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柳应容扒开他手的动作顿住了。回头冲他讪讪一笑,反正也难逃一死,干脆放弃了挣扎。转头望了眼裴钧,来不及告别,就被柳应臻硬拉着离开了此地。
内里的人群早在柳应臻进来之时就自发的退场,掌柜的同伙计们也识趣的回了内室。两人就这么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司音斋。
门外,司阶正靠在门框上手舞足蹈的同司梦讲着些笑话,司梦却是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抱剑看着他。
“公主!”
双花时刻盯着门内的动静,见柳应容出来就连忙上前。
此时被柳应臻看的正紧,自身都难保也无暇在顾及双花了。柳应容朝她摆了摆手,安抚道:“本宫无事,晚些你随司梦一起回宫吧。”
柳应臻拉着她跨过门槛,略过了满脸焦急的双花,径直走向那匹威风凛凛的狮子骢翻身骑了上去。而后俯身长臂一揽,转眼间柳应容就已稳稳当当的骑在了马上。
她先前是学过骑术的,但坐骑都是千挑万选性子温顺的小马驹。这狮子骢是出了名的难驯,柳应容心里慌得不行,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狮子骢颈边的鬃毛。
命运的后颈皮被人扼在手中,狮子骢发了出了一声长啸,抬起了前蹄蹬了蹬表示自己的不悦。
柳应容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着鬃毛,惊呼了一声抓的更紧了。
瞧着柳应容的手足无措的模样,柳应臻也不顾得狮子骢开不开心,一手揽住她的腰,夹紧马腹挥动着缰绳扬长而去。
匆匆赶来的柳应是二人只瞧见了两人一骑绝尘的背影,惋惜的摇了摇头。实在是太可惜了,怎么就晚了这么一步呢,柳应是心中对此懊恼万分。
此时裴钧也踏出了司音斋,路过柳应是时,颇有深意的瞧了他一眼。裴钧摇了摇白玉扇,紫眸中满是笑意:“后会有期。”
......
太子殿下的坐骑自然无人敢拦,狮子骢一路加紧马力疾驰回宫。终于挨到了进宫,才把自己帅气的鬃毛从柳应容的魔爪下解救了出来,狮子骢被小太监牵回了御马司,含泪舔了舔惨遭毒手的鬃毛。
拉着柳应容大步踏进了乾清宫,见状小德子小跑着出了正殿,还贴心的为两人带上了门。
“说吧。”
进门后柳应臻松开了她的手,绕过案台坐了下来。本就冷逸的面容变的更为冰冷,仿佛是要结冰了一般。
柳应容眼观鼻鼻观心,心中一阵莫名其妙的心虚,迟迟不敢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做的时候不是挺敢吗,现在倒是心虚了?”
“我没有...不对,我干嘛要心虚?”
见她反应了过来,柳应臻有理有据的一一列举出了她的罪证:“罪有三,一是烧毁圣旨,二是私逃出宫。”
“那三呢。”柳应容眼巴巴瞧着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柳应臻拿起案上单独放着的一本奏折,翻开看了两眼抬眸说道:“这三呢,自然就是引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