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是去飞鸿殿看柳应容,却是半路去了长春宫。
双葵上前为皇后撩起珠帘,而后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对周围的宫人开口说道:“都先下去吧。”
这一路上皇后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长叹了口气:“累了一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奴婢告退。”
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了皇后与柳应臻两人,柳应臻坐在皇后对面,心中带着几分困惑。
“实话告诉母后,你是不是知道了?”
“儿臣不知。”
自己还未说是何事,他便如此果断的否认了。精明如皇后自然看出他心中有鬼,不由的笑着摇了摇头。
心中感叹这孩子还是太年轻,纵然他平日里表现的再成熟,在感情这方面仍是幼稚的一塌糊涂。
“在你七岁那年,有日蒋师傅家中有事提早下了课,那日正好是定安候同夫人大婚后入宫请安的日子。”说完,皇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如意,实则偷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此言一出,柳应臻冷静的面具上果然出现了裂痕,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皇后还是一如往常般的温婉,笑意直达眼底:“所以那日母后同侯夫人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对不对?”
事已至此,柳应臻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微微颔首。
“是。”
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这一夜里,皇后同柳应臻讲了许多,天边吐白时柳应臻才从长春宫离开。
无人知晓他们彻夜长谈的内容,只是自此以后,太子殿下身上最后的人情味也消失了,冷酷的像做冰雕。
......
坐在院中抬头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果然不出意料的自己又被禁了足。不同于上次的是,她已经好几日未见到柳应臻了。
听闻西漠使臣即将来访,柳应臻近日里忙的不可开交。这接连几番的婚约成功没了下文,只是不知这西漠使臣来后会有什么变故。
“双花,这是第几日了?”
“只有一日便解禁了,公主且忍一忍吧。”放下了手中的糕点,双花连忙回道。
上次的出逃至今想起还是心有余悸,心想着可不能让这个小祖宗在闹上这么一出了。
想起梨园那一面墙的话本,柳应容不由得心生惋惜感叹道:“可惜了那些个话本,本宫才只看了那么冰山一角。”
“反正那梨园是竹姑娘的地界,总是还有机会去的。”
“哎,你看看他哪有要放本宫出去的意思?”幽幽叹了口气,柳应容低落的心情丝毫没有转变。
后日便是西漠使臣来访之日,据说今日就已经进了京,在驿站安顿了下来。柳应臻却是下定决心要关住她,为此不惜调来了重兵圈守在飞鸿殿外。
禁足的日子总是这么难熬,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出头之日。柳应容百般聊赖的蹲在地上看着蚂蚁搬家,时不时的用手中的小木棍拔愣一番,将它们引上了一条不归路。
“蚂蚁都能搬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本宫何时才能出宫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