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画到一学子起夜,看到花金虞还没走,道“如此有光亮影响我们睡眠,你快走吧”
花金虞不愿,那学子估计内急也没再多说,困顿的解决完自己又迷迷糊糊爬回自己的睡榻。
结果不一会,花金虞回身要去和顾之稻说话忽然收手时不小心就把旁边桌上的一柄铜镜碰掉在了地上。
铜镜落地,夜深寂静,哐啷一声,惊起了一室学子。
众人愤愤,齐出声出手的把花金虞给撵出了门。
门砰的关上,花金虞摸摸鼻子只好走了,正要转身,门又开了。
顾之稻拿着花金虞和几册书出来递给花金虞。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
花金虞也不着急,静静等他说。
“这这这几本也很好”顾之稻指着其中几本
“这这这这这这…………………”
“…………这几本画画画得好”
花金虞道谢接过。
告别顾之稻花金虞上楼回自己宿舍。走过隔壁时,又倒退两步回来,看到窗户里桌案上的一盆水仙花开的旺盛。
不由微笑,“你的主人看来把你照顾的很好哟”趴在窗口欣赏了会儿这才提步又往自己宿舍。
简单洗漱了番,刚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忽然眼前一黑,被什么铺天盖地包裹住,接着感到周身翻转晃动。
感觉落了地,花金虞扒开包裹自己的被子露出头来。
仰头月明星稀,低头漆黑屋瓦。远望山上竹海随风摇山下屋舍一间间。近瞧………………
“咦?怎么是你?”
花金虞瞧着单脚尖立蹲在正脊一侧尖上的黑衣少年道
黑衣少年单手拨着手指上的戒指说“怕你担心我不来啊”
花金虞从被子角伸出小手去拽这人裤腿“你下来,坐那么高我仰脖转头看着太累了”
黑衣少年提提裤子只好下来坐到了花金虞旁边的屋檐上。
两个人并排坐在观星楼顶。
花金虞转头看向黑衣少年,拿手嫌弃的揪着少年的脸道“你怎么又是这张脸”
寒夜今天本来是抱着一腔慈爱舔犊之情,还特意没有易容得来。结果没想到上来就被这小丫头,又鄙视嫌弃了一番自己的脸,一口气就憋在喉管上不来。
花金虞接着道“你鬼鬼祟祟的又来,难道是上次扮木头人没扮过瘾嘛?”
寒夜这口气不仅上不来,也下不去了,梗住闭目心道“这小丫头的性格到底随了谁啊?”
“那我满足你啊,我最近新学了一招”花金虞真诚得看着寒夜眨巴着眼睛
“什么?”寒夜
“你把头低下来”花金虞招着小手示意。
寒夜犹豫得把身子放低下来。
花金虞小手拍着寒夜得脑袋道“你低点低点再低点”
直到把寒夜的脑袋按在了屋瓦上,花金虞伸出一根手指头,吐了些口水舔在上面,在寒夜侧歪的脸前晃了晃道“你要认真盯着我的手指看喔,两只眼睛都要盯着不许眨眼”
然后她把寒夜的头摆正,用手指往寒夜头前面的屋瓦上画线。许是坐在瓦上坐得不舒服,她就挪了挪屁股,结果这一牯蛹瓦片松动一片推着一片往下滑,她整个人就也跟着往房檐下滑去。
身体陡然失了平衡,花金虞随手就往旁边抓去,抓到一旁感觉还挺牢固手还?了?,但身子已经滑到檐边吊在半空。
观星楼顶离地二三十米高空。
开始往下滑时看到下面还有点害怕,如今吊在这花金虞反而觉得很好玩,就是这揪着的胳膊有点酸。
往上看去,发现自己抓在檐边的是一蓬黑乎乎的东西,忽然黑团一动从里面露出了一只眼睛。
寒夜如今一条腿勾在正脊侧顶上,身趴在屋檐上头发被花金虞扯着。
看到那黑团中目里的凶光,花金虞才发觉自己扯的是啥,赶忙讨好嘿嘿笑着“那个嘿嘿嘿,顺手顺手,突发状况突发情况事急从权哈我不是故意哒”
寒夜感到头皮在哭嚎,也不废话咬牙道“小丫头,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就松手,听到没”
花金虞点头
寒夜单手一拍屋檐,腰部使力一个挺身“一”
花金虞随着寒夜的起身被甩飞起来
“三”花金虞赶忙松手,整个人被扬飞到了楼外天上。
寒夜翻腿旋身立起,捡起落在檐上的棉被一甩一卷就把花金虞卷了回来,然后又把她稳稳的放回了屋檐上。
寒夜坐在旁边,解开束发,系在额间。一头被花金虞抓的乱七八糟如鸟窝的头发披散下来,显得本是圆圆娃娃脸的少年少了几分稚嫩多了几分挺秀。
花金虞坐在正脊上风吹来,她总觉得自己要被吹下去,忍不住抱着正脊一尖。
寒夜回头就看到她这样,笑道“放心吧,你掉不下去”看花金虞还不撒手也未多言。
停了停问花金虞道“刚才我让你放手,你怎么那么听话就松了?我还特意直接喊的三”
花金虞裹着被子怀抱正脊尖道“你没那么坏,不会害我得。再说你玩得那个都是我玩剩下得”
一阵风吹来花金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寒夜说“哟~这么信任我呀。那既然这么信我,我说掉不了就是掉不了,要不要过来坐呀?”
花金虞想了想,慢慢撒开正脊尖,蹭着小屁股坐回到寒夜身旁,抽了抽鼻子裹紧被子。
寒夜笑“也不知道你像谁,明明那么清风霁月得两个人”
“按理儿说,你该唤我一声舅舅,来~叫声舅舅听听”
花金虞狐疑抬头看他,寒夜“嗯”笑着期待着等着。
花金虞却忽笑着道“那我知道笛子是用来吹的所以叫吹笛,鼓是用打的所以叫打鼓,可是琴怎么说呀?”
寒夜一愣,不知道她怎突然冒出这一问,但依然笑着答她“是抚琴呀”
“哎!”花金虞脆生生的响亮应了声。
“唉?你这小丫头!竟然占我便宜”寒夜反应过来装式要捉她。
花金虞赶忙躲避笑道“既然你非要认我做父那我也没办法,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罢。只是舅舅之事就莫提了有违伦常呀。哈哈哈”
却听寒夜欣慰的应了一声,花金虞才反应过来自己也说溜了嘴。瘪着嘴思索。
寒夜笑道“你爹娘把你留在这读书,他们又去江湖哪里逍遥了?”
花金虞摇摇头,然后看向寒夜“你认识我爹娘?”
寒夜笑,不知从哪掏出,手中突然翻出一块玉佩,寒夜拿在手中把玩“这是云大哥的贴身玉佩,要不是这个我也认不出你来,你这小丫头早被我剁卜剁卜喂小狗咯~”边说边比划着剁肉的样子吓唬花金虞。
花金虞伸手过来抢“你还给我!”
寒夜笑着躲开,花金虞就手脚并用的趴在寒夜身上抢,寒夜手臂高抬花金虞高蹦起来踩在寒夜肚子上,寒夜吃痛弓身手自然低垂,花金虞凑过去扒寒夜的手指。
寒夜察觉,胳膊伸直往旁边举,花金虞身子正要跟着过去,忽然寒夜目露严肃,另一手揪回花金虞用腿固定住,然后从花金虞的指甲尖上拿下一根纤细的小银勾。
风卷过来一片叶子,飞过半空中忽然分成两半。寒夜慢慢收回手臂,把小银钩慢慢收回到手上的戒指中。
放开花金虞,寒夜拿着玉佩研究“可是玉佩怎么会在你这”
“你娘身体可好?”
花金虞摇头“我没有娘”
“唉?”寒夜惊疑“怎么可能”难道搞错了?
“你爹姓什么?”
“姓白”
嗯?“做什么的?”
“大夫吧”花金虞不确定道。
难道云大哥从医当大夫了?寒夜纳闷儿
花金虞突然开口问“我有个字不认识,你知道足字旁加个失字念什么嘛?”
寒夜正自顾思索顺口接答“跌”说完一下反应过来起来就过来抓花金虞“啊呀!你这小丫头又来”
花金虞爬起身也不害怕了晃晃悠悠的顺着正脊跑,寒夜在后面佯装凶恶的追。
追到檐边,花金虞把着正脊尖绕到外面。
追了几圈,花金虞跑了一身汗。
寒夜看了看夜色,抬前一步,伸手就提起花金虞。捡起被子把花金虞往天上一抛,被子一甩一卷就卷回到他怀中。
抱着花金虞凌空轻踏飞下观星楼,悄声跃回到莫等闲居花金虞的宿舍中,把花金虞放回到床上,被子展开帮她盖好。在窗台上回头笑道“总之你管我叫了声舅,就当作见面礼了。戒指是留给你防身的,但别自己乱玩伤到自己,我抽空过来教你”身影闪没夜空
花金虞从被子里抽出手,指上果然戴着一枚铜戒指,外表看着并不出众,内里侧边包着软皮子,仔细研究发现外表纹饰一个小凸起。
拿指甲轻剋,拽出来一个小勾子,正是刚刚自己和寒夜打闹时不小心从他手上拽下来的那个,透过窗外的月色隐约影绰才能看到一条几若不见的极细的线。
花金虞忍不住伸手指去触,指肚上瞬间一痛。
忙移开手指,松开勾子,勾子自动缩回戒指中。
去看手指,见指头上一条极细的血痕,伤口却很深从伤口中慢慢沁出血珠子,花金虞越发觉得疼,捏着手指使劲压着伤口,反倒压出了更多得血,弄的被头和裹衣上都是。压着压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隐藏在屋顶暗处的几条黑影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