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诺反应也快,一发现苏峰下黑手,直接弃掉钱袋,奈何先前为了收刮银子而把利刃丢弃,此时只能空手夺白刃了。
古诺双掌夹住了刀,卸去苏峰挥来的刀的大部分力道,身子虽被刀刃割出一道口子,伤口却不深,没有一命呜呼。
“操!竟然疏忽了你这坨肥肉!”
苏峰不算肥,却被骂作一坨肥肉,可见古诺已是气到了巅峰。
古诺亏在手无利刃,没能第一时间反制苏峰。且此时门已被苏峰堵住,古诺只好潜入黑咕隆咚的密室里,凭借耳里捕捉苏峰的动静,与苏峰在黑暗里耗着。
如果苏峰想要逃,现在他完全可以安全逃脱,可是他不甘心输,此时的古诺手无利刃,苏峰觉得这是将古诺格杀的大好机会,杀了他,就能洗掉今晚的一切耻辱!
噼噼啪啪……
密室里转出桌椅被摔碎的声音,良久过后,一身血的古诺走出密室,摘下赌坊里的一盏灯再次走入密室,发现密室里的灯台,便将密室的灯点亮。
密室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是苏峰,尸体边是破碎的桌子碎块,而苏峰的脑袋,硬生生被拳头给捶爆,无目可瞑,死得凄惨。
开个赌坊敛财哎,还没享受够便搭了自己的命……
除了苏峰的尸体扎眼之外,还有一物更是惹眼,那就是散落一地的银票了……
盲斗的时候,桌子抽屉被打碎,银票就像纸张铺地……
“他娘的,这笑纳赌坊就是个金库嘛!”
密室里的灯光昏暗了点儿,古诺拾起地上的银票,并没注意到,有一张信笺夹杂在银票里……
……
“咣当!”
大门被踢塌,古诺一手攥着厚厚一沓银票,另一手提着满满一袋银子走出赌坊。
赌坊外,有看热闹的赌徒,也要救火的热心汉。见笑纳的门被踢塌,一个血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慌忙逃散。
能用脚踢塌笑纳的大门,众人自然是知道自己根本惹不起此等人物,蠢货才不撒腿跑路。
古诺回望写着“笑纳”的牌匾,虽然他不识字,不过,这是招牌,不用想也知道是“笑纳”二字。
“笑纳?呵呵,那我就笑纳了。呵呵呵。”古诺笑呵呵地将银票塞进怀里。
古诺来到与王掌柜事先商量好的地点。小屋里突然闯进一个浑身鲜红的血人,王掌柜吓得差点喘不过气。
“别担心,大部分都是人家的血溅的,我不过是受点皮外伤。”古诺把钱袋丢上桌,“你来分吧,我七你三。”
把钱袋里的银子往桌倒出,哗啦啦的响声就是动听哇……
有碎银,有银条,也有一锭锭银元宝。王掌柜乐了。这么多银子,够普通人家花销三辈子了!笑纳真不愧是豪赌的场所,就博野县这个还有贫民窟的穷乡僻壤,估计钱庄的流量资金也不及笑纳吧……
“钱庄还劫不劫?想劫的话我现在就帮你谋划,包你满意。”王掌柜的贪欲无止尽。
“不劫了,我有伤在身,不方便。再说,今晚的收获已经够我去月吟楼赎出柔柔,心愿已实现,银子有多有少都无所谓了,我不贪这个。”古诺把怀里的一沓银票抽出来,在王掌柜眼前晃了晃,表示现在自己拥有的钱已经足够赎出梦柔柔。
王掌柜脸一僵,立即伸手去抓古诺手里的银票,结果被古诺另一手拍了回去,“银子我按约定跟你三七分,银票可没你的份。怎么,这么多银子你还嫌少么?”
其实,王掌柜火急火燎伸手抢银票,意下并非是想将银票抢过来分成,而是,他见着了一张信笺夹杂在银票里,貌似,这张信笺正是自己通风报信的那张……
古诺将银票重新塞回怀里,然后朝澡堂走去,“你在这分银子,我去洗个澡换身衣。待会我要去月吟楼赎柔柔。呵呵,单身这么多年,总算能娶个老婆回来洗衣做饭并生孩子了。”
……
……
博野县柳府。
“老爷、老爷、老爷……”一个女婢一边叩门一边喊道。
虽是深更半夜,不过,笑纳赌坊出了这档子事,柳府的下人接到通知,一刻不敢耽搁,让一个女婢前去柳子昌的卧房叩门。
县令柳子昌在呼呼大睡,妻子苏氏睡得浅,起来问个究竟。听说亲侄子被害,苏氏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得手脚伶俐的女婢搀扶。
侄儿被害,而丈夫却还在躺床打呼噜。听着呼噜声,苏氏气呀,走向床榻掀开被毯,剽悍地抡丈夫两个耳光,“醒来!”
家中有“老虎”,柳子昌不敢怠慢,仅穿件睡衣、仍光着脚便火急火燎赶往现场,丝毫没有官人风范。
柳子昌不得不急。笑纳赌坊,打手连同赌徒死了近二十人,而且,苏峰也死了!感觉这事大过天了去!就算柳子昌能以官威压制流言蜚语,然而,又该如何给家里“母虎”一个交代?死的苏峰,是她的亲侄子呀!
那十个府兵也已赶到现场,柳子昌见着他们,怒从心生,自己遣他们前来笑纳是助苏峰一臂之力,然而苏峰凉了,他们却还好端端站这……
柳子昌对着府兵劈头盖脸呵斥:“你们这些府兵是维护秩序的,还是过来看热闹的?”
据现场的赌徒们表述,杀入赌坊的只是一个青年小伙。一个青年小伙狠宰近二十人,哪怕对方只是乌合之众,这战绩,也完全足以震撼到这些府兵。
其实柳子昌在借出府兵的时候就已知道今晚要出事,算是知情吧。柳子昌此番吼叫,一半是责备一半是维护自己的官威,可是,这些个府兵居然太不识趣,一经责备就将事情原委道了出来,这里聚着不少人,这不是将柳子昌早知情的事公之于众吗?
柳子昌有种搬石头砸脚的感觉。大怒,“还愣着干嘛?赶紧把梁广海捉拿归案!”
……
……
梁广海与余何在青楼里喝花酒,兴致还未到达巅峰,突然,闯入一群府兵,梁广海与余何还不懂什么回事便已被镇压。
“梁广海!笑纳命案,你们还有多少同伙?赶紧招了!”
笑纳命案?这什么情况啊?梁广海一脸懵逼。
无缘无故被扣顶“贼人同党”的罪名,余何脸上的颜色更精彩。
“尼玛!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