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柳应容出去的那段时间,华子衡已经从榻上起身站了起来,此时正站在暗格前打量着那把桐木琴。
瞧见柳应容进来,他挑眉问道:“你认识裴钧?”
见他碰上了那把桐木琴,瞪大了眼睛冲了过去,也不顾他刺客的危险身份,凶巴巴的说道:“你快住手!”
“好好好,那你说说你和裴钧是什么关系?”华子衡把手从桐木琴上拿了下来,转头问道。
柳应容上前抚了抚那把桐木琴,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眼神都跟着柔和了起来。柳应容收回了手,转身反问道:“那你同裴钧又是什么关系?”
华子衡神秘一笑,并未回答。四周已经恢复了平静,柳应容开门遣散了守在门口的采珠采莲,急忙让他趁机逃出去。
“公主今日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唯有...”
柳应容把他推到了门口,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本宫可不用你以身相许,快走吧。”
华子衡却扒住了门框不肯离开,似是怕引人注意一般,还关上了门把她拉了回来。
对上了华子衡仅露出的一双眼睛,柳应容生平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你应当是个冷酷无情的刺客啊,为何放着正事不做,偏要在这里纠缠她。
虽然心里想发作,但是理智告诉她,无论面前这个人多么不正经,他仍是个手持武器的刺客。于是柳应容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托腮瞧着他。
她倒是要瞧瞧,他还能说点什么。
见她坐下,华子衡倒也是不客气,也搬来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不过这次两人相顾无言,唯有互相干瞪着。
“既然没什么要说的,你就走吧。”说完,柳应容站起来欲离开,被他拉住时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寝殿,当真是被他气昏了头。
放平了心态坐回到了华子衡面前,对上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柳应容努力让自己瞧起来不是那么狰狞,微笑着开口说道:“你既然不想走,那我们说说便聊聊。你来宫里是为了行刺何人?”
华子衡嗤笑道:“谁说了穿夜行衣就一定是来行刺的?”
“难不成你还能是来逛御花园的不成?”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谁知华子衡却点了点头答道:“我听说东黎的御花园和西漠的不太一样,所以想来瞧瞧。”
听此回答,柳应容来了兴致,眼睛亮晶晶的瞧着他:“莫非你是西漠皇室中人?”
华子衡垂眸掩饰下了眸中的慌张,尬笑了两声:“怎么可能,那皇宫哪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你现在不是进来了吗?”柳应容语塞,心中却是有几分失落。本以为替怀芷找到药引有望,看来又是空欢喜一场。
她的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华子衡的眼睛,对着她眨了眨两只大眼睛,贼兮兮的说道:“既然我都告诉了你我的目的,那公主可否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柳应容瞟了他一眼,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