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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解颐

今天的天气实在不错,寒风不作,暖阳高照。

虽然还比不上春风和煦,但在漫长的冬日里,这样的天气已经足够让人愉悦了。

如果你有幸在这样的天气里偷得半日闲暇,能躺在长椅上晒一晒阳光、慢慢地喝上一壶温热的黄酒,那人世间的什么烦恼都不过尔尔,与神仙也不差多少了。

有幸享受这种悠闲的人并不多,而任舟正是其中之一。

可惜的是,任舟虽然有幸享受,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他此时正躺在“老羊汤”的屋顶上,身边摆着一叠花生和毛豆,一坛花雕,一个装满了的酒碗。

正午的阳光洒下来,照在他身边的酒碗上,照在他紫色的衣服上,也照在他微微眯着的双眼上,可偏偏照不进他的心里。

任舟用肘半撑起身子,拿起那只碗来,一仰脖子,一整碗酒就全进了他的肚子里,一滴没有洒、也一滴没有剩。

他一向不愿意浪费,所以无论是在端碗时还是在喝酒时,他的动作幅度都不太大,生怕有一点泼出来。

他一点酒也不愿损失,可浪费起这样的好天气来,他却一点不手软。

任舟把碗摆回去,斟满了酒,便又躺下,微微眯起眼睛,恢复了刚才的状态。

“唉……”

半晌,任舟忽然叹了口气。

“叹叹叹,你在上边躺了两个时辰,叹了七百五十三次气。老子就那么一点财运,全叫你个衰神给叹走了。”

喝骂的是一个站在“老羊汤”门口的中年人,络腮胡,横丝肉,棕褐色的布衣上因为沾满油污而落下块块的黑斑,在阳光的照射下还能反射些油光。

他是老杨,也就是“老羊汤”的老板。

正如很多以讹传讹的故事,“老羊汤”的本名并不是“老羊汤”,而是“老杨羊汤”,可是连省略带模糊的口耳相传下,中间的“杨”字就被略去了。

这样喊起来倒是省力得多,所以老杨也并不纠正,反而是另换了个“老羊汤”的招牌,坐实了这个名字。

“老羊汤”虽然以羊汤为名,而且只卖羊汤,但老杨的羊汤并不太美味,原因在于“汤如其名”,太老了——连着煮十几个时辰再加上不断续水,就算是琼浆玉液也不剩什么滋味了,更何况是一锅汤呢?

汤里的羊肉嚼起来也和木头相差无几了。

但这种煮了十几个时辰的羊汤也正是这个馆子出名的缘由。一年到头的任何一天里的任何一个时辰,只消十文钱,你就可以在这里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羊汤。

所谓长安米贵,这种价格在京城已算是低廉了。

所以一到晚上,这里便聚集了各种人,既有落魄的赌棍,也有钱财耗尽、被赶出来的嫖客,将本就不大的店面挤得满满当当。

现在是正午,“老羊汤”虽然还在营业,但食客却寥寥,所以老杨十分清闲。

在往常,老杨都会趴在店里的桌子上小憩一会。可是现在任舟来了,他就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陪一陪这位朋友。

可惜他的这位朋友丝毫不领他的情,没跟他说两句话,就提着一壶酒上房顶发呆了。

老杨不好意思撇下任舟不管,可又找不到说话的由头,就只能这样借题发挥、骂上两句过过瘾了。

听了老杨的骂声,任舟侧过头扫了老杨一眼:“拉倒吧,就你这个破店,怕是十个财神爷往里边拉客也拉不进来。”

老杨涨红了脸,骂道:“他妈的,老子就不该冲着那点情分收留你,费力不讨好。你给老子滚下来,看老子不把你个衰神砍死老子就不姓杨。”

“好了好了,别吵了,”任舟摆了摆手,又把头扭过去,“本来就烦,你这么一吵,我更要叹气了,你到时候又要怪我扫你的财运。”

“要我不吵也可以,你起码和我说说你到底烦什么吧?到我的店里,一声不响就拿了五两银子一坛的花雕——倒不是钱不钱的事,我也相信你给得起。但那酒我陈了几个月也没舍得动,你拿走喝了也没关系,起码得跟我说几句话吧,”老杨顿了顿,又小声说了一句:“那他娘的可是五两一坛。”

“那你可真是高看我了,”任舟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别说五两,我现在全身上下连一吊钱都没了。”

老杨听了这句话,忽然跳到房顶上,一把将那坛酒抱在怀里看了一眼。

空空如也。

“咕噜……咕噜……”

趁着这点工夫,任舟把最后一碗酒也喝到了肚子里。

老杨俯下身,抓着任舟的领子,双眼圆睁,把额头顶住任舟的额头,怒喝道:“你还要不要脸了,没钱也敢来骗你爷爷的酒喝?”

任舟把老杨推开,整了整领子:“别靠这么近,一股子羊膻味。再说了,怎么叫骗呢,我去拿酒,什么也没说,你也不反对,这不就是你给我的?”

“我给你娘的屁!”老杨一边骂着,一边又要上来抓任舟的领子。

任舟这次不再挣扎,任由老杨抓着领子。

鼻子里尽是羊肉的膻味,可他好像也不在意了,说道:“打吧,打吧,反正之后还不上钱也少不了挨几顿打,早打早习惯。”

老杨看任舟不反抗,却不动手了,松开任舟的领子,问道:“你欠钱了?欠谁的?欠了多少?”

“亨通钱庄,一百两的高利贷。”任舟又躺倒了,眯起眼睛,“眼看着距离年关只有两个多月,快要清账了。这钱还不上,迟早也是天天挨打,在你这练练手也不错。”

老杨一屁股在任舟的身边坐下来:“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连一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经过我手的宝物倒是多如牛毛,可惜换来的钱都叫我赈灾了。就算拔了几根,也早吃干喝净了,哪还有剩余。”

“你前几天不是替六扇门的蒋捕头跑了一趟差事,蒋捕头也不提给你点赏钱?”

“要不是因为蒋涵洋找我,我也犯不上欠……”说道这里,任舟顿了顿,再说下去,免不了要吐出徐成和朱贵来,所以改口道:“我也犯不上这么累死累活,到最后被蒋涵洋一句‘非公门中人,无钱发饷’给打发了——亏我还这么上心地去通风报信。”

“那你的朋友呢?老话说穷文富武,你在江湖上的朋友不少,要筹措一百两想必也不难吧?”

“老话还说了,‘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管人借钱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就算借到了,之后拿什么还呢?”说到这里,任舟忽然撑起身子,看向老杨,“老杨,我一直觉得你很够朋友……”

这回换成老杨躺下去了:“朋友也靠不上,那怎么办呢?”

“老杨,我们的交情……”

“就算找份工,想在两个月里赚一百两银子也不容易。”

“老杨……”

老杨又圆睁着双眼瞪着任舟:“我要表现得多明显,你才能明白我没有一百两银子给你还债?”

任舟无奈地笑了一下,再次躺平了:“我当然明白,只是看你好像比我还着急,所以开开玩笑罢了。而且现在不是一百两了,按照当月起计、每月三分息、利滚利来算,现在已经是一百六十九两了。”

“嘶……”老杨吸了口凉气,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那你还不上钱,就只能乖乖挨打么?动起手来的话,你没有胜算么?”

“欠了钱还敢跟债主动手,还要点脸、还算个人么?”

老杨沉默了一下,叹道:“这年岁,但凡干出点事业的,做的事情大多都不算个人……”

“我要是那种人,你恐怕也不愿意跟我交朋友吧。”

老杨鄙夷地看了任舟一眼:“我倒巴不得你是那样的人,现在就能把五两银子的酒钱还上。”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要是那样的人,非但不会还你钱,还会把你打一顿。”

老杨无话可说了。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并排躺在了“老羊汤”的屋顶上。

温和的阳光洒在任舟的脸上。

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岁时的那个夏天,回到了那个生活十余年的小村里,回到那座老屋子的屋脊上。

只是那时候是三个人。

任舟的头枕在一条胳膊上,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腰间那柄沾满了灰尘和油泥的长剑,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老杨当然听见了,不过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任舟为什么叹气。

“想在一个月里赚一百七十两,又没有本钱,天下恐怕没有这种生意。”

老杨的这一句话,把任舟对于过往的那一点回忆给打断了。

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回到了“钱”上。

“我有一计!”老杨想起了什么,忽地坐直了身子,满脸的兴奋之色,“我和‘百花苑’的桃枝姑娘私交很好。曾听她说起过,她们苑里的薪酬很不错,茶壶每月都有三两银子,要是能兼护院,还能多得二两。凭你的身手,当上护院的领头想必不难,那每个月少说就有七八两银子。逢年过节还能有赏钱,一年下来怎么也有一百多两进账。那里还包吃住,这一百多两就算是净赚。我这就领着你去,签个五年的契,凭着桃枝姑娘的面子,预支个两年的工钱想必不是问题,这钱不就有着落了吗?”

老杨越说越兴奋,任舟边听边翻白眼。

“你干嘛这种表情?在妓馆当护院虽然不大光彩,但也总好过天天吃人打吧?”

任舟打了个哈欠:“实不相瞒,我要是肯给人家当护院,那就轮不着‘百花苑’了。远的不说,我这回给蒋涵洋跑差事,认识了河间县刘家的家主刘慎之,以及徐家的大少爷徐文昭。要是这两家请我的话,少说一个月也有个四五十两吧?”

“四五十两?”老杨的眼睛有点发直,“任少侠,任兄弟,任少爷,有这种差事你不早说?咱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你出面引介我一下怎么样?我这破店,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一个月也只不过二三十两的利钱,哪像去给人当个打手,还轻松得多。”

任舟并不答话,而是冲着老杨踢了一脚。

这一脚大出老杨的意料。

他闪躲不及,挨得结结实实,打着滚从屋顶掉到了大街上,激起了一阵灰尘。

老杨起身,连身上的土都来不及拍,就仰着头大骂道:“你他妈的是要杀了你爷爷么?”

“连这一脚都躲不开,还是别想着给人家当护院了,免得人家还没付工钱就要准备丧葬费。”

老杨更生气了:“你娘的,你下来,咱俩比划比划,今天老子不砍死你个小崽子爷爷就不姓杨。”

“行啦行啦,老任,这么大岁数了,老实待会吧。”

“我任你妈……”

老杨作势又要往上跳,但他还没跳上去,任舟就翻身跳下来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任舟的表情有些兴奋,有些激动,“如果顺利的话,我可能这个月就能把账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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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汤”里,老杨和任舟相对而坐。

屋子里不太亮堂,两个人的脸都是半明半暗的,叫光线斜劈成两半。

没有人说话。

任舟是在等老杨的回应。

老杨是说不出来话。

沉默了半晌,任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觉得怎么样?”

老杨摸了摸嘴巴——这个习惯是被任舟传染的,但与任舟不同的是,老杨只有在为难的时候才做这个动作。

任舟见状非常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不必为难。”

老杨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任舟看——以一种充满了同情和惋惜的目光。

此时的老杨如同一个老父亲在无声地审判说错了话的孩子,浑身散发着父爱的光辉,与之前动辄骂娘的他判若两人。

任舟被盯得有些发毛,硬着头皮说道:“是不是我说得不够明白?哪里不懂,我可以再仔细解释一下。”

老杨赶忙摆了摆手:“别,别,别再说了。疯话听得太多,我怕我也会被传染。”

任舟啧了一声,不服气道:“什么叫疯话?我这主意难道不够好么?”

“好极了,简直是太棒了,”老杨拍着手,语气里却充满了揶揄,“你简直是个天才中的天才,否则怎么能想出来这种绝妙的主意?‘五十两请你出手打一个人’?能出得起五十两的,谁又甘心只是打别人一顿了事?哪个笨蛋愿意出五十两只为了打别人一顿,你叫我也认识认识。”

任舟的脸红了一下:“这价钱是否有点高了?不行的话,四十两、三十两也足够了。”

老杨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你知不知道江湖上最负盛名的杀手组织是哪一个?”

任舟想了想:“夜枭?”

老杨点了点头:“那你知不知道他们杀一个人要多少钱?”

任舟摇了摇头。

“普通人十两,有功夫的再加钱。杀个一般的江湖好手,最多也就不过三十两。当然,有名有姓的大豪要另算,这个就不提了。”

任舟无言以对。

他并非被这些话打击了,而是他从来也想不到,一条人命竟然用几十两银子就能打发。

同时,他又忍不住猜测,自己这条命又值多少钱呢?

“不过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老杨想了想,继续说道:“打人也好,杀人也罢,无非是替人办事,为人解忧。但人需要的帮助有很多种,饿了要吃饭,就是饭馆厨师的生计了;渴了要喝水,则是茶馆伙计的生意;耐不住寂寞的时候,就是青楼楚馆里姐儿们的财源。这都是久有的行当,但有的事情并不能这么轻松地解决。譬如我要是丢了什么东西,差役们不肯用心去找,就可以把事情托付给你了,再或者……”说到这里,老杨忽然嘿嘿地笑了几声,“要是蒋涵洋的老婆做了什么不太规矩的事情,他又不方便动用六扇门的人去查,你不也可以再替他跑一跑差事么?”

任舟摸了摸嘴巴:“桃枝姑娘凭什么有那么大的面子,能让我预支两年的工钱?”

老杨一把抓住任舟的领子:“老子说话你有没有听?”

任舟一巴掌拍掉老杨的手,整了整领子:“这衣服很贵,抓坏了你不一定能赔得起。”

老杨鄙夷地看着那几个补丁,没有答话。

任舟轻咳了一声,说道:“你说的我当然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一般的东西,张家针李家线的,让我去找,不说我有没有这种功夫,就算找回来了只怕也没有多少赚头;贵重的东西,人家又凭什么信任我呢?蒋涵洋的老婆给他戴帽子,他就算不肯动用六扇门的关系,也轮不到我一个外人插手吧?倒是你……”任舟上下打量了老杨一眼,“你要是当了王八,需要我去查的话,我倒是乐意效劳得很。”

老杨勃然大怒:“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连老婆都没有,哪来的绿帽子?”

“这你就不懂了。前朝的规矩,凡娼妓之家,男性家属均要戴青绿色的头巾。你那位桃枝姑娘不就身在‘百花苑’么?”

老杨仔细想了想:“除我之外,总不会还有人去妓院是为了嫖老鸨子吧?”

任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位桃枝姑娘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他预支两年的工钱了。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老话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先把招牌立起来,就不愁没生意,‘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可立招牌总归要个店面吧?我在京城两眼一抹黑……”

“你这话说的,咱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哪还用你另找地方呢?就在我这馆子里了,这张桌子,就给你用了,”老杨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话锋一转:“赚来的钱五五分账。”

“一言为定!”任舟站起身,拍了拍老杨的胳膊,“你真是够朋友极了。”

说完话,任舟一溜烟跑出了小店,转眼间没有了踪影。

两个时辰后,任舟才抱着一块匾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文生。

匾上刻着两个字:解颐。

匾是梨花木制成的,四周镶着金边;两个字不但潇洒漂亮,还烤上了金粉,看来非常大气。

任舟把这块匾立在桌子上,靠着墙放好,来回走了几遍,觉得非常满意。

老杨也很满意。

“怎么样?”开口的是跟着任舟进来的那位文生。

老杨难得地露出赞叹的神色:“好极了。”

“那真是太好了。”文生也跟着微笑起来,然后走到老杨的面前,摊开一只手。

老杨有些发愣,看向了任舟:“什么意思?”

任舟翻了翻白眼:“你不会以为我有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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