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悦再次使劲揉了揉双眼,仔细地观察眼前的人。在万分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她终是疑惑且不可置信地脱口而出:“无牵爷爷?”
白胡子老头探究地望着她,在听到她的话时眸光倏地一沉,冷声道:“别坏我名声,我不是无牵那个混账老头!”
莹悦愣愣地望着他,结结巴巴:“可……可是,你……明明就……就是无牵……”长得一摸一样,连神态都差不多,不是他是谁?
白胡子突然重重地拍了拍莹悦的头,一脸愤然:“死丫头,老朽乃名震江湖武功盖世天下无双人见人爱之无上散者是也!无牵是我的混账弟弟!”
莹悦的嘴巴长得老大,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连开场白都一样,不愧是双胞胎兄弟!
可是一想到冰台上的傅君睿,她顿时没了开玩笑的心情,也没功夫去思考他怎么会从碧血石中钻出来。她只是担忧地望着无上,口吻严肃:“无上爷爷,睿怎么了?”
一提到傅君睿,无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沉重。他探究地盯着莹悦:“你就是那个悦儿?”
莹悦茫然地点了点头,心中疑惑:“难道他的毒发与我有关?”
无上瞥眸望了眼傅君睿,又转眸望向她:“丫头,你可知我徒儿所中为何毒?”
莹悦茫然地摇摇头,每次她提起此话题,傅君睿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久而久之,她也不再追问,只知道此毒每逢满月之夜便会被催发。她焦急地望向无上,追问:“他的毒可有性命之忧?”
无上垂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音色苍老而无奈:“睿儿所中之毒,名曰——绝情蛊。”
这个名字让莹悦的心猛然一跳,她努力压抑心中不断上涌的不安,强作镇定:“无上爷爷,‘绝情蛊’是什么?”
无上抬眸,苍老的面庞凝重异常,眸光定格在某个无名的地方,声音空洞而遥远,“绝情蛊,与‘即亡’齐名,是普天之下最阴最狠的两种毒。中‘即亡’者,三个时辰之内必七窍流血而亡;而‘绝情蛊’,比‘即亡’更为阴鸷万倍。此毒乃苗疆至宝,只有历届苗疆首领才有资格研制。苗疆首领以血养蛊,蛊虫进一步化为蛊血,又必须使得服食者连续五年饮用此蛊血,日夜不间断。如此,蛊血与新血融合,深入骨髓与内脏,永生永世不得有解毒之方。”
莹悦的心紧紧揪在一起,脸上莫名其妙湿了一大片。究竟是怎样一个母亲,竟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骨肉。她对傅君睿的恨,若非深入骨髓,怎会如此绝情!有着一个疯狂变态母亲的傅君睿,竟能成长为一个如此善良、如此优秀的人,在这过程中,他付出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努力!
莹悦紧紧盯着无上,像是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绝望中又隐隐含着希望,“无上爷爷,绝情蛊一旦毒发,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