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手挺好的,应该护得住你。”云时与站在门前,一言一行不容置疑,“你专心解谜就可以——”
“吱呀——”云时与推开了门。
入目,是一条曲折的走廊,望不见什么特别的。
云时与走进去,沈致郁随后。
沈致郁才刚迈进房间里,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沈致郁若有所思,她发现,云时与身上的那个熟悉气息,不仅没有因时间流逝而削弱,反而越来越强盛…
虽然变化量很微小。
云时与张开手,一把巨大的黑色镰刀浮现,握紧,手一横。
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危险的预警越来越强…
走廊两侧的墙壁开始碎裂,没入虚无,沈致郁看了一下,冷静的挪开两个身位,完美避开“碎裂”的误伤。
沈致郁抬头,望向前方,眯了眯眼睛,灵巧敏捷的从云时与身边疾速走过,穹玉清脆的声音回响在这个房间里。
“嗖——!嗖——!”
忽然间出现的破空声,越来越多。
白色的刀刃不知从哪里射出,对准沈致郁和云时与!
云时与毫不惊慌,快速向前迈进,白皙的手腕用力,将镰刀横在沈致郁前上方,同时纤细的腰肢灵活的侧扭,与一片刀刃擦过!
两片射向沈致郁的刀刃被云时与的镰刀挡下。
身手敏疾,出手精准,分毫不差。
而沈致郁,顿然怔住了。一是没想到云时与居然真的会来护着她,二是那把镰刀。
那把镰刀上,有两股不同的微弱气息,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沈致郁所熟悉的。
看看云时与,心下沉思。
她歪歪头,“有没有活着的?没有我们就走了。”
没有回应。
一,二,三,四,五。
默数五个数,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沈致郁半蹲下身去,手抚上一个机关暗器的发射口。
“危险!”云时与拧起眉头,没有多想就直接把镰刀甩了过去,要拦住沈致郁的动作。
还没等云时与的镰刀伸过来,沈致郁站了起来。
她面前已没有路,走廊已经破碎,但攻击结束后,又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绳,沈致郁稳稳的走在上面。
才走出去几步,就听见绳子将要断裂的声音,接着数不清的尖刺从两旁射出,瞄准沈致郁!
云时与瞳孔收缩,下意识的就冲了过去,但还没踏上绳子…
沈致郁快步一退,就退出了尖刺的攻击范围,漠然的回过身,“走吧,这是空的囚室。”
云时与用并不相信的目光看着沈致郁,甩甩镰刀,把它扛在自己肩上,犹存几分英气,问沈致郁:
“你怎么知道这是空囚室?”她没动。
沈致郁扶了扶虚妄之瞳,抬眸说道:
“这里太简单了,不是吗?只有这么一个机关?如果这里有人的话,他完全可以趁这一波攻击还么结束的时候,就再启动一个机关。”
沈致郁漆黑的眸子盯着云时与,“机关是触发式的,但囚室所关押的…犯人,一定是会想方设法杀死闯入者的,不可能主机关都是触发式的,而且没有偷袭阴人其他机关配合。”
“所以,这里有机关,但也只有机关而已了。”
云时与看向沈致郁,沉默了一下,忽而轻笑说:“你真的很冷静。”
沈致郁微微眯了眯眼睛,“多谢夸赞。”
语气凉凉的,说了就朝着门走去,云时与看着她,眸中神色忽然暗淡一分,也没停留就跟了上去。
“一零一,空牢室。”沈致郁抬头看了一门牌号。
她又扭头看向云时与,“去下一间吧,你决定好了。”
云时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打量打量几扇门,随手点了一个。
两人开门,进入。
五分钟后,门开了,两个人走了出来。
“一零四,空牢室。”沈致郁面无表情的说,然后再次看向云时与,“走吧,下一间。”
半个小时,四个房间,全都是空的,里面的机关反而一个比一个复杂,弄的云时与很疲惫。
至于沈致郁……脸不红气不喘,还是那副冷漠表情,“一一五,空牢室。”
“奇了怪了,”云时与皱着眉,抡起那个比她还要高的镰刀,“哐”一声砸到地上,镰刀的半个刀刃嵌入地面。
她倚着镰刀坐在地上,“我运气一向挺好的,今天怎么这么差。”
沈致郁也坐下来,不过不比云时与,她倚在墙边,“也许是你遇到了什么,改变了你的命运。”
“是吗…”云时与感到沈致郁似乎在套话,眸底浮现一分警惕,心里奇怪,但面上不显,“休息一会吧,下个房间你来选。”
她想,不可能的。
“好。”沈致郁抬眸望着那个巨大的雕塑,合拢着的嘴角自然勾起。
片刻。
云时与站起来,伸手再次握住那把镰刀,猛地将它从地上拔起来,扛到肩上。
与此同时,沈致郁也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优雅而耐心地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她斜斜的望了一眼,随手指了个房间,“就那个,走吧。”
一二四号囚室。
一进门,视野便陷入黑暗,沈致郁在心里默默计时,第七十四秒钟,一阵眩晕传来,紧接着周围就清晰起来。
她和云时与仍旧在一起,没有分开。
她们在一座山山顶的凉亭里,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有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抬头向上望过去,没有太阳,阴阴沉沉的天空,被深灰色的乌云笼罩。
“说是囚室…”云时与微微皱着眉头,“但更像异空间。”
“这应该是那个声音说的——三位强大存在之一。”沈致郁打量几眼亭子,就走了出去,全然不顾雨水打在她身上。
沉郁的眸子没有丝毫波澜。
云时与也走出了亭子,朝着沈致郁相反的方向走去。
沈致郁没走几步就听了下来,回过头朝云时与喊道:“这里有向下的台阶。”
云时与动作也很快,探查完那边也没有发现什么,快步走来。
“山顶没什么东西,”云时与向下看去,一级一级数不清的石阶向下延伸着,看不见山脚,雨雾和云雾交织在一起,能见度很低。
风不知何时吹的猛了些,雨也开始急了。
“走吧。”云时与看了看不知为何停住的沈致郁,说。
雨幕里一切都朦胧了,但沈致郁极致的黑与白,依然清晰而刺目。
云时与走在前面,脚步声混在雨声里,微乎其微。
一级,二级,三级……
云时与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每次都无一例外的看见沉默的沈致郁,但过一会还总要回头望。
沈致郁的气场很奇怪。
每个人都有他独特的气场,强势的,懦弱的,锋利的,愉悦的,普通极了的,基本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但是,这个叫沈致郁的女孩真的很奇怪。云时与如是想到,她明明那么惹眼,极致的黑与白,沉默中的可怕,按理来说,这种人,气场会十分强烈的,
可她的气场几乎是没有,存在感太低了,当你的视野里没有她的时候,你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比如现在,她的脚步声是没有的。这个说来云时与她也能做到,但是,云时与自认为自己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
为什么,为什么完全感觉不到沈致郁?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