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修的是仙道，自然不是他们的古武，而更不是普通人。她很快回复企鹅群一条消息。
曾祖母：不是普通人，如果简单的描述我的力量的话，操控身体力量，控制自然，大概类似这种。
作死小能手·宋：可以控制自然的力量，西方这类异能者比较多，莫非曾祖母你是外国友人，金发碧眼？
曾祖母：外国友人？金发碧眼？恩，我是黑发黑瞳的。
兴风作妖天狮山：你的力量是几级，按照西方异能等级，为一到九级的异能，而一级的异能是最强的，九级为最弱。
四月看着手机屏幕中的消息，她一脸懵，西方异能等级，一到九级？她扭头看向开车的张岚，“张岚，你有没有接触过西方异能？”
“西方异能？听起来挺像美剧里演的超能力者，不过除了师父你之外，我并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异能。”张岚用余光扫了一眼四月，“师父，你问这个做什么？”
四月将手机屏幕扭向她，“群里有个叫兴风作妖天狮山的问我力量等级。”
张岚撇了几眼手机内容，看到群名上赫赫在目的“修炼群”三个字，以及里面那些人玄乎的发言，她眉头微皱，“师父，你怎么加到这个群的？这个群不像是什么正经群。”
四月收回手机，打了一条消息发了过去，同时回了张岚一句，“这个群啊，是他们邀请我进去的。”
企鹅聊天群内，曾祖母发送了一条消息。
曾祖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等级。
兴风作妖天狮山：你应该是突然发现自己觉醒异能的那种，而不是家族传承的吧，也就是相当于散修，所以才不知道自己的力量等级。
网络的那头，赵天河自动脑补四月是个“在某天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异能”，兼“发现自己有了异能，却找不到和自己一样的人”的那种介介无名小散修。
而群里的人也默认赵天河给四月脑补的这种设定。
不过也因为赵天河脑补出来的那段话，造成了后面的误解。
张岚眼角余光看到四月在专心致志的聊天，内心有些不安，网络这么杂，这么乱，师父该不会被别人骗了吧？
师父在偏远的小村落的小山上住了百来年，一定不了解现代社会的复杂，现代社会网络的复杂，现代社会人际关系的复杂。
她觉得有必要给这位几乎两百岁的老年人科普一下。
“那个啊，师父，你加入的这个群，很像那种兴趣群，就是那种，修仙、修真群或者是什么灵幻鬼怪群，这些都是一群感兴趣这些东西的人，建立的群。而那些人往往都是不曾见到过实物，空会说不切实际且中二的话。当然了，也有那种骗子群，整天神神鬼鬼念念叨叨，想让你掏出口袋里的钱的那种，所以师父，你一定不能把网络上那些人的话当真。”
“欸？”四月惊讶地看着张岚，“我没跟你说吗？”
张岚一脸问号，“师父您跟我说了什么？”
“今晚要看的比试，就是群里的人的切磋比武啊。”
张岚一下子不淡定了，师父肯定是被网络上那些人的话语给骗了，想来师父涉世未深，没见过太多这些东西，被骗也是正常的，但是师父也太好骗了，连别人的样子都没见过，就和别人半夜三更郊区面基。
半夜三更，郊区？
她忽然恍然，难怪群里的人约师父去郊区，分明是见色起意，劫财劫色啊！
她将车缓缓停在一家老爷爷牌面包店门前，然后深呼了口气，按住四月肩头，将人转向她，然后一脸严肃地说：“师父，我以为你说修炼者比试，是你认识的人的比试，但是现在看来，你大概是被他们骗了。”
“你听我说，这个世界不像你以前住的小山村一样，熊家村里的村民都很朴实善良，而外面这个社会很复杂，师父，你要学会习惯这个社会。”
“？”四月一脸问号，“张岚，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老爷爷牌面包店门前？他们已经到郊区了，我们也要快点去。车的速度那么慢，如果我们不快点，他们就要结束了。”
“师父，我得告诉你一个事实，或许你被人骗了。他们也许是骗子。”张岚注视着四月那单纯无害的眼睛，然而这双单纯无害的眼睛的主人，曾在十几分钟前的幻境里提着椅子将外星人全打趴。
四月按住张岚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张岚，虽然不知道你误解了什么，或许群里的那些人真的在骗我，他们不是真的在比试，但是他们却是真材实料的力量，他们的力量是普通人的几十倍，上百倍。”
张岚的目光开始飘忽，她不是因为四月的话所分神，而是因四月那只搭在她手背上的手而晃神。
她眼神飘忽，余光时不时扫到自己搭到四月肩膀的手，被四月柔软的小手反握。
四月看着眼前的人，继续说，“或许你不知道，今晚在那家烤鱼店的时候，我就遇到了群里的那群人。”
张岚猛地被四月的话惊醒，师父与骗子面基过了？
“师父，你没事吧？！”张岚目光紧紧地看着四月，四月收回反握张岚的手，挠了挠头，“我有什么事？”
“你听我说完，我不是遇到他们了吗，当时他们就在我们旁边那桌，还记得今晚旁边那桌的餐桌坏掉吗，这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小女孩，生气之下，不小心将桌子拍坏导致的。”
“然后从他们口中，我知道了郊区今晚又比试，然而我没想到会那么凑巧，今晚加的这个群，那群人也在里面。我给你看个图片。”
张岚怅然遗憾地看着四月收回手，怀念那温暖柔软的触感。明晃晃的手机镜头让她从失落感走出来。
手机中，那是一张郊区野外的照片，照片里的那几人双手合十拍掌，各种角度，各种姿势。
张岚猜，那大概是在拍蚊子。
照片中几人，三男一女，还有一人在拍照，拍照那人只有手指排进照片里。
“我就是从这张图，知道他们是烤鱼店的那几人的。他们的力量虽然不是很强，但是在这方世界，他们是我见到过的第二强的人。”
“所以，他们是修炼者？”
“不，他们在群里好像自称自己是古武者。”
“所以，我们要看的是他们的比试？”
“群里有两个人有矛盾，他们想打一架，我刚好见识下这方世界的力量，顺便带你来学习一下。”
“啊哦，好吧，师父。”
张岚重新启动车子，“师父，这群人真的不会有问题吗？一个能将联络方式放到企鹅这种靠搜索就能找到的群里，我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它的创始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而张岚口中那“难以想象是怎么样的人”，是位先天强者，拥有一颗武侠刀客梦，却是卦师一脉的天算子。
此刻天算子坐在一辆于黑夜中滑行的轿车里。
天算子拥有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布着淡淡的皱纹。现在的他，鼻梁上悬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穿着笔挺西装，满脸严肃地地看着一份文件。
“阿嚏！”
天算子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驾驶座上开车的阿秋透过后视镜打量着后座，“老爷，您是感冒了吗？”
天算子放下文件，揉了揉鼻子，“大概是有人在我背后说我坏话。现在到哪了？”
“离目的地，估计还有半个多小时，老爷，您今天忙了一天，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到了地点我再叫您。”
“恩。这样也好。”
天算子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闭上眼睛前，他下意识掐指算了算，然后嘀咕道，“还是和之前一样，卦象混乱不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