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日子也过的不怎么样啊”他走到床边坐在床上道。
“……”我没有回答,但他也应该知道。
“听说前几年你父亲被撤职了,我估计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顾自的说起了我以前的事情,他既然知道我是谁,我爹是谁,前些年的那些事相比也是清楚,老帅被炸死这么大的新闻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爹被撤职这件事有些微不足道,他也知道,看来打听的够仔细的呀。
“知道还说,故意给我心口上插刀子啊”我嘟嘴叫嚣道。
“那你还回去吗”他问。
“回哪儿”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徐子铭身边啊”他道。
“我不回去那去哪儿呀”我听了他的话不由感到好笑,这陈玉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反正他也待你不好,要不然你就别走了吧”他想了想犹豫的说道。
“玉林哥你说什么呢,我留在山上算怎么回事啊,就算他再不待见我总归是我丈夫,况且我家人还在西南呢”听了他的话我很诧异,他这话的意思很不一般啊。
“也是你家人还在西南呢”他呆呆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我的心总感觉有些不安。
“对了不说这些了,我们今晚就睡这吗”我看了一眼这个屋子就一张床,我们该不会就睡这了吧。
“是啊,要不然这么晚了去哪儿呀”
“可这里就一张床啊”我惊道。
“对啊,我的床呀”他故意说道。
“那我睡哪里呀”
“地上,桌上都可以啊”他指了指地板和桌子故意说道。
“你就让我睡地板和桌子你也太狠心了吧”我诧异道,这陈玉林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大半夜的带我来这地方也就算了,还让我睡地板。
“要不然——”他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立马明白他要说什么了,连忙否决道“不用,那我还是睡地板吧”
我可不是那种顺便的女人,这陈玉林也太小瞧我了吧!
“逗你的,你上床睡吧,我睡地板”他给我腾开了地方,然后从床上搬下一副被褥铺在地上顺势睡了下去。
“这还差不多”我小声嘀咕道,然后绕过他上床睡觉去了。
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我有点不适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不觉居然想起了徐子铭,要是要他知道我和一个陌生男子在同一个屋子里睡觉,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一枪毙了我,那个人那么霸道独裁,真想象不出他会干什么事。
“你也没睡着吗”突然底下传来了声音,陈玉林翻了个身说道。
“没有”我看着这漆黑的夜,有淡淡月光撒了进来,显得格外的安静。
“你在想什么”他突然问道。
“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呆呆的道。
“回大帅府”
“嗯”
“你不想在这儿了”他反问道。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就算过个再不容易那也是我的家”我随口说道,但也是心中所想。现在我什么都不愿意想,就想找个舒适的地方踏踏实实的住着,平淡也好,热闹也好,能安安稳稳的住着就行。
“如果给你一个新的开始你愿意吗”
“新的开始,我会有什么新的开始呀”听了他的话我不觉有些好笑,我还能有新的开始吗,反过来想我若真有新的开始,我会干什么,我又能干什么,说罢了我就是一个空想家,脱离了大帅府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就算应聘参谋长,我不是军校毕业第一关我都过不了能干什么呀!
“你还年轻为什么不能有新的开始,你得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他语气淡淡的,就像是个教书先生为我讲什么大道理。
“但愿吧”我苦笑道,随后岔开话题“玉林哥,你出国留学就没有交个女朋友吗,就那种金发碧眼的国外姑娘”
“金发碧眼的国外姑娘”听了我的话他有点惊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是出国留学去了,又不是出国泡洋妞的”
“诶,话不应该这么讲,这就叫学习恋爱两不误吗”我来了兴致兴奋的说道。
“我可没那么大本事,我只知道一心不能二用”他板着脸的道。
“不过玉林哥,你都这么大了就不想着找个姑娘结婚啊”我一颗八卦心无处安放便和他聊起了他的私事。
“我不是说了先——”
还不待他说完我便抢话说道“先立业后成家,但是万一你一辈子都立不了业怎么办啊,还真的不成家了”我故意呛他。
“怎么可能一般子都立不了业”他不服气的道。
“看看这李白杜甫雄心壮志够大了吧,结果呢,还不是凄凄惨惨戚戚的,写了那么多壮志未酬的诗啊,所以说这雄心壮志可以有但是也不能孤注一掷,这叫死脑筋”我坐了起来与他讲道理。
“我不想听,我睡觉了”他翻了一个身,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我还不讲了呢”见他不搭理我也钻进了被窝去睡觉了。
半夜的时候我睡的不是很安稳,听着陈玉林迷迷糊糊的好像说些什么,好像是说梦话了,我翻身坐起,侧耳倾听,他好像在说什么,报仇雪恨,半路偷袭徐子铭的车队,断断续续的我也只能靠猜测,但只凭这几句话我了然于心了,刺猬山真的勾结上西北军了,他们要在半道上偷袭徐子铭的军队,至于在哪儿,我猜应该是刺猬山等地。因为刺猬山的土匪再厉害也只是在他们的地盘,况且土匪再多也就是几百号人,对于正规部队来说算的了什么,要偷袭也只能是刺猬山,易隐蔽,易掩护,四周都是山路最好打伏击了。
知道了这个我的心就像着了火一样,这件事一定要让徐子铭知道,若他真走了这条路,那就算中了敌人的埋伏了。
辗转反侧了许久,也总算是睡着了,虽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但也睡的挺踏实的,第二天我翻了一个身便朦朦胧胧的睡醒了,我看了看这件朴实简单的屋子,虽然是一个屋子但是晚上看的时候太黑了,现在看来也还不错,一切用度还算全乎,我望了一眼地上,咦,陈玉林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