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义云看着眼前的水晶……墩？嘴角直抽抽，手捏的嘎嘣响。
“你大爷的，一个月了，你就给小爷整出这么个破玩意来？我问问你，你把小块水晶烧成了大块水晶，除了浪费了石炭，还有什么意义？”萧义云气呼呼地问工匠头子。
“世……世子殿下，这个……这个……这个它叫水晶……凳。”工匠头子结结巴巴地说。
“凳……我凳你娘个水晶板板！”萧义云飞起一脚，踹在了工匠头子屁股上。
工匠头子挨了一脚，并不在意，反正这一个月没少挨世子殿下的大飞脚，世子殿下看着用力，其实收了力气，这一脚踹了跟没踹一样。
“我让你烧的玻璃盏呢？”萧义云平复了一下情绪问到。
“烧了很多，但是太容易碎，轻轻一磕就碎，而且气泡也多。”工匠头子答到。
“你蛋了个蛋的，没有气泡的水晶让你烧完反而烧出气泡来了？不知道找办法把气泡消了吗？”萧义云又来了气。
“小人正在和其他工匠找消除气泡的方法。”工匠头子答到。
“你做钢刀的时候，做出来的刀不结实怎么办？”萧义云问。
“退火就好。”工匠头子答到。
“要不我说你脑袋里漂着拖鞋，这么简单的方法你不知道在水晶杯上试试吗？赶紧给我滚蛋，从我眼前消失。”萧义云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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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义云最近很暴躁，房间里能砸碎的东西早都被萧义云砸碎了。
萧义云当初画了个名叫玻璃的大饼，现在没弄来钱反而把自己套进去了，天天被困在这个屁大的院子里，出都出不去，跟坐牢一样，想余筱漫的时候也只能看看画像，蛋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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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烧水晶玻璃都这么费劲，以后要是烧石英玻璃，岂不是要了亲命了。”萧义云窝在椅子里，颓废地看着忙碌的匠人，自言自语到。
“世子殿下，这是刚出炉，退了火的水晶杯，结实了不少。”工匠头子捧着一个水晶杯来到了萧义云面前。
“我问问你，你管这个全杯子上下全是气泡的东西叫水晶杯？”萧义云脑门的青筋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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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义云感觉自己这一个月攒的戾气太重，已经处于暴发的边缘，就好像当初萧义云在涟河边的时候一样。
萧义云很想一刀砍了眼前这个工匠头子，但是萧义云忍住了，因为烧玻璃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萧义云自己整出来的破事，这些工匠只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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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办法，消除了里面的气泡之后再来找我，立刻、马上消失。”萧义云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
工匠头子二话不说，立马跑远了，消失在了萧义云面前。
“老赵，告诉工匠，把能找到的东西都加到水晶液里去试，看看哪样东西可以把气泡消了，做瓷器的瓷土也罢，做羊肉的香料也罢，不知道名字的矿石粉也罢，往里面加尿都行，我只要没气泡的水晶玻璃杯。”萧义云阴沉沉地说。
“不用跟着我，我一个人待一会。”萧义云转身回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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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义云坐在椅子上，燃着余筱漫送给自己的熏香，慢慢地在香炉上熏着衣袖。
分别一个月，萧义云更加清楚了余筱漫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超过了武王爷和老头，位列第一。
萧义云很懊恼，自己当初把烧玻璃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弄点水晶和石英石来就可以烧出晶莹剔透的玻璃杯。
最让萧义云感到害怕的是，萧义云记不清土木工程材料书上写的关于玻璃的细节了。比如原材料除了石英砂还有什么，又该怎么处理混合好的玻璃配料。
这是个很要命的事情，要是萧义云一直想不起来，萧义云就得用半辈子时间去慢慢实验，也就意味着萧义云后半生就得被困在烧玻璃这一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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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眨眼又过去了十多天，这天一早，工匠头子拿着一个水晶玻璃杯气喘嘘嘘的跑来求见萧义云。
萧义云穿好衣服打开了门，工匠头子连忙走上前：“世子殿下，成了，没气泡了。”
萧义云看着眼前的玻璃杯，果然已经没有了气泡，而且薄厚均匀。
萧义云兴奋无比，一把抓住工匠头子的胳膊：“快说说，怎么做到的，快快快。”
“世子殿下不是要我们往玻璃里面加东西消除气泡嘛，小的就托宫卫去染布坊，讨了一袋子石碱，加到了玻璃液里，小的觉得已经加了东西了，不妨再加点，小的就又把二蛋找来的石灰石磨碎加了进去，然后一直搅一直搅，搅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凝固之后就没气泡了，小的就赶快弄了这个玻璃杯。”工匠头子笑呵呵地说到。
萧义云细细打量了一番手里的玻璃杯，虽然没有完全变透明，但是已经非常接近华夏的玻璃了，气泡也没有了，只是颜色有点发灰。
萧义云回想工匠头子说的话，石碱、石灰石再加上石英石，碱？石灰石？碳酸钙？二氧化硅？
“小爷想起来了，哈哈哈哈哈，蛋蛋的，差一个长石，哈哈哈哈哈，二氧化硅、石灰石、纯碱、长石按比例混合，做脱铁处理，在1200度至1600度高温下，持续加热八小时左右，可制得熔融态玻璃。哈哈哈哈哈，小爷全想起来了，蛋了个蛋的，哈哈哈哈哈。”萧义云抱着水晶杯，越笑越大声，越笑身子躬地越低，笑着笑着，萧义云往地上一躺，边笑边满地打滚。
“劳资解放了，劳资解放了啊卧槽，蛋了个蛋的。”萧义云笑了一会笑够了，满身是泥土地站了起来。
“走，收拾收拾，跟劳资进宫领赏去，蛋蛋的。”萧义云拍了拍工匠头子的肩膀，自己跑回房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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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皇帝拿着水晶玻璃杯左看看右看看，笑的后槽牙都露出来了。
工匠头子扎着马步，屁股轻轻挨着太和皇帝赐的座不敢抬头，冷汗打湿了背后的衣服。
萧义云倒是一身轻松，心情大好，笑眯眯地一杯接一杯喝着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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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义云解放了，水晶玻璃烧了出来，萧义云当初承诺的事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剩下关于售卖玻璃的事，太和皇帝大手一挥直接接管了过去，顺便大发慈悲，分给了萧义云三成玻璃生意的份子。
工匠头子烧制玻璃有功，太和皇帝直接赏了工匠头子一个县男的爵位，工匠头子一个头接一个头磕的没完没了，最后都把太和皇帝磕烦了，让何老太监把工匠头子送出了宫。
萧义云的红星玻璃坊总管大臣的职位被太和皇帝拿了去，给了何老太监。
萧义云不在乎什么玻璃生意，哪怕太和皇帝吃独食萧义云都不会不满。萧义云也不在乎总管大臣的位子，无官一身轻嘛。萧义云只在乎自己能不能自由自在地生活，能不每天见到亲王老爹和余筱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