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义脑中一团浆糊,他问道:“师傅,你越说我越不懂,不如你教我如何能飞,如何单指点火。还有,你日前击败北夔人那招实在太妙了,都一并教给我吧。”
“想得美哦,以为这么简单。”黄袍客啧了一句,晃着手指说道:“你现在天赋初解伊始,别想太多了。等初解反应稳定了,你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不适合什么,有可能到最后,你一辈子都无法像我一样,能自由飞翔。”
“啊?”黄袍客一席话如冷水浇头,龙义听了不由垂头丧气,想到日后若是不能飞,那可就没啥意思了。
“慌什么,假设而已,不过据我看,你的炁并不属于“先天八炁”,也许等你的灵炁稳定后,会自带什么特殊能力还说不准。”
“先天八炁?师傅,这个玩意是甚么来着?”
“严格意义来说,先天八炁是最古老的八种星尘碎片所蕴含的能量,所以谓之“先天”。”黄袍客伸出手指,摆出一个“八”字造型,强调道:“它们是最早的八种,也是最有意义的八种,它们是自然之炁。一般情况下常人体内,往往只富集某一种星尘。不过有极少数人能有两种以上,又或者是先天八种之外。”
“这有什么用?”龙乂不解。
“为你的“炁”,或者说是“那种能量”,【赋予一种属性】,至于是哪一种属性,或者是哪几种属性,都由你体内星尘而定。
“属性?”龙义听到这似乎有些豁然开朗,模模糊糊中已猜到大致。
“还记得北夔那两个恶妇吗?”
“嗯!”
“那两人身缠紫电,你猜她们是什么属性?”
“电!!!”龙义脱口而出。
“这么说不标准,正确的说法,应该说她们炁的属性为“雷”,也就是“震”,先天八炁之一。
“哦。。。”龙义懵懂地点了点头,他心里好奇,八炁到底是哪八炁,该怎么分辨,同时自己又是什么属性,又有何说法。
“别哦哦哦的,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惑,例如先天八炁,你知道有哪八种吗?其实它们分别为:天、地、山、泽、水、火、风、雷。分辨起来也不难,例如火相者,体内星尘蕴含的能量如朱似霞,炁色必然赤红。而雷相泛紫,水相浅蓝,山相耀金。你现在天赋已开,多数时候单凭肉眼就可以分辨。”
“师傅,那我的炁是什么属性?”龙义十分好奇,他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起。
“你自己看不出吗?一身黑乎乎的炁。要说黑,它可为【阴】,也为暗,亦称“玄”。玄代表玄妙,暗象征着神秘,而阴指向消亡,皆非寻常之力也。”黄袍客言外之意是想告诉龙义,他很特别。接着黄袍客指着天说道:“在你的头顶,那辽阔无边的宇宙里,黑和暗,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空间,你可以想象下,这是为什么。”
“师傅,你说得太深奥了,我可想不明白,我只想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自由地遨游在云端,那就足够了。。。”
“时候未到,别要着急,你现在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要先学会爬,再学会行走,才能跑得起来。”
“哦!”龙义心想,嘿,只要跟着师傅,总会有“跑起来”的那一天。
黄袍客见龙义面带喜色,忽然冷不丁问起龙义:“你看我的炁是什么属性?
龙义忆起当时元神出窍时的情景,只觉黄袍客裹在周身的灵炁,闪耀着万般彩光,几乎囊括了所有能辨认的颜色。
“师傅,我说不上来,好像有很多似的。”
黄袍客听答有些得意,他翘首说道:“没错,我星尘蕴含的能量属性,与你正好相反,我属【阳】,也不在先天之列。阳代表光明,代表勃生,鸿光普照万物,阳生宇宙方圆,光无所不在,阳无所不生。简单概括,就是你师父很厉害,知道不?”
道学原理黄袍客这一路上教了龙义不少,此时听黄袍客所说,龙义便知其中厉害,那末看来,无怪乎他能引雷聚火,又可御风而飞。
正待二人相谈之时,前方队伍已经走入一处峡谷之中,此峡极窄,最窄处仅二人同宽,两侧均是百丈峭壁。龙义常年在海边,如此险峻之地倒是头一回见着。
一行人行至峡谷中央还未半,便听见两侧悬崖之上,忽然传来“呼喇,呼喇喇”的吼声,像是许多人有节奏地拍打着嘴所发出的喊声,一时间谷里回荡着这些单音节拍子声,令人摸不着头脑。
此时姜歧伯就走在龙义他们不远,见二人疑惑,于是回身朝龙义和黄袍客说道:“不用担心,这是越蛮氏的朋友在与我们打招呼呢。这些朋友相当友善,我们也常常拿族里的粮食和酿酒跟他们换茶(注1)和山货。”
老村长说罢,就见姜临也捂着嘴,回了几声“乌喇乌喇喇”,紧接着上面就没了声响。
龙义心想这是什么打招呼的方式,为何要在峡谷间打招呼,于是他也学着姜临样子,拍嘴乌喇起来。
“使不得!!”老村长惊呼道,赶紧制止龙义。“暗号都是照节拍的,可不能胡乱喊叫,否则上面的朋友要当我们是敌人了。”
龙义不解,于是问起来由。
老村长回道:“此地乃我族与越蛮氏的交界,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关隘。若有人马途经,他们就会发出暗号,若对方是敌人,当然不懂互通的暗语,这里如此险峻,要是图谋不轨的外族人,他们自然用山崖顶上的滚石和檑木招待。”
“哦,原来这样。”龙义抬头往上望去,峡谷间仅余一缝,微弱的阳光照进来,两壁间皆是阴影。他想到老村长说的滚石檑木,此刻就在峡谷之上,心里总是担忧,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掉一两件下来。
老村长见龙义面现惊忧,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不用怕,他们啊,从不伤过路好人。”说罢,他指着前方说道:“再前面就是峡谷出口了,从那里出去,往前不远就是越蛮氏其中一个族群的寨子,我们今晚会去那里歇脚,要到圣地至少还有两天脚程呢。”
“村长老丈,那么说来,今晚落脚地,会有酒吗?”黄袍客突然好奇问道。
老村长听问,拍着胸脯说道:“但凡恩公要酒,我便向他们讨来。我两族交好,又互有通婚,他们的酒便是我族酿的。那可是最好的糜子酒,用原产咱们老羌地的黍米陈酿,喝起来清甜又可口。”
此时龙义只听得黄袍客咕咚咕咚连咽几啖口水,便知道师傅好酒,虽然龙义没喝过酒,但想象当中,连黄袍客也按奈不住馋虫,那必然是琼浆玉露。
只听黄袍客向老村长道:“那到时便劳烦村长老丈了,若有酒,这觞中物忘忧汤,一饮可解千愁,那是再好不过了。”说罢,黄袍客显然心情不错,走在队伍中越行越快。
而此时远在万里的昆仑神宫之内,恢弘的大殿上,有八人聚首,皆跪在堂上主座之前,主座前站着一位瘦削的黑袍人,只听得他沉声说道:“既然确定了行踪,你们便去罢,把剑带回来,至于人,最好是活的。”
堂下只听众口应道:“领命!”随即八道虹光如流星飞跃,从昆仑上空划过。
(注1)茶,起始众说纷纭。2004年,在余姚河姆渡文化田螺山遗址中发现原始茶,随葬品中也有类似茶壶的陶盉,年代距今有6000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