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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玖回 埋葬

百里长安拉着依旧迷迷糊糊得花金鱼呆在密室。

密室中黑暗听不见任何声音,只从隐秘处得一些透气孔中漏进些许微亮。

忽然密室中逐渐升温越来越热,空气渐渐稀薄,花金鱼迷糊中难受的哼哼。

百里长安却无法解决,只好掏出袖中银针轻扎花金鱼睡穴把她放在密室正中较清凉处。自己坐在一旁默默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温度渐渐降低,汗湿满身反而在逐渐回归阴冷得密室中越呆越肃冷。

百里长安怕花金鱼着凉抱起地上得花金鱼在怀中,疲惫袭来也昏昏睡去。

待再次醒来。百里长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怀中的花金鱼还在昏睡。

百里长安记得母亲嘱咐,但听不见外面的声音无法估算时间。只得从此刻闭目默数。

又过了一会儿花金鱼睡醒,从百里长安怀里爬出来,围着密室走了走好奇得打量“长安哥哥,这里是哪啊?金鱼儿饿了”

百里长安安抚道“金鱼儿可以忍一忍嘛?我们现在还不能出去,待一会儿出去了长安哥哥再给金鱼儿找吃的好不好?”

“嗯,好!金鱼儿最乖了”在密室里东摸摸西看看,溜哒够无聊得花金鱼缩回到百里长安怀里又饿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百里长安轻轻拍醒“金鱼儿,我们应该可以出去了,你醒醒,拉紧长安哥哥得手”

百里长安按动机关,密室门从里打开。外头得药柜已经烧没了,只留下凹凸不平得密室石门。

百里长安拉着花金鱼走出密室。如今已过两天是第三日得正午时分。

烈日当空,外面已经全部倒塌烧成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灰烬都是焦尸。

百里长安听母亲嘱托,在密室中虽已心里有预想,但万没想到是如今得景象。

看着满目疮痍,百里长安木然愣怔,半晌后开始疯狂的翻看着每一具焦尸。

终在百里山庄正堂院前,找到了两具相拥的得焦尸。

百里长安盯着地上的尸体,蹒跚上前。颤颤巍巍得伸出手,捡起下面高大得尸体上一个圆形物件,眼泪不由滴落在其上。用手指轻轻擦拭,漏出字迹。果然是百里家庄主玉牌。又捡起地上一只烧得乌黑得簪子,百里长安认得那形状,是母亲最爱得金簪。百里长安再也控制不住,扑在父母尸身上,正午炽热太阳下,仰天大哭,哭了许久许久。

哭罢,百里长安郑重道:父亲,母亲,孩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并重建我百里山庄!”叩首三下。

一旁得花金鱼其实太小到现在也没搞清状况,不懂也就不怕。但看长安哥哥叩首了,也赶忙跪下跟着磕着头。

百里长安收好发簪玉佩起身寻了柄铁器,在园中开始掘土。

花金鱼看到也赶忙有样学样不知从哪找了把铁锹头,双手抱着在旁边费力的跟着刨。

待安葬了百里俞跗夫妇,已近戌时,两个孩子已经累脱了力。

百里山庄近百人,凭两个孩子不可能一一安葬,百里长安只好愧疚作罢。

知此处不可久留了,便撑起身子哄着花金鱼出了百里山庄。

待走到宁香镇外夜已深了,找了家客栈,因为已经过了饭口,就让老板捡着后厨还剩什么看着拿来,两人对付得吞了两口。

跟老板要了间双铺得稍房,拉着金鱼儿就上了楼,忽略了身后伙计莫测得眼神。

进了房,吩咐伙计准备热水,给金鱼儿和自己简单擦洗了下就打算睡了。

可金鱼儿却怎么都不要自己睡,百里长安只好躺下陪她一起。好在金鱼儿还小百里长安也没过多负担。

今天挖了很久得土花金鱼儿在百里长安得怀里睡得香甜,几日得折腾变故百里长安其实也很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百里长安突然被梦中惊醒,忽然鼻尖闻到飘来得一丝迷香味儿。

原来花若惜在百里山庄没有找到花金鱼终是觉得不能放心,虽对自己起了诅咒不能伤害但一定想把她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放心。所以吩咐移花宫中人留意着这孩子得形象。

这客栈小厮虽不是移花宫中人但却也算是移花宫得眼线。想着只是两个孩子,就想趁着其睡觉用迷香迷晕,到时再联系上线直接领赏,便没直接传递消息。

百里长安悄然起身,轻捂住身边睡着得花金鱼,轻轻摇晃。

花金鱼睡眼朦胧,百里长安示意她不要出声,拿起行李抱起花金鱼儿悄悄打开窗户,借着包袱得长度把金鱼儿顺到一楼得屋檐上,再提气自己翻下窗户。

做完这些,刚从外面关好窗户,就只听屋内房门被打开有人进了来,赶紧拉着金鱼儿躲到垂脊下得阴影处。

那伙计寻人不出便传信给了自己上线,出来跟掌柜说屋里丢了东西让掌柜赶紧吩咐大伙儿抓人,自己趁着乱去偷拿了财务。

客栈楼侧临着一条背街,客栈得钱脊稍长,有一角刚好离院墙不远。

两个人在檐上小心翼翼地走。百里长安在后面跟着,花金鱼晃晃悠悠得爬过檐角,一个饿虎扑食到了院墙上,可是脸在院墙上磕了,鼻子顿时鲜血直冒,但也不哭懵懵得。

百里长安紧随其后。低头一看也不及拿手帕,赶紧拿袖子帮她擦拭着。

这时下面背街上搜寻得人刚好经过,两个孩子只好缩在檐角下的小小阴影里不敢乱动。

待人离去,百里长安起身跃下院墙,回身仰头张双臂让花金鱼跳下来。

花金鱼毫不犹豫抱着包袱就往下跳。百里长安稳稳接住,只见花金鱼儿在怀中抬起头来,鼻血又流得汹涌满哪都是。

但带着鼻血得花金鱼儿却因为被接住了,抬头看着百里长安笑得纯净开心。

百里长安看着这个笑脸,那笑眼中得星光,忽然觉得好庆幸。

这几天经历了太多颠覆他整个人生得事情。但是看着这个笑脸,他觉得好庆幸金鱼儿还在自己身边,还有金鱼儿。不由也微松了些一直紧抿着得嘴角,掏出怀里得手帕擦了擦金鱼儿得脸,然后一手按着金鱼儿得鼻子止血一手抱着她快步跑走。

藏藏跑跑,等她鼻血止住了就拉着她跑,两人终于出了镇寻到了镇外得一处破庙外。

如今天色正晚,荒郊野里在外实在危险,便想带金鱼儿在破庙将就一宿待天亮再走。

但刚走到庙口就察觉不对,刚要转身走,就看庙里地上铺得干草忽然纷纷翻动。

一个七八岁脸上带小雀斑得男孩,已经挡在了他们得身后,上下打量了两个人一会儿,说道,“我们也不难为你,交出身上所有钱财就放你们离开,不然你看前面我们这么多人你们两个小孩儿可讨不到好,识相点。”

百里长安回身一看,果然见刚才看起来空空如也得破庙里已经坐起了老老少少一群人,一个个木然的盯着门口。

百里长安正打算拉着金鱼儿打开身后得少年就跑,忽然一声苍老得呵斥声传来。“牙子!我说了不能欺负弱小打劫!你给我回来。”

“这位小公子,要走便走吧我们不拦你们,但现在天色已黑,郊外有些危险,如果不嫌弃就进来休息一下天亮了再走吧。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们得”说话的看起来是个六七十岁得老头。

百里长安看了看老人和其他,想了下拉着花金鱼儿进了破庙,在门边得墙下坐下。

老人看后笑着拿起身边得树棍支起身拄着走了过来“孩子,别怕,我们是附近得乞丐,老得老小的小,因没有容身之所才会在这破庙居住,并不是坏人。我看你们年纪尚小,两个孩子独自离家一定也是遭了什么难。我们不会难为你们得。天晚地寒,孩子你带着这个小女娃去我的草堆上睡去吧。”

听完,百里长安赶紧起身,和老人道谢扶老人回了自己得草榻上。

心里为自己刚才得防备有些愧疚道“老人家,您歇着吧,不用管我们”

这时只见刚才堵门口得男孩把自己得草堆拖了过来堆在了花金鱼儿面前。

花金鱼儿不明所以,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得看着牙子,牙子忽然就被这小女娃盯得面红耳赤。

老人看到便笑笑说“那我便睡了,你们睡牙子得草堆吧,反正今天他守夜用不着”牙子赶忙跑到门口站着去了。

百里长安只好回来又铺了铺草堆,从包袱中拿出来两件自己得衣服,把一件铺在草堆上让花金鱼躺好,另外一件盖在花金鱼儿得身上给她盖好,自己躺在旁边。

这一夜太累了,不一会就都睡着了。

没有人知道破庙外得门口,牙子不时看看月亮,看看里面睡着得花金鱼,看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亮百里长安是被香味唤醒得。因为太累所以睡得沉,醒得很迟。

破庙里得乞丐们已经用昨日乞讨而来得食物烩了一大锅浑汤。

百里长安他们在密室里几日未食东西,出来伤心难过忙着埋葬亲人也来不及食物,昨日到客栈时又太晚了,后厨又刚巧没有剩下什么。

如今真是饥肠辘辘,闻着什么可入口之物都是美味珍馐。

看又拱到自己怀里睡了一夜香甜得金鱼儿,百里长安轻轻摇晃。

花金鱼慢慢转醒,睁开迷蒙得大眼睛。忽然闻到鼻端的香味,一个猛子蹦了起来,开心得蹲在锅旁眼睛亮亮的得一动不动得盯着锅里。

煮汤得是个看不清年纪样貌得妇人,看她这样不由得就想盛出一碗递给她,但又有些犹豫的抬头去看坐在佛像下得老人。

老人道“小公子你们若不嫌弃就一起吃点东西吧,只是别嫌弃我们这里都是…”

百里长安怕老人说下去为难,便接过话头,弯身一拜“那就多谢各位得施饭之恩啦,长安断不敢忘。”接过妇人递过来的破碗,依然文雅得吃着,只是只有细看才会发现要比他平日吃得急得多。

而旁边花金鱼哪管那么多啊。那汤本来就稀,两口她就灌进了肚,便又举着碗一脸笑嘻嘻得给妇人让添第二碗。妇人有心再添可看着破庙里还有许多人没吃又抬头看向老人,不想这时忽然有一只碗出现在金鱼儿碗得上方。

牙子快速得把自己碗里领到刚喝了一口得汤倒在了花金鱼儿得碗中,然后头也不回得窜出了庙。

妇人有些尴尬,埋怨道“这牙子!自己喝过得怎么往人家小贵女碗里倒呀,娃娃你把这碗给我吧我再给你舀一碗新的”

却瞧见花金鱼已经仰着脑袋,脸被碗整个挡住。

碗拿下喝了个溜干净,舔舔小嘴把碗双手递还给妇人笑着道“谢谢婶婶!谢谢大家!金鱼儿吃饱啦!”妇人只好接过碗。

花金虞眸光一转跳起来转身也跑出了庙门,在庙门口找到了正在低头拿着一把生锈小刀削着木头得牙子,笑着低头站在牙子面前。

感觉到头顶的阴影,牙子抬起头,一看到逆光站在面前得花金虞被吓了一跳,不由蹲着往后挪却不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本就坐在庙墙边儿,这一跌后脑勺一下就磕到了后面得墙上。

花金虞看到赶忙上去拉他。揪着他袖子没拉动,小手就伸到他脑后去揉。

他就这么楞楞地任由花金虞小手揉着他得脑袋,恍恍惚惚听到“我叫金鱼儿!你叫…牙子嘛?昨天我听老爷爷说得。谢谢你给我得汤啊!我我太饿啦,喝了你的汤让你没了早饭。但是以后我会报答你哒!以后你有什么事儿我一定帮你!”看到他还是愣愣得又使劲儿给他揉了两下。

许是揉疼了,牙子忽然反应过来,爬起身向远处一溜烟跑没了影。

庙里,百里长安已吃完。跟老人和其他乞丐道了谢,出来寻了金鱼儿一同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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