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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装神弄鬼

鱼邮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连江云枫也没想到,他甚至腹诽,不会是这小子在人家部落里边下毒了,然后再拿药去救人吧。

不对呀,只给了他治病的药,没给他带泻药啊,难道是自学成才了?

鱼邮当然没有下毒,虽然他未必没有这种心思,但他确实还没掌握这项技能。能够如此迅速地和白鹿部落达成一致,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鱼邮在临走之前,在白鹿部落留下了三个侦查队的人,让他们进一步打探白鹿部落的情况。可他没想到自己回到部落就病倒了,中间耽搁了几天,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怎么样了。

再加上江云枫告诉他,自己之所以得病,就是在白鹿部落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就更加揪心,自己得了病,还有卫老就自己,如果他们在白鹿部落病了,可没有人能就得了他们。

可等到鱼邮返回白鹿部落,才发现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麻烦。这几个人的身体看起来比鱼邮要好一点,并没有得病。

不过运气就不能和鱼邮比了,鱼邮老远就看到他们三个人被五花大绑,扔在一个高台上。

鱼邮第一反应就是这三个人的身份被识破了,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自己走的时候嘱咐过他们,无论如何,要一口咬定自己是流民,这里又没有人能认出他们,怎么会被识破呢?

等到他走到近处,向旁人打听了一番,才理清楚来龙去脉。

原来白鹿部落每年到了夏天,都难免有人会上吐下泻,往年得病的人不多,族人也不在意,只当是他们惹了神明,逐出族去了事。

可今年不知怎么了,自从前几天,得病的人越来越多,起初得了病的人怕被赶走,还都只能忍着,可是很快,大半个部落的人都得了病,一个个虚弱不堪。

两天前,就在部落里为了要不要不要把所有病人都赶出部落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部落的首领竹禾,也生病了。

这一下对于白鹿部落的人来说,算是超纲了,他们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总不能把首领也赶出部落吧,再者说,现在每家每户都有人得病,要是真驱逐病人,还不如直接把部落解散了。

正所谓遇事不决,求助玄学,在这个时候,部落里的巫站出来说话了。

据他说,之所以部落里这么多人得病,是因为部落遭了天谴,白鹿神不再庇佑他们,要想让族人恢复,就要祭祀白鹿神。

而按照规矩,祭品只能是部落里的族人,还得是没生病的,不然沾染了污秽,白鹿神不会接受。

面对疾病的蔓延和巫的警告,族人们也接受了祭祀的办法,可找谁来当祭品就是个问题了,无论选谁,都有一家人哭哭啼啼,竹禾生怕会引来白鹿神的不满,迟迟不能确定人选。

终于,在人群中选拔了一上午,石林部落的三个倒霉蛋脱颖而出,当选到他们时,竹禾惊讶的发现周围的族人似乎并没有人很伤心,自己对他们也没什么印象,大手一挥,就是他们三个人了。

鱼邮赶到的时候,祭祀的礼台已经搭好了,巫正在跳着舞念着向白鹿神祷告的祭文,看样子祭文念完,这三位就要捐躯了。

鱼邮情急之下,推开身前的人,跑到祭祀台前,高声喊道:“且慢!”

正在跳舞的巫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白鹿部落族人也纷纷看向了鱼邮,眼里都带着愤怒,在他们看来,鱼邮破坏了他们的祭祀,白鹿神更加不会庇佑他们了。

鱼邮知道,要是自己不能想出个说法来,白鹿神的祭品怕是要多一个。

鱼邮急中生智,向着竹禾说到:“竹禾首领,我乃是西方石林部落之人,奉我族首领之名,特来向白鹿部落献上灵药。”

竹禾看着他,哼了一声,说到:“什么石林部落,你在我族祭祀时突然跑出来捣乱,分明是在害我族人,看我先把你给杀了,再去讨伐那个石林部落,把他们统统祭献给白鹿神。”

“首领且慢,我家首领正是前夜里承蒙白鹿神托梦,得知贵部疾疫流行,又在此行献祭之事,才派在下前来阻止。”

“白鹿神不愿意有人因她而死,特向我家族长托梦,告知他治疗瘟疫的灵药在何处,我家族长特意采集数份灵药,命我先行送来。”

“此药服下,两天之内,必见成效。首领不信,可以找人尝试,如果灵药无用,再杀在下不迟。”鱼邮一边说着一边把兽皮里包着的草药拿出来,放到祭坛之上。

他心里不断祈祷,希望卫老的药能够有用,万一吃了不灵,自己的命交代在这不说,首领交代的任务也彻底砸了。

他还多留了一个心眼,自己当时生病时,服药之后是当天就见效了,现在他把时间推到两天,希望总会更大点。

面对鱼邮大义凛然的一番话,竹禾有点被唬住了,想要试一试这所谓的灵药。不过身后马上有人出来阻止,鱼邮身份不明,他带来的东西自然不能得到信任。

局面一时变的有些僵持不下,鱼邮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去劝一下,正在这时,祭台旁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族长,这药能否让老朽先试试?”

鱼邮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巫!

你个浓眉大眼的,也得病了?竹禾看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病了之后现在连站着都有点晃,你老人家怎么也四五十岁了吧,病了之后还能坚持跳舞!

敬业啊!

鱼邮心念电闪,给略显尴尬的巫递了个台阶:“巫是白鹿神的使者,由您来试药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要说一群人里面谁最相信鱼邮,首选还真是巫。

作为长期以装神弄鬼为生的巫,心里面是真的认为有一个白鹿神的存在的。

而同时他又清楚,祭祀完全是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和白鹿神没有一点关系。在当时的巫看来,神既然不联系我,我主动联系神不就行了。

可没想到,白鹿神居然显灵了,在他看来,要不是白鹿神显灵,一个自己根本没听说过的石林部落首领,怎么能知道白鹿部落的族人生病了。

还知道这里在举行祭祀,派来的人到达的时候都刚刚好,要知道,自己的祭词还有两句就念完了。

作为部落的巫,他自然不敢说自己也得了病,只好强撑着主持祭祀,现在一听说白鹿神赐药,他是彻底忍不住了。

有了一个人领头,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竹禾选了十几个人,叫他们吃下了鱼邮带来的药。鱼邮还有样学样,每人给他们煮了一碗小米粥喝,反正他们这里小米多的是。

卫济的药没有让鱼邮失望,到了第二天,服药的几个人身体逐渐恢复,竹禾见状大喜,自己也服用了一份,然后叫人把鱼邮找过去。

这回一见面,竹禾不再像昨天下午那样盛气凌人,反而对鱼邮充满了敬意,言谈之间十分客气。

他首先希望鱼邮能够帮助他找到更多的药材来治疗族人被鱼邮果断的拒绝了。开玩笑,要是让他知道了药材的种类,江云枫还拿什么和他交换小米。

不过鱼邮拒绝归拒绝,理由还是要找的,他假装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到:“竹禾首领,非是在下推脱,实在是我也不知道灵药从何处采集得来,这只有我族首领才清楚。”

“不过您放心,我临行前,首领还在四处采集灵药,只要我回去向首领禀报一声,首领自然会送来更多的灵药,只不过……”

竹禾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等他说,自己就问道:“不知贵部有何难处,但讲无妨,只要白鹿部落可以帮忙的,我一定答应。”

“既然您如此爽快,我也就不再隐瞒,我石林部落确实有事相求。白鹿神向我族首领托梦之时,曾经谈起,贵部有一物,名为小米,我族首领希望可以以此来换灵药。”

“小米?”

“就是我昨日喂众人与灵药一起服下之物,听我族首领谈起,此物或可充饥。”

一听鱼邮说是要小米,竹禾送了一口气,他本来还以为石林部落要趁势提出要兼并自己,再不济也要拿出一些猎物来和他们互换,却没想到他们只要小米。

这东西他们白鹿部落不缺,每年只有到冬天打不到猎物时,族人才会吃些这东西充饥,平时没有人会吃,这东西不管是生吃还是用火烤,都不好吃。

部落里储存的小米,足够部落用好几个冬天的,导致这两年他们种小米都不积极了,只有一些曾经差点被饿死的族人,还在雷打不动地种这东西。

没想到石林部落要这东西,看来他们实力不行啊,夏天都打不着猎物。

竹禾爽快的同意了要求,不过他同时提出希望和石林部落的首领亲自见面商谈,希望鱼邮能够转达他的邀请,让石林部落的首领亲自来白鹿部落,也好让所有人都见识一下白鹿神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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