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安他们坐着马车不一会就到了广林村,向村人打听了詹家在哪,到了詹家院子门前。
花金虞本以为詹白汤家很小,但是到了才发现院子很大,中间一间宽敞的大木屋。
敲了院子门门里狗吠。
花金虞在外面喊“我是詹白汤的朋友,听说伯父伯母身体不好,特意带了特别厉害的大夫来给二老瞧瞧。
过了会院里走过来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小姑娘隔着篱笆一口同声得问“你是大哥的朋友?”
花金虞笑着点头问“你哥呢?”
双胞胎姐妹开了院门答“大哥去上工了,午时才回来呢”
“那你们二哥呢?”花金虞随口问
“啊.....二哥”两个小女孩面露踌躇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百里长安温言道“请问令尊令堂在何处,我可否去看望下”
“啊,请随我们来”两个小女孩领着几人进到房里。
进了屋子就听到沙沙、咯吱咯吱,和撩水声。两个小女孩分别往屋子两边快速跑去。
花金虞和红喙疑惑面面相觑,跟着百里长安随着一个女孩的身后进到一侧屋中。
只见其中一个小女孩正扶着一个背坐在织机面前织布的妇人,着急得说着“娘,你怎么又和爹偷偷起来干活啊。您别织了。你身子根本受不住。要是让大哥二哥知道我们又要挨骂了”
妇人声音很沙哑,好像石头子在金属上摩擦,但语气里却透出格外的温柔“娘没事儿~就织一小会。你哥回来前就不织了”
听到身后有人,妇人顿了顿问女孩“狗儿,家里可是来了客人”
小女孩扶着妇人起身“是大哥的朋友找了大夫过来给你和爹瞧病”
那女子听完,并不回身只是背着身子侧着行礼道“贵客临门有失远迎,只是民妇貌丑不便示人,失礼处还望海涵”
百里长安拱手行礼“夫人不必客气。在下长安,略通一些医理,听闻夫人和您丈夫身体抱恙。可否冒昧,让晚生诊治一番?”
女子依旧不转身道“民妇只是些老毛病罢了。不妨事的。倒是劳烦公子特意跑了一趟。民妇无上感激。若是方便,可否麻烦公子帮忙看看我家当家的。他近日身子总是浮肿疼痛的厉害,我无事的,就不必了。”
百里长安道“我是大夫,还望夫人勿讳疾忌医”
小姑娘瞧了眼她娘和百里长安忙说“还是,有劳公子去看看我爹爹吧,我给各位带路”说着就头前出去,跑出去几步回头等着众人。
百里长安一看如此也只得跟随而出。
看众人都走了,那女子重新坐回织机前继续织布。
花金虞好奇偷偷溜了回来,她个子小猫着腰那妇人并未发觉。
她溜到了屋里墙边,往妇人正面望去。
只见织布机前瘦弱的村妇穿着补丁叠叠的破麻布衣裙,头顶干枯的头发上别着一支简单的木雕簪子。
再看那妇人面容,花金虞却不由一哆嗦吓的头皮发麻。
那妇人脸上皮肤好像融化掉了一般,一只耳朵融在了头侧只剩一只黑洞洞的耳孔和一些起伏的软骨。几缕发丝飘在脸庞
脸上的肌肉皮肤纠结,一只眼皮被划开眼珠看着格外的大。鼻梁歪塌一块一侧鼻孔暴露在外。嘴唇上面的皮肤漏了两个洞,露出猩红的牙龈。往下看,脖子上的皮肤也是如此斑驳纠咎。
再看那正在织机上操作的双手。竟然十指皆无。全靠虎口的张合磨动来费力操作着,手上肌肤也是与脸上相同。
花金虞惊的一不小心靠倒坐到了地上,妇人听到声响望来。看到墙角的花金虞也有些惊讶。
朝着花金虞咧嘴笑了笑“唉,实在抱歉。还是吓到你了”妇人语气里满是歉意,但她这一笑,却使得本就狰狞恐怖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可怕了些.
花金虞抖着声问那妇人“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不是有意冒犯的。只是您您您您您您您,您怎么长长长这般模模样样呀?哈……”说完紧张得呼出口气。
女子依然笑着说“早年被火烧过,就变成了如今模样。刚刚就是怕吓到了你们才失礼避身的,可没想到你………。实在抱歉吓到了小公子。你就是汤儿在书院里的朋友吧?”
花金虞心中依然有些忐忑的点头“嗯“但是听了妇人这么说后,花金虞微微放下了些恐惧。
再去凭心的看着妇人那张脸。仔细观察才发现,那妇人身上除了被烧过的地方恐怖至极,脸上还是有零星的几块小的部位是还算完好的,从这些地方可以看出,这妇人本来的面貌一定非常美丽。
妇人笑笑“小公子稍等,待我去找块布巾遮挡下。只是家里不常来人所以没有预备”说着妇人就要起身。可是她一看就是经常年顽疾拖累,身如若柳颤颤微微无力支撑。
花金虞赶忙爬起身跑过去要扶她,女子看到花金虞过来笑道“不妨事得,我自己来吧”
花金虞看她吃力,一咬牙扶上妇人的胳膊“夫人,您勿要寻布巾了,我扶您回去休息吧。……或是,院子里走走?”
妇人道“家里来了客,我怎能窝在床上。刚才只是突然不及,我想织完了那段布就起来的,没想到小公子你又回来了。如此就麻烦小公子扶我去隔壁寻块布巾,然后我去给各位准备些吃食招待”
花金虞赶忙摇头“詹婶婶,您不用麻烦了,我们刚来时吃得饱饱得。您也不必带那布巾挡脸,你身子虚,挡着呼气不好。如今看您的面容,看久了就不觉得吓人了反倒觉得亲切”
那妇人呵呵笑起来“小公子说话,不但实在。还很是讨喜,会安慰人。”她这一笑,嘶哑得嗓音变得更加尖锐了些,就像用指甲挠着石板。
妇人笑的有些微咳,喘息着。
花金虞忙伸手拍着妇人后背帮忙顺气“婶婶,您快别笑了,啊不您慢点笑”
妇人看着花金虞笑道“汤儿,确实交了个不错的朋友呢”
花金虞被夸,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对妇人道“我扶您到院子里坐坐吧,多晒太阳身子骨强壮,心情也好”
妇人被花金虞扶到了院子中,花金虞看院子角有一个小木凳,把女子扶靠在墙边去搬回小木凳笑道“这是詹白汤做的吧?”扶着女子靠在屋角坐在木凳上。
妇人笑“汤儿是没事儿就爱鼓捣东西。但这啊是他爹以前做的。呵,汤儿是随他爹了”用手抚了抚木凳。
花金虞笑道“那伯伯一定也是个巧手的人”
妇人看着篱笆外的天空。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阳光下这样坐过了。
怕吓到路过乡邻,另外自己的身子也不允许自己这样晒太阳。但这种感觉真好。
妇人叹息道“是呀~是很巧,只是这么巧的手却为我丢了一只”
看妇人如此愁思的神色,花金虞虽然好奇却不敢多问。
妇人望了半晌天空,回头笑看着立在一旁的花金虞,往旁边挪了挪拍拍木凳让花金虞靠着她坐。
花金虞坐到旁边,才更加感觉到这妇人身子的瘦弱。
“你和汤儿是怎么认识的?”妇人温柔问
花金虞就连比划带演示的把自己怎么和詹白汤相遇的跟妇人说了
妇人笑“这还真是缘分”
“你家中是做什么得?有什么亲人?”
花金虞想了想道“还有一个爹爹,一个哥哥。”指着屋里“屋里看病的那个就是我哥,他医术特别厉害。婶婶你放心”
“我爹……………应该也是大夫吧”花金虞不确定道
妇人又笑“那,可有给你订过娃娃亲?”
“啊?”花金虞懵
女子看了笑道“没事,我随口问问”
“看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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