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老媪对着季清话说道:“姑娘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徒弟了啊。”
回想着刚在饭桌上,慕北不停把菜往季清话碗里夹,还一口一个“师傅”,清脆的不得了。老媪有些目瞪口呆,这孩子真不认生。
“见笑了。”季清话有些好笑:“还是刚认的徒弟。”
这样一来,老媪认定季清话是有非凡的能力,不然该怎样教导徒弟?
夜幕降临,两张床上的人正鼾睡,季清话睡在床边,慕北睡在靠墙的内侧。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慕北突然张开了双眼,却没有神采。他呆滞的坐起,轻轻翻过床尾,从桌上拿过钥匙,打开门锁。
“吱呀-”
慕北像是受到牵引一般,走出门外,手中的钥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眉间梅花痣微微发烫。
床上的人依旧鼾睡。
好热--
慕北只感觉浑身似是火烧一般,身上似是压着千斤顶,甚至喘不过气来。
慕北迷迷糊糊挣扎了一番,终于感觉到有一缕清风拂面吹来,这下总算醒了,睁开眼却发现原来是被子过于厚实,睡姿又不端,导致被困于其中。
只是,老奶奶家里有这样厚实的被子吗。
床上的被子上由红丝绸做套,绣着戏水鸳鸯,床单亦如此。慕北下床环顾屋内,到处是红丝绸和金银饰品,窗上还倒贴着“囍”字。
屋内的一切都奢华无比,但同时又显得如此不正常,入目的红色,鲜艳的仿佛要溢出血来。
慕北跑到门前用力推了推,发现门怎样也推不动,仿佛有重石压着,窗户也是如此。甚至慕北抄起凳子向门窗上砸去,看似薄薄的木板和纸张却纹丝不动。
慕北泄气坐在地上,双手托腮。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师傅你在哪里啊!
一大早天才刚刚亮,季清话是被老媪叫醒的。
老媪轻轻推着季清话,有些焦急道:“季姑娘,你快醒醒啊。”
季清话有些迷蒙的睁开眼,撑起身子问老媪:“怎么了吗。”许是因为到了凡间,灵气不似神界那么清透,季清话有些疲惫。
“姑娘,你徒弟不见了!”老媪叫道。人是在自己家不见的,老媪多少都有些心慌。
季清话听后掀开被子下床。
老媪接着说:“姑娘,老身大早也不知为何突然便醒了。睁开眼,便发现门是大开着,钥匙也掉落在门口,门外也未有一个身。再一看,便发现本该在姑娘您床上的小子不见了!”
季清话看了看门,应当是老媪急于叫醒她,门也未关,就那么大敞着,钥匙掉落在门前,也没人捡起。
季清话走到门前,门扇上沾染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怨气。她抚了上去,那一丝怨气因不敌她通体的灵气而在指尖散去。
那怨气,分明是和这村子上空飘荡的怨气来自一体。
“姑娘......”老媪见季清话久久不说话,不禁叫了一声。
季清话看向老媪道:“请问,这村里可还有对这女鬼之事,明白更多之人?”
眼前的农院,倒比老媪家阔绰些许,四五间泥瓦屋子,一个院落。只是这院落里都没有农村里本该家家都养的鸡鸭一类。想是生物都被死气怨气影响,无法多活。
老媪在院前喊了两句:“丁村长,丁村长。”
只间屋里出来一个老头,两眼凹陷,面目暗淡,很是无精打采。
见村长出来。老媪道:“丁村长,这有位姑娘想要问些咱们村里女鬼的事情。”
丁村长双目见出现一抹恐慌,但又很快被假意愤怒掩盖过去。但季清话看的清清楚楚。
丁村长愤怒道:“问女鬼什么事!我正在接待一位贵客,别来扰乱,这女鬼,贵客肯定能除去!”
老媪听后诧异问道:“什么贵客?县老爷请的那几位大人物都那这女鬼没辙,你找的人靠得住吗。”老媪有些质疑。
“哼!县老爷不过是找了哪些小门小派的人,我这贵客,可是我那在京城的侄子请来的。”丁村长见老媪不信,开始辩解道。
果真,听到丁村长搬出他那侄子,老媪就信的真真切切。
原来丁村长有一个侄子在京城做官,在这村里,可是百年未有的。老媪听说是那官人请来的,自然就信了。
那便等一等也好?老媪不想打扰村长接待贵客。
但是季清话可不想等,她上前一步,道:“除去女鬼,在下,亦可。”
老媪听后看向季清话,她知晓季清话定不为凡人,但从未想过季姑娘会主动提出解决村中的麻烦事。倘若不是因为徒弟失踪,季姑娘定是不会牵扯进来的。
这样想着,老媪也有些内疚,毕竟那孩子是在自家失踪。
村长听后看向季清话,似是想要说些什么。
这时,传来了一道爽朗的男声:“你这小女娃,就别说这些话了。与女鬼斗争可是万分危险的,小姑娘还是乖乖在家待着吧,哈哈。”
只见屋内出来一行人,都穿着一身白色广袖衣衫,衣角刺着祥云图案。有男有女,说话的那个,站在中间,笑着看向季清话。
村长见他们都出来了,便介绍给老媪:“这就是贵客。”
刚说话的那个接着开口,笑道:“在下青真,是云升宗弟子......”
还没说完,便被身旁一个女子挤开:“我叫牧烟儿,也是云升......”
“牧烟儿你挤我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青真不满开口道。
“挤你怎么了,叫你挡路。”牧烟儿回道。
“你......”
“我怎么了。”
“唉唉唉,行了,你们别吵了。”同行的人劝道。
“你别多管!”牧烟儿泼辣道:“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一下他,没事说人家小姐姐不行干什么。”
“你管的找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眼见愈演愈烈,原本老媪的相信也失掉了多半。
都是半大的孩子啊,这除去女鬼,靠的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