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生被按在玻璃上,被卡住了喉咙,皱眉看着陆时清。
一直以来,无论是陆家人眼中的陆时清,还是外面报道的陆家四叔,还是商场中的博陆公关经理,都是温润有礼,与世无争的形象。
还有生活中的小细节,都无处不说明他是个处事淡然的人。
这样的人通常和脾气好沾边。
偏偏是这种人,不爱发火,却一旦发起火来,一发不可收拾。
陆时清如今的模样,面目狰狞,双目赤红,一只手按着猎物,一只手死死地掐着他的喉咙,那模样像极了索命的阎王。
四十多岁的男人,到底是多吃了几年的饭,又是长辈,压在骨子里的威严顷刻间迸发,气势滔天。
秦默生的脸色越来越紫,却笑着,但心里毫不怀疑陆时清真的能掐死他。
“干什么呢!”
楼上传来一声老态龙钟的厉喝。
陆启远一出门就看见这幕,他那四儿子脸上的表情此刻骇人至极,这种表情他还只有在发妻死时见到他有过,那时他尤不自知发妻病重,他这小儿子当时才八岁,一个人跑到他所在的会所,找到他,拿剪刀往自己身上戳,以死逼他回家看他妈妈。
当时那把带血的大剪刀在他小小的身上戳出好几个口子,鲜血流了一地。
陆启远一向知道这个儿子不好惹,是个狠人,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不敢对这个儿子强行管制的原因。
陆启远因为着急,来不及下楼,拐杖直接从楼上砸下去。
到底是经常打高尔夫的,拐杖准确无误地砸在陆时清身上,同时也将陆时清砸醒。
“混账!那是你侄子!”
陆启远匆匆下了楼,饶有气势地瞪着陆时清。
陆时清抬眸看了眼陆启远,目光微冷,轻嗤了声,抬脚便离开了客厅。
陆启远吃了个瘪,盯着陆时清的背影,深呼吸,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扭头,他就朝陆承琛喝道:“你是傻的吗!到底是一家人,这也是你爹生出来的!一个你四叔,一个你弟弟,你就这么看着他俩闹出人命!”
陆承琛淡淡地看了他眼,嗤了声,抬脚也离开了客厅。
那模样,真是和他四叔如出一辙。
到底都是发妻的血脉,一个比一个像,生下来就是为了给他添堵。
陆启远是忍无可忍也得忍,回头又看向秦默生,脸色缓和了些,但是仍夹杂着浓浓不悦:“招惹谁,也不能招惹你四叔。”
秦默生靠着落地窗,唇角冷冷扯出一抹弧度,淡声说:“知道。”
陆启远见这个刚认回来的孙子还算听话,终于有了点欣慰,叹了口气,幽远的目光,透过窗朝外看去。
陆时清和陆承琛已经走到宋唯和陆琪跟前,那俩人背对着窗户坐下。
外面夕阳也已退去,客厅里开了灯,从外面看客厅,便就清晰了很多。
陆琪发现陆时清神色不太对,靠到他身边关心问:“老陆,你怎么了?”
陆时清抬手揉了揉眉心,见陆琪一脸担忧,不禁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事,别担心爸爸。”
陆琪撇撇嘴。
她往客厅方向瞄了眼,又凑回陆时清身边,小声问:“是不是那个叫秦默生的惹你生气了,我好像看到你们打架了。”
陆时清:“……琪琪,以后少跟那个人接触。”
陆琪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人,这个人看大嫂的目光怪怪的,我看着都不舒服。”
陆时清微顿,看向陆承琛。
陆承琛坐在宋唯的身边,握紧了宋唯的手,眸色微沉,没有说话。
看,是个人都能看出有人对他老婆居心不良。
他可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