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最近岛外的村子疯了好多人,所以岛上茶屋的生意不好了,好多贵人都不愿意来了。”
花金虞和芽衣从加代夫人那里学习回来,就听见几个半玉舞子在院子里怯怯讨论着。
其中一人发现花金虞两人回来,阴阳怪气的抬头看来“未来的两位太夫回来了!”
花金虞和芽衣没想理会只是想默默的从几人身边走过回到两人依旧居住的杂侍房。
但那几个半玉却不放过她们,继续在身后阴阳怪气色道“现在真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梦想自己当艺妓呢”
“所以啊让人们都忘记了艺妓这个行业本身的高贵”
“呲,以为有一个过气的,满人污泥的老女人指导就真的能当艺妓”
“污泥,什么污泥?”
“你不知道啊,住在樱岛半山腰有个叫加代的老女人,她们俩就是跟着那个人学艺呢。”
“学艺,哈哈哈哈,就她们两个丑蝌蚪还学艺,还想当艺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唉,你们可别乱说,人家可是在跟当年红遍全国甚至在穆国也有名望的太夫学的呢。唉,只是这位太夫的污名要不她的艳名还要出众的多”
“什么污名,什么污名,你讲讲……”
“据说?那位太夫夫人招待过的客人没有没睡过的,呵呵呵,据说…当时整个扶渠就没有那位太夫没招待过的。”
“啧啧,你们,也知道我们艺妓向来秉持是通过自己的技艺给客人排忧带来欢乐,献身这种事可不在其中”
“不过那也真是厉害呢”
“说什么呢,就是有这样的人,才玷污了我们艺妓的高贵,客人们才会越来越不遵守礼仪,就是因为总有这样的人自甘下贱”
“你怕是说错了……有些人,其实本来就是下贱,何须再下。喏~”说话的人下巴一仰花金虞芽衣方向。
花金虞和芽衣早在她们在身后说到加代夫人的时候就已停下了脚,没有转身,只是就并排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大腿两侧的拳头却越攥越紧。
听到这里,花金虞终于忍不住忍不住转身,愤怒的看向中间说话的人。
那半玉看见花金虞转过来瞧她,乐的又加了一句“下贱人教下贱人。应该把那些躺着的功夫都交给你们了吧”
花金虞再也忍不住,冲过来就要去打那名半玉,芽衣紧紧拉住她让她不能如愿。
“你放开我!你拦着我干什么!她这么说加代老师,这么污蔑人,你拦着我干什么!你不生气吗?!你放开我!”
花金虞拼命挣扎,对面的几个半玉却一天笑的花枝乱颤的嘲笑。
芽衣紧紧拉着花金虞道“玉川婆婆好不容易让我们可以去跟着加代夫人学艺,有机会成为艺妓,你如果现在打了她们,我们要受罚,还会被重新调回来做杂事,甚至直接被赶出樱岛,那时候我们该怎么活啊!”
“被赶出去就赶出去呗!正好我还不想待着呢,到时候我带你光明正大下山找奈子去,省的现在还得被抓回来!”花金虞大声道。
芽衣生气道“你说的奈子家当初养你一个就已经艰难不行,怎么再加一个我?再说哪有那么简单,我们是被人卖到这里来的,被赶出去,就是会被卖到更加糟糕的地方去!”
这时脚步声传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都堆这干什么呢!”是玉川婆婆拿着大扫把过来了。
花金虞看见玉川婆婆,一下委屈聚心上,泪水涌出,指着对面的几个半子呜咽道“她们污蔑加代夫人,说我们是下贱人教下贱人”
玉川婆婆拄着大扫把转头看向那群半玉。玉川婆婆那满是皱纹沟壑的脸板起来着实赫人,所以以至于她只是一个做杂事的老婆子,但却让那几个半玉被看的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耳边传来花金虞呜咽的哭声,玉川婆婆转回身扬起大扫把一挥打在扫在花金虞身上。
“哭什么!”玉川婆婆严厉道。
扫把扬起的地上灰尘,吹的花金虞止住了泪目。
玉川婆婆转头又看向几个半玉“既然你们几个看不上她们两个,觉得她们俩配不上当艺妓,那就比一比吧。你们几个虽然年纪比她们俩大些,但也大不了多少,半年后她们俩会成为和你们一样的正式半玉舞子。五年,五年后谁能成为真正的艺妓,到时候我会邀请扶渠所有的贵人来为你们评判。在那之前如果再有人絮絮叨叨嚼舌头说废话,我就让她见识见识被赶下樱岛究竟是什么样子。”
说完这些话,玉川婆婆弓下身抓着大扫把,衣扫把扫向花金虞和芽衣的脚下一扫把扫向那几个半玉前方的地面“都赶紧起开,我要扫地了,这里怎么这么脏…”
夜里躺在床上,花金虞想着之前几个半玉和玉川婆婆说的话,翻来覆去睡不着,忍不住笑声对旁边的芽衣道“芽衣,我们真的要当艺妓吗?”
对面好久没有回应,久到花金虞以为芽衣睡着了,也要转身水去时却听到芽衣回答”嗯,我想成为艺妓。之前在穆国我在青楼中打杂,觉得一生也就那样了。来到这里我本来以为和那里没什么区别。但是慢慢的发现不同,最后见到加代夫人和玉川婆婆我觉得艺妓与青楼里的花娘子是不同的,看到加代夫人散发出来的优雅和美丽,还有玉川婆婆的气质,听到她们曾经的故事。我,我想成为她们那样的女人。”
花金虞闷闷的小声道“那…那你真的不回穆国了吗?”
对面传来芽衣的声音“…等我成为像加代夫人和玉川婆婆一样名冠扶渠远播穆国的艺妓时,我会回去看看”
花金虞有些难过,那被子捂过头顶,她实在十分舍不得芽衣玉川婆婆加代夫人,还有奈子。可是她一定要回去,回到穆国去找长安哥哥,去到长安哥哥身边,因为在她的心中,只有长安哥哥的身旁才是家。
只是真的好舍不得奈子,芽衣……,奈子,也不知道自己突然不见了,奈子怎么样了。突然想起那几个半玉起初说起的,岛外村子里的事,花金虞想到丰渔祭那天的事,心有余悸的忍不住身子颤了颤,小心翼翼的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打量四周又看向窗外,没有看见血红的月亮,心中松了松。只是她没留意这几夜夜空中都没有月亮。花金虞想着几个半玉的话十分担心奈子,心中每每想到那一夜的遭遇又十分害怕,一整夜都紧紧缩在被子里不敢睡去。
没人看见,窗外一条白细,长的不知尽头的脖子横着伸在窗外,连着的头一直紧紧盯着屋子里。
花金虞直到天蒙量才迷迷糊糊刚打盹,就被芽衣揭了被子拽了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