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怪你。”红叶摸了摸玖回的头发,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劫数,你不必自责。”
玖儿天真,凡事不愿多想,若一件事放进心里,又极容易钻牛角尖。
“嗯。”玖回轻点头,曲伯终究是她没有看护好,“师姐,那……要怎么告诉赵霁轩?”
“没事的,此事我来说。”看着玖回眼底还带着些愧疚,同玖回对视道:“玖儿,他们没有缘分见最后一面,此事和你无关,不要多想。”
“你们守在这里,注意断风崖的情况,我去将赵霁轩带来。”
“是,红叶师叔。”白繁白泯应声道。
“师姐,我和你一起去。”赵霁轩和曲伯二人感情深厚,赵霁轩突然得知曲伯去世的消息,心情定是不平静,此事是因为她,怎么能让师姐替她出头?
“好啦,你走了此地的情况谁来看着。”说完,对着三人招招手,带着道清往国都方向飞去。
………………
东岳和燕南两国相隔不过数十里,但两国却来往极少,只是因为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横在两国之间。
断风崖常年飓风,风向不可估摸,好在有人摸出此地飓风的规律,每逢月初时,总有一天飓风极小,有修为的人就可趁机从断风崖穿越两国之间。
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尖锐锋利的石块遍布断风崖附近。
一块敲打成墓碑的灰色石块立在断风崖顶上,赵霁轩双眼通红,双膝下跪,头磕在不平整的碎石上,连磕数下,端起酒杯,浇向面前的无字墓碑。
握在手里的瓷杯不知什么时候被捏碎了,锋利的碎片扎进赵霁轩手心肉里,染红了脚边几块碎石。
不知过了多久,赵霁轩才颤微的起身,拒绝白繁的搀扶,垂着眼,声音嘶哑:“曲伯曾经说,他的姓是曲家赠与他,因是仆人不能入曲家祠堂,不能入曲家祖坟,所愿无他,下一世想做个浪尽天涯的侠客,死后随意将他埋起来,也不用立碑立墓。
但是,我还是给你立了碑,曲伯,我怕我以后找不到你,有这块无字碑,以后我来找你……也会有地方。”
话刚落音,赵霁轩眼里的泪也随之落下,几人的衣衫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发丝在空中飞舞着。
“你们要去崖底?”突然赵霁轩转过身,眼睛微红看着红叶问道。
红叶点头,“嗯。”
“我和你们一起。”
不复往日的明朗,像是脱掉一层外套,赵霁轩面容冷峻,声音没有掺杂一丝感情,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红叶左手半搂着道清,右手拎着白繁,从断风崖上纵身一跃。
此时不是月初,飓风刮在人的身上剧痛,甚至还会刮出细小的伤口。
红叶一时忘记撑起结界,白繁被飓风刮得忍不住嚎出声,双手在空中乱划。
“啊,红…叶…师叔……我……”风灌进白繁的嘴里,将他的话吹的断断续续,口水也随着风飞出来。
撑起结界,伸手将白繁拎的远些,“把口水擦干净。”
“哦哦。”白繁擦了擦嘴角,好奇的戳了戳结界,居然捅不破。
看着道清和白繁越戳越起劲,他们以为他们两个人很轻吗?
“你们两个再戳,我就松手了。”
结界周围满是被飓风扫起的灰尘,灰蒙蒙一片,看不见尽头,从这里落下去不死也会没了半条命。
白繁立马收住了手,道清接收到红叶的情绪,立马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抱紧红叶的胳膊。
白繁见此状,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满脸的不敢相信,这肯定不是他家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