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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麦黄杏(1)

我小学是在张村完小上的。张村是个大村,区政府就驻在这村里。两条东西大街横贯在村子里,张村大集就在这两条街和辐射出去的胡同里赶,我们学校紧靠在前街的北旁。古老的集镇给了我这个十来岁的孩子说不尽的乐趣,尤其是村南那一溜儿场院,要是农闲季节,逢集有说书的,耍杂耍的,卖膏药的,拉西洋景的,耍猴儿的……从我们学校向南穿过一条胡同就能到那里,离得很近,偷空我常跑去看,看也看不够。

这一切令人难忘,但最难忘的还是场院南边那一溜儿杏树。好一片杏林!树连树,枝连枝,密密匝匝,织成了树的云。清明前后,杏花开了,漫天闹着粉红的春意;花落残红青杏小,杏子渐渐透出枝叶, 星星一般,杏子熟了,仿佛万颗宝石缀在绿色的云幕上。

我爱看那闹哄哄的杏花,更爱吃那蜜甜蜜甜的杏儿。杏儿有各种各样,有个大味甜的“铁蒂巴”,有颜色特红甜中带酸的“关爷脸儿”,有逞扁长形状的“鸭嘴儿”,有色白特甜的“冰糖白”,等等等等。有一种杏熟得特别早,麦子一黄它就熟了,圆圆的胖胖的杏脸儿黄中透着红,又好看又好吃。尤其这种杏儿熟的时候,别的水果都还没下来,正是人们缺果木吃的时候,所以它稀罕,特别受人喜爱。

这一年傍麦口的一天,教我们地理的姜老师给我向班主任请了假,要带我去县城给学校买地理挂图什么的。为什么要带我去,我想不明白,大概是因为他特别喜欢我,让我和他做个伴儿省得路上寂寞吧。要知道当时还没有汽车可坐,连自行车也没有,30里路得拿脚量,一个人走,多乏味!进城,这使我激动不已,我和大多数庄家人一样,还没进回儿城呢,恨不得我和老师都插上翅膀,一下子飞到城里。

可是,老师领着我离了学校并不向北朝县城方向走,却顺着胡同朝南走,来到了那片杏树林里。一出胡同就能看见在那片郁郁郁葱葱的杏林中,有几棵树露出星星般的一片黄红色,那正是为数不多的几棵麦黄杏。只见一个小姑娘骑在一个细细的树杈上,一手拎个篮子,一手在摘杏儿,摘满篮子了,就用一根系在篮子把上的绳子把杏子缒下来,树下一个老奶奶给她接着。显然老师是头天就和人家订好了,杏子装在了老师的帆布包里,装得满满的,我们就背着那包杏儿上路了。本来离了杏林向北穿过村子就可走上通县城的大路,老师却领我向东,舍近取远地来到了白沙河边,顺着河边的那条小路向北走去。我心里又是好生奇怪,但我没向老师提出疑问,走这条贴着河的小路更好,我爱让河水伴着我走。

那一路老师没和我说多少话,我小孩子家耐不了这种沉默,几次没话找话地问这问那,可他只简短地回答了我,就又低着头向前走。我见他不爱搭理我,就知趣地不再问了,也只沉默着走路。可我心里又有疑问:不是让我做伴儿吗?不说话,这算什么伴儿?幸好有河水,倒是那河水成了我的伴儿了。这条河有个特点,河面宽,水浅,水流缓慢,清清的河水底下衬着白白的沙,像一匹泛着亮儿的白绸缎平铺在河床里。我看到了水面上漂着一片褐黄的树叶,那显然是去年秋天从树上飘落的,不知滞留在哪个草窝里了,暮春的风把它选中当了名片,委托河水送它到遥远的大海报告春将去也的消息去。我盯着这“名片”,见它缓缓地向前漂动着,和我们的行进速度差不多。有时它被水边的什么扯住,落在我们后面了,可它一会儿就又挣脱羁绊,急匆匆地赶上了我们。我看看老师,他也歪着头,好像也在注视着那片漂叶。

我让那树叶伴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就又被用“绰网”捕鱼的转移了注意力。那河水清澈见底,水里游动着当地叫“浮鲢”的一种鱼,有一拃长,白白的,身子细长,游动极快。渔者高挽着裤腿,腰里挂个条编的鱼篓,手拿用腊杆子圈成的像箕畚状的“绰网”,迎头截着让鱼窜入网里。我被那渔者熟练的捕鱼动作和时时得手的收获吸引住了脚步,落在了老师后面。“快走啊,你!”老师回过头来向我大声地呼唤着。

不看网鱼的了,那片浮叶也不知去向,只有那泛着细碎波纹的河水伴着我流淌,显得有点单调乏味。不看河水了,我就和老师一前一后地走,端详起我的老师来。天天见的老师不在意看,看不出他怎么样,仔细一观察,还真是一表人材:细高挑的个子,周正的长圆脸型,白白净净的面皮……可不知为什么,他脸上老像有种忧郁的表情,特别是这次走在路上,那表情更明显。

当身前的影子缩得很短,与路的夹角变得很小的时候,我们来到了离城已不是很远的城南八里庄。伴了一路的河水要和我们说“再见”,它要拐弯了。我们脱了鞋,挽起裤腿,踏着水底那软软的白沙趟过了河,来到了河北岸那长了棵杨树的沙滩上。老师说“累了吧?咱在这里歇歇再走。”我们就在水边的细沙上坐下来,那杨树像把伞一样给我们遮着阳。

“想吃杏儿了吧?”

我一路上除了看那河水,再就是时不时地看看老师那个斜背在腰间的帆布包了。小孩子嘴馋,杏子熟了的时候,我有空儿就去那片杏林那儿逛荡。有一次,见没有人,就找了块石头朝树上投去,“哗啦”一声,三五个杏儿连同几片杏叶落地,我想去拣,就听大喝一声:谁在偷杏!我撒腿就跑到杏林南边河滩上那片灌木林子里去了。打那以后,再不敢去打杏儿了。这次去跟老师买杏儿,见那么馋人的杏子装进了帆布包,我指望着老师给我几个吃,可老师没这意思,我也不好张口要,就只好把馋虫往下压,可一路上时不时地看见老师那包,馋虫就在嗓子眼里往上一冒一冒的,撩得人难受。这会儿老师问我想不想吃杏儿,这还用问吗?

当时的包没有拉索,大都是包的内侧伸出一块布来盖住包口,然后在包外侧有两个扣子把布别住。老师解开扣子,把包口敞开的时候,就见红黄红黄的杏儿挤满在包里。

老师说:“吃吧!”就自己拿了一个吃起来,我也就拿一个,用指头一捏,捏成两半,扔掉杏核,吃起来。当我吃完了两个想拿第三个的时候,见老师吃完了那个不再吃了,我就把手缩回来,不好意思再吃了。老师说再吃个吧!我说不吃了,老师没有再让,就把包口封上了。

“你十岁了吧?该找媳妇了吧?”

我大吃一惊,老师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我羞得脸通红,低下头,用无可无不可的沉默来回答了他,他也就没有再问。两人无话可说地又坐了一会儿,就穿上鞋继续赶路了。八里路,没有河相伴的这八里路,十分无聊地走完了。猛抬头,那县城解放时被炮弹轰得残缺不全的城墙就在前面了。

庄户孩子初次进城,东望望,西瞧瞧,满眼是新鲜,竟然不辨东西南北了。我稀里糊涂地跟着老师,穿过了数不清的大街小巷,曲里拐弯地来到了东关北半部的一条小街上。老师在一个不大的门面前站了下来,举手扣了扣那门环。

先是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脸来,接着门扇开了一半,一个三十来岁和我老师差不多岁数的妇女声音不大地说了声“你怎么来了?”就把我们让进了门,又赶快返身把门关上。这时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迎上来,抱住老师的腿摇晃着说:“叔叔,你怎么才来啊?”老师笑着端详了端详那孩子,就蹲下身子,一把把她拦进怀里,说:“小映长高了!”

这时那母亲才注意到了我,眼里露出些疑惑的神色。老师赶忙解释:“这是我学生,我特为叫他来和我做伴的。”那母亲理解地点了点头。接着是把我和这个叫小映的女孩儿比了一下年龄,然后叫女孩儿管我喊“哥哥”。

这时,我才看明白这家人家的房子:临街是三间二层楼房,大门开在中间那一间,左右各有门通向里间,靠北墙是一架通到楼上去的木楼梯。朝北的门通向后院,透过这门可见后院里有厢房。这好像是一家买卖人家的房子,现在已不做买卖了,家里只住着这母女俩。

“给孩子们带来了这些杏儿,呶!”老师一边把帆布包的背带从肩上摘下来,递给那母亲,一边说。我很敏感地注意到了老师说的“孩子们”,显然包括了我,否则,只那女孩自己,还“们”什么?

“小映,你和哥哥到东间玩去!这是你叔叔带来的杏儿,呶,你和哥哥吃去!”

“小映,这名字好听不俗”,我心里说。

母亲说着,把帆布包交给小映,她和老师就上楼去了。

我和小映推门进到了东间,一看,里面有桌子,几把椅子,小厨,贴墙是货架子,格子上有大小不一的一些瓶子,没有炕也没有床。我又从西间敞着的门朝里看了看,也没有。我问小映:“你们在哪里睏觉?”“在楼上,楼上是我和娘的卧室。”还“卧室”呢!城里人连对屋子的叫法都和俺乡下不一样。“这间现在是会客室。”小映又补充说。“那我老师来了,不是客吗?怎么不在这里会?”“你不也是客吗?这不在这里会你了?”小女孩伶牙俐齿,很聪明。

我在桌子旁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把那杏儿捧出一些放在桌子上,小映隔桌坐在对面,我挑了一个又大又红的往她手里递,“快吃杏儿吧,麦黄杏,可甜啦!”

“先别!得洗洗才能吃。”说着,她就到厨房里拿来个盆儿,把好些杏儿放在里面,端到外边的水龙头那儿仔细洗了,这才端回来我们两人吃起来。

“你们城里人就事多,吃杏还得洗!”

“听大人说,吃东西不洗,会把细菌吃到肚子里,细菌会咬坏肠子的!”

“别说了,快吃吧!”我俩就各人忙活着吃起来。

“甜不甜?”我问。

“甜。”

“甜,你就多吃点!”

自小馋杏儿,没记得吃够过,小映好像也特别爱吃,我俩顾不得说话了,像竞赛似的,吃得嘴都黄了。我一边吃着,一边想:老师在路上那样不舍得叫我吃,这会儿怎么舍得叫我吃个饱?老师和小映她娘怎么不带些到楼上吃,都给了我俩?这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叫我放开肚皮吃,我只管吃就是了!可是,吃了一会儿,吃不下去了,肚子受不了了。我拿起一个杏儿,不想掰开吃了,我端祥着那杏儿,见它圆圆的,红红的,又看看对面坐着的小映的脸,也圆圆的,红红的,我把这两者联系起来了。我发现小映的脸是那样好看,我还没见过这样俊的小女孩呢!突然,我想起了老师在河滩上和我说的话,不知怎的,心里生出些朦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来。我觉得脸上一阵发热,自己看不见,一准是发红了,我赶紧低下了头,假装看掉在地上的杏核。可我低了一会儿头,却又忍不住想偷着看看小映的脸,一抬头,发现她也不吃了,只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在端详我的脸……

大半包杏儿变成了杏核,桌子上堆的满满的。只见小映拿来了铁簸箕,要把杏核当垃圾倒了。我赶忙说:“别倒!咱先尝尝是‘臻核’还是‘苦核’。”小映不懂得这两种核,我就给她说,“臻核”不苦,好吃;“苦核”苦得没法吃,她这才明白了。于是我俩把核捧到院里,找了把锤子,小映要先砸,她把杏核放在石头上,举锤一砸,“噔”的一声,杏核飞走了。她又放一个,照着杏核当中用力砸下,“啪”的一下,核壳和核仁碎在了一起,没法吃了。我说“真笨!”要过锤子来,把杏核侧起来,只轻轻一砸,核壳分成两半,杏仁完整无损。小映说:“到底是哥哥能!”我把杏核咬下一半,一嚼,不苦,就又把另一半填在小映嘴里,她嚼了一会儿,连说“真香真香!”接下来两人就边砸边吃起来。

吃了一会儿,杏核也吃不下了,我们就回到屋里,坐着说话。小映忽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走到厨子前,从厨门里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往我眼前一送,说:“哥哥,你看我画的画!”

我翻开本子一看,是小映的一本图画本,还不薄呢,每幅画后面都写着“小映几岁画”这样几个字,从四岁到现在,都有。从前边往后翻,画得越来越好。可见小映和我一样,都爱好美术,而且好像还比较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发现画册里妈妈是小映最多的“创作素材”。我翻到写着“亲爱的妈妈”、“高小映五岁半画”字样的一幅,见画中的“妈妈”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我问:

“你妈妈是医生吗?”

“是啊,你看这张,这是画的爸爸,也是医生。”

我一看,是个穿白大褂的男子,脖子上还掛着一个东西,那显然是听诊器。

“那你爸爸现在在哪里?怎么家里只有你妈?”

“死了。”

“怎么死的?”

“叫人家打死的。”

“怎么打死的?”

“使枪。”

我的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又继续追问是谁用枪打死了她爸爸,小映低下头不做声了,脸似乎有点红。我看这样,就不问了。到这时,我对这家人家的事好像懂了些,但只能说是“好像”,并不真清楚。

当小映把画本放回她的抽屉的时候,就听木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我老师和小映妈妈下楼了。我和小映又是吃杏儿,又是砸杏核吃,又是看画本,完全忘记了他俩的存在,好似他们也忘了楼下还有我们这俩孩子。接着是小映她妈妈下了面条,做了个鸡蛋汤,我们吃了,就离开了小映家。她娘俩都没出门送我们,我和老师一出门,小映妈就把大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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