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的空气瞬间都凝滞住。
死亡的巨大阴影刹时笼住丁桃花,如密雨一般的银针直指全身而去!
丁桃花的双脚一跺,激发出身体所有的能量,骤然发力,向后倒空而去,同时右掌反手从剑鞘里抽出了一把长剑。
“铛!”
那把长剑散发出的寒光甚至隐隐盖住密雨般的银针!
如鬼魅般的密雨银针紧紧逼着丁桃花,离他的身体只有数寸的距离,站在稍远处一看,仿佛是丁桃花的身上扎了无数的银针。
丁桃花右手顺势把长剑从底下挥出!
一道剑意形成的屏障瞬间挡在丁桃花和密雨般的银针之间,仿佛天堑一般,格挡住了银针的致命攻势。
银针停滞半空,隐隐颤抖,不进一步。
而在半空银针的背后,珠帘后头的人影现出身形,是一个女子!一个面容弯曲,奇丑无比,身影似男人一般粗壮的女人!
丁桃花眯起眼睛,目光似乎变得寒冷起来。
那丑女人无声笑了笑,右手的袖子里落出一把银钩,握住钩柄,猛然向丁桃花的脖颈勾去,阴森无比,如闪电一般穿透丁桃花面前的剑意屏障,直取丁桃花的头颅!
丁桃花猛然再退一步,以剑意形成的屏障将密雨般的银针倒逼回去,反向那名丑女子刺去!然后疾速侧身,以长剑格避那致命的银钩!
“当!”
长剑与银钩相遇,撞击所发出的火星与令人牙酸的声音响彻后堂!
银钩无功而返。
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手掌摸到了丁桃花的背后腰腹处。
一道阴寒从腰腹间升起,传遍全身,丁桃花猛然惊觉,生死就在这一瞬间,他立即不顾一切发动身法,避开此处,逃离这座处处充满陷阱的后堂。
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苍白的手掌散发出的阴寒侵入丁桃花的肾府,通过经脉,涌到身体的各处紧要之地,瞬间冰封住了他体内大半的经脉结构。
丁桃花反手握住长剑,向背后刺出最后一剑!
长剑的剑尖仿佛遇到了世上最为坚硬的冰块,无法刺入!
丁桃花受到背后那极为强厚的力量反推,再也承受不住,整个人的身体被“嘭”击出,将后堂的轻薄屋门撞破,摔去数十丈之远!
从丁桃花掀开珠帘到被击出后堂,不过短短数息之间。
而这其间发生的事情却被后堂的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
“赵狗!果然是你搞鬼!”矮粗汉子秦凉又是惊讶又是愤怒。
刚才伸出那双苍白的手掌的人就是赵长卿。
赵长卿闻收回右手,仔细端详一下,完好无损,笑了笑,淡然至极,似乎对这一次偷袭甚为满意。
“你是谁?”跪在地上的高大汉子范成也回过神来,望着眼前那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声嘶力竭的喊道。
“咱们掉圈套了!”矮粗汉子秦凉拔出短剑,驭动水元,化为剑意,闪电般地向赵长卿刺去!
赵长卿似乎毫不在意,不为所动。
而在一旁伺机而动的山贼出身的王主事和彭风双双出手,从斜侧向矮粗汉子秦凉攻去!
两大主事同时袭击,矮粗汉子秦凉毫无准备,被猛然击中,身体向屋外倒摔出去。
“狗东西!”高大汉子范成眼见后堂发生的一切,可身上却被缚住,体内的五府也通通被封住,形同废人一般,无法作为,只得大骂道:“你们他娘的背叛庄主!背叛四季山庄!”
“哈哈!”山贼出身的王主事疯狂大笑,用手指着在一旁,从头到尾都毫无动静的杨万平,“还有他呢!”
手握长刀的杨万平面无表情,后堂内发生的事情迅速而猛烈,而他脸上的淡漠表情,让人觉得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赵长卿不再理会后堂内的一切,大步迈出后堂,以防外边生变。
杨万平也随后而出。
王主事上前,押着面带惊愕的高大汉子范成,也走出后堂。
后堂外面的宽敞大院落,平整宽阔,视野明朗。
而在周围,早已有几十个高大武士,将此间宽敞大院落围得水泄不通。
而丁桃花和矮粗汉子秦凉就躺在这宽敞院落的中央,挣扎不起,疼痛万分。
那名奇丑无比的女子也已经出现在周围,伺机而动。
“老杨!老杨!你怎么了?你说话啊!”高大汉子范成被押了出来,一脸的不相信。
赵长卿站在丁桃花面前数丈远的地方,平静地看着他。
杨万平站在大院落里,不发一言。
“他啊,早跟我们是一伙的啦!”一旁的彭风得意地说道,他身上华丽的衣袍,显得更为鲜艳。
山贼出身的王主事也笑着劝道:“范蛮子,你也别死撑着了,跟着庄主这么多年,苦也吃了,生死关口也不知闯了多少回,现在时势变了,该多为自已打算打算,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啊。”
高大汉子范成,双手被缚于身后,整个身体凑到杨万平跟前,哭腔道:“老杨!庄主待我们不薄啊,十几年啊,我们刀口舔血,就这么过来了,现在就为了这几个狗贼,背弃庄主?”
杨万平叹了一口气,仰起头颅,望向极远处,没有回应范成的话。
“你说话啊!老杨!”范成呆呆地看着他。
此时,在地上挣扎的矮粗汉子秦凉也瞧见了,悲凉地大喊:“老杨!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干出这种神憎鬼厌的叛事?”
“我要出人头地!我不要一辈子呆在这荒芜肮脏的峡谷里!”杨万平忽然疯狂地大喊道,脸色狰狞。
宽敞大院落里瞬间安静下来。
杨万平上前踏出一步,对着地上的秦凉大叫道:“老秦!难道你就甘心在这峡谷熬到死吗?”
矮粗汉子秦凉沉默了一会,道:“那也不能背叛庄主啊!我本来是想着寻个机会,跟庄主提一提,拜别庄主,好聚好散,现在你干出这种事,那还有脸出去闯荡吗?”
“老杨!你们,把庄主怎么了?”高大汉子范成哭喊道。
“庄主没有死。”杨万平面无表情的说道,脸上的那道淡淡的疤痕越发显得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