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气很诡异,热得快,偶尔却又冷得让人受不了。不过这几日气温倒是在持续升高着,气温的升高亦喜亦忧。喜的是在不用再穿着厚重,忧的是平日里不太在意的气味会被无限放大,新鲜的空气更为难得。
夜里十二点,周西康因为白天被领导骂心情不爽喝醉了酒,这个时间才踉踉跄跄往家走。
他所居住的小区还在建设中,地面凸凹不平,远处还有塔吊,白天吵得很。他越想越来气,抬起酒瓶又痛饮了一口,放下酒瓶却已然看不清哪条是回家的路。他伸出手指来指去,最后烦躁的他随意选了一条便踉跄地走了过去。
这条路越走越黑,最后竟走到了没有路灯的地。四周漆黑一片,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周西康明明感觉不到风,身上的汗毛却都立了起来。越急越找不到出路,强烈的恐惧感让他酒醒了不少。他揉了揉双眼,开始仔细环视周围的环境。
这才发现,他走错了路,这一片是还未建成的区域。知道了地方,懂得如何回去,他的心落下了大半。谁知走得明明很顺,却在拐角处不知道绊到了什么,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鼻尖传来阵阵恶臭,周西康皱着眉捂住鼻子,气愤地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过去。
漆黑的建筑工地传来男人惨烈的叫声……
应知鸿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来到自己门前,他却犹豫要不要走进去。犹豫半晌,他转回身抬头看了眼星空,重重叹了口气。
隔着薄薄的一层窗帘,窗外隐隐有光亮。袁洁再三思索,还是披了件衣服下了床,走到厨房抄起擀面杖朝门口走去。
开了门,却发现是应知鸿蹲在门口抽烟。地上满是烟头,看样子他已经抽了有一阵了。
“大半夜的干嘛在这抽烟?”袁洁叹了口气,拽过应知鸿的袖子,却被应知鸿甩开,袁洁愣了半晌,“知鸿,你这是怎么了?”
应知鸿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站起身看向袁洁,目光复杂,却没说什么,便不理她径直朝屋内走去。
袁洁愣了半晌,才跟了上去。
“知鸿,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有什么话不能和妈说?”袁洁扯住应知鸿的手臂。
应知鸿被她缠得烦了,直接甩开她,继而双眸盯住她的,“妈,我都知道了。我的喉癌,你的装病还有爸爸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袁洁心里咯噔一下,她手捂胸口平复了半晌,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知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到现在了你还要装!”应知鸿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诊断书塞到袁洁手里,“你看!你自己看!”
袁洁的双手都在颤抖,她盯着手中的东西愣了半晌,“妈……妈眼睛花了,去拿下眼镜。”
应知鸿叹了口气,拦住袁洁,“不用看了,是诊断书,我的。”
袁洁手一抖,手中的诊断书便落了地。
应知鸿冷笑一声,“我还一直以为是言穆害得我再不能唱歌。”
袁洁正想开口解释什么,应知鸿却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权利,他指着自己语气激动,“你不用急着否认,我知道这都是你刻意安排的。那你知不知道言穆在长海大桥上发生意外,我是共犯?如果言穆当初死了,你儿子我就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