酒,吃人家的烧鸡,也不怕别人回来打你。”林佳影抱着他的胳膊道。

“你别说,我还真被打了,不过,是被一群人打的。”吴痕苦着脸,继续向下讲。

“哈哈哈!”山顶上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笑声。

既然来踏青,吴痕提前就做好了野炊的准备,他让林佳影去搜集枯树枝,让齐晓萱留下来给他帮忙。

“你干嘛不让佳影留下,我在你身边感觉挺别扭的。”齐晓萱嘟囔着道。

“齐记者,其实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吴痕看到林佳影走远,就停下来手中的活,低声地道。

“帮什么忙,你现在能力这么大,连女厕所都能偷窥,难道还需要我来帮忙。”齐晓萱又把旧账翻了出来。

“这个忙只有你能帮。”吴痕自然不会再和她拌嘴,“因为我的故事还没有讲完。”

“我知道,那个马荣,你肯定也去找过她了。”齐晓萱猛地一抬头,“是不是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现在你想和她复合?”

“你们记者的脑洞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马荣早死了。”吴痕说着又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天下还有这般恶毒的女人,还真是,”就算齐晓萱脑洞够大,也构思不出这样的情节,她也简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我的故事你已经听完了,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

“那我就有话直说了,齐记者,我想请你劝一下佳影,让她离开我!”吴痕郑重地道。

“你说什么?”齐晓萱怀疑自己听错了。

“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的身边留不住亲人,他们一个个离我而去,就连马荣,也没能逃脱那种厄运。”

“马荣是自作自受,她要是活得好好的,那也实在太没天理了。”

“话是这样说,可你不是我,理解不了我心中的担心。”

“吴痕,我觉得你的经历只是太多巧合的叠加而已,再说,你已经浴火重生,过去的那些经历都和你无关了。”

“我也想像你那样想,可是我不敢赌啊,”吴痕挺直了身躯,望向了林佳影的方向,“你觉得我还经得起命运的玩笑吗,还有你,就一点也不考虑佳影的安危吗。”

“你!”齐晓萱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嗓子就像被卡住了,再也发不出声。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敢情我忙乎这大半天,你们啥事也没做。”林佳影抱了一堆树枝转回来,把它扔到地上,然后不满地嘟囔道。

“佳影,这些树枝都是你从树上扯下来的吧,这也太湿了。”树枝有着明显的新茬口,松叶还是绿的,吴痕无奈地道。

“原来你想要枯树枝啊,那你为啥不早说。”

“我没说吗?”吴痕头上开始冒出黑线。

“你是没说。”齐晓萱在一旁证明道。

“我就说你没说吧,”林佳影得意地爬上一块大石头,站在高处四周看了看,“那边好像有枯树枝,我去捡。”

“佳影,你小心些,注意草丛,”吴痕在身后提醒着她,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林佳影就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佳影,你怎么了?”吴痕吓了一跳,几步并做一步,连忙奔了过去。

“蛇,蛇!”林佳影惊恐地伸手向前指了指。

草丛中果然有一条绿色的小蛇,不仔细看还真是难以发现,它小眼闪着红光,此时正昂起三角形的小脑袋,示威似的“嘶嘶”地朝着二人吐着信子。

“一条小毒蛇,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吴痕懒得和它对阵,直接飞起一脚,那蛇根本想不到吴痕如此不讲江湖规矩,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吴痕踢中了脑袋,小蛇在空中划了一条美丽的弧线后,蛇身软绵绵地挂在了一根树枝上。

“佳影,没吓到你吧?”吴痕连忙扶住了她。

“吴痕,我,我被它咬了。”林佳影脸色痛苦,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脚踝。

“什么,我看看!”吴痕大惊失色,直接一个横抱,将林佳影放到一块大石上,三下五除二地去掉了她的鞋袜,只见她洁白的脚踝处赫然有着两个深深的牙印,牙印周圈一片乌黑。吴痕想也没想,就把林佳影的脚踝抱起来,直接用嘴吮吸上面的毒素,在连续吐了几口黑血后,那颜色才渐渐转为红色。

林佳影脸色一片绯红,她闭着眼,像是痛苦,又像是享受,“佳影,你忍着点,千万不要乱动!”吴痕撕掉自己的一块衣襟,在她脚踝上方紧紧地打了一个结。

“吴痕,我们现在怎么办?”齐晓萱站在旁边惊慌失措地道。

“还能怎么办,下山!”吴痕说着把林佳影背了起来。

林佳影的情况有惊无险,由于吴痕处置及时得当,并没有造成毒素蔓延,医院大夫在给林佳影注射了抗蛇毒血清后,又给她挂了一瓶水,之后便安排她回家静养,连院都不用住。

“吴痕,对不起,好好的一次野餐被我搅和了。”林佳影被吴痕扶上车后,一脸的懊悔。

“这怎么能怪你,是我自作主张带你们去那个地方的,再说我要是提前感觉一下周围的环境,就不会出这档子事了。”吴痕自责地道。

“吴痕,以前那些不好的事情,你都把它忘了吧,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也不离开你。”林佳影像一只小猫趴在吴痕怀里,动情地道。

“唉!”坐在驾驶位置的齐晓萱看了一下后视镜,发出一句微不可查的叹息。

“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现在剩下我独行,如何用心声一一讲你知。”一首优美而又伤感的音乐突然响了起来。

“你好,哪位?”吴痕点开了通话键。

“吴副部,就知道你把我给忘了,所以我才想打个电话来提醒提醒你。”手机那端传来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

“秦经理?”吴痕暗自冷笑了一下,他早就感觉对方有目的,现在果然来了。

“秦晓璐!”林佳影一个激灵,她把耳朵靠近听筒,想要听听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

“吴副部竟然还没忘了我,”对方吃吃一笑,“这真让晓璐受宠若惊。”

“秦经理,你找我有事吗?”

“是有点事,这不,我的小姐妹听说我和你认识,都想见一下你,我推脱不过,只有厚着脸皮来邀请你,不知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今天晚上?秦经理,还真是不好意思,我手头上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晚上只怕没时间。”

“吴副部,这么不巧啊,没想到我第一次约你,就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还真是伤了小女子的心,”秦晓璐语气颇有些幽怨,“这样吧,工作为重,等你啥时不忙了,我们再另约。”

“行,有时间再联系。”

“这可是你说的啊,“秦晓璐闻言嘿嘿一笑,”这个号码是我的,你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保证第一时间接听,随叫随到。”

吴痕刚挂上电话,“吴痕,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你直接拒绝不就行了吗。”林佳影瞪着他,语气中有些气愤。

“对手出招了,我也想知道对手是谁,或许她就是光辉集团派来的呢。”

“那我们先说好了,你工作归工作,但绝不能假戏真做,更不能和那个女人上床!”这次秋游显然进一步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林佳影开始行使女朋友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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