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面色平淡,站起身,再次拱手:“感谢姑娘的心悦在下,下月月初,在下便要成婚了。”柳河直了腰,自怀里摸出一红帖子:“这是邀请帖,若姑娘不嫌弃,可来参与。”
“呲”
帖子撕烂,烟华闭了眼:“出去。”
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滚。
烟华的故事讲到这里,满脸已是泪,沈素闭眼,似是睡觉。
烟华不由得怒火中烧,道:“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沈素睁眼:“完了?”
“完了。”
沈素垂眉:“酒我是不会给你的。”
烟华道:“什么意思?你是要钱?要多少?”
沈素道:“我这里只招待有扰心之事的人。”
烟华流泪了:“我不是吗?青楼女子就不能爱上人?”
沈素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妥协道:“你当真要忘了一切?”
“今日便是他的大婚之日,在今日忘了他,不好吗?”
沈素低头:“再问一次,你当真要忘了?”
“是。”
沈素沉默了一会,从安乐椅上起来,转身进了屋,抱了个坛子又出来,将酒坛子轻放在石桌上,便不再动,道:“往日这酒都是我倒给别人的,今日,你便自己倒吧,前提是你想清楚了。”
沈素话一出,烟华倒有些不确定了:“你是什么意思?”
沈素没说话,转身又坐到安乐椅上,解释道:“此酒名为红尘断,此酒最为浓烈,也最为痛苦,你饮了此酒便会忘记与柳河的一切过往,你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烟华的尖叫声响破天际,沈素将剩余的话咽下,闭眼挥了水袖,一道光圈便包围了整个院子。
片刻后,烟华如一只红鸟,双目紧闭,飘然而落,门外一少年冲进来抱住烟华,净白脸蛋窝进脖子,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这人赫然便是柳河。
沈素起身,淡然道:“你的面子我照顾了,记着你的承诺。”
柳河只是紧抱了怀中人:“她喝了酒,就会忘记了吧?”
“红尘断乃专门为斩尽情爱而制。”
柳河猛然撒手,怒气直逼沈素:“什么意思!她以后是就不会爱上别人了吗?”
“比起你莫须有的婚礼,我这样做不是更好吗?”沈素缓缓蹲下道:“无情无爱无欲无求,这样的结果,不是更适合她这样的红尘女子吗?”
“可我..”
“呵,情爱从来就不能掺杂任何利益,当你把那张请帖拿出来的时候,你就该猜到这种情况。”
“是。”
“我会把她送去春花院,你现在便悄悄走吧,我保证她不会记起有关你的任何记忆。”沈素背手,继续说:“你抓紧了结了这一世的牵挂,就来我这里喝一碗汤吧。”
柳河轻笑:“我会需要吗?”
“也对。”沈素歪了头,仔细想了一番,道:“反正她也是你媳妇,不过,该有的还是得有,毕竟,孟婆汤对于你们两个,也只不过是一碗水的事情而已,喝一碗又有什么关系?”
“那她..”
“她现在不过是凡夫俗子而已,我这酒对她是有用的。”沈素顿了顿,又说:“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