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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勇听说参与山界岭破案的谌运铎在大屋,便留下一些人继续在龙潭打探消息,自己带着四人前往大屋。
这次他们没有走岭脚,走的是新金。他们准备经新金绕道马颈骨去大屋场,肖调湘知道这条路。中午,他们在新金过去两三里的铲子坪歇脚,和一老头聊上了几句话,还很投机的,就留下来吃中午饭。因为给的钱多,笑得合不拢嘴的老头,告诉他们,沿着火场的右边山脊走也可以到大屋场。葛勇一行根据他的描述,很快就到了大屋山区,并沿着独栗树东侧的棕子坪向南,从雷打洞对面的干溪坑上了大路。他们这样走,没有经过本江修,也就绕过了武岗寨设立的关卡。
由于这些天常有汉人装束的人往来于大屋山各地,葛勇他们几个人没有引起当地人过多的关注。葛勇不知道他们能进瑶寨,是因为运气好,还以为瑶寨各自为政,组织松散,外人可以随便进出,肆意妄为。他们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大屋场怎么走,可当他们被两个小孩挡在进寨小径后,莫名的恐惧再次支配了他们,使他们不敢去人多、房子多的寨子里询问。肖调湘领人敲了几家寨外散户的门,都没有遇到人。形神沮丧的葛勇,看了看天。要不是太阳还是那个太阳,葛勇还真以为自己掉入了另外的世界。
迷茫之际,一阵阵号角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在山峦间、白云边回荡。这是解除警报的信号,因为渣坪方向的鬼子已经被击退,大屋解除了战备状态。不明就里的葛勇和他的同伴停了一会,紧绷的神经好久才放松下来。
继续往前走,到了李木坪,才真真切切见着瑶人了,好一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的装束和汉人不同:着蓝色、深蓝和紫色的衣服,袖口、裤脚等处有很宽的花边;女的戴头帕,系腰带,衣左衽;男的系头巾,多穿对襟上衣。葛勇想起见过的蓝三妹来,这才肯定自己找对了地方。派萧调湘上前打问,对方不停的摆手,说些听不懂的话。葛勇知道,语言不通,这样问,不但打听不到什么,反而会引起怀疑。于是把人喊了回来,继续向南走,他们只能通过自己的观察来掌握情况了。
王大伙计记起昨天路过二爷爷家,二爷爷说要一些长豆角种子的事来。心想这老头做事也太马虎了,每年种那么多长豆角,怎么就没留种呢!不给他送,难为难为他,也好让他长点记性。可转念一想都快七十的人了,还长什么记性,也就跟张魁山说了一声,出门,给二爷爷送种子去了。王大婆娘还在王大身后撒下一地埋怨,使得王大伙计更加坚定了回一趟铲子坪老屋的想法。
二爷爷看见王大伙计老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也就是几颗种子嘛,这么不高兴,要不我用钱买。”“出来的时候,媛妹婆说了一些空话。”“她要说就让她说吗,又掉不了一块肉。以前,你二孃孃不也老是说我,这几年,做梦都梦到她说我。这不也是个念想嘛!”“你刚才说什么?用钱买?你哪有钱!”“我还真有钱。”接着二爷爷把五个小伙子在家吃中午饭的情况说了一遍,还拿出了十张一百元的大票。王大伙计说道:“你以为你占了便宜了是吧,城里的光头粉,早就二百元一碗了,你也就收了五碗光头粉的钱。你给他们搞了什么菜?”“蒸了一碗腊肉,还炒了一碗麂子肉。”“就这些?”“还有一些小菜。”“这不亏大了。”“你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吗?碰见了,我帮你把钱要回来。再怎么也还得再要十张。”二爷爷把葛勇的样子描述了一番。
王大伙计回到张魁山家,气哄哄地同谌玉清说起了这事。他让谌玉清也留意一个眉间长着一块黑斑,两个腮帮子特别胖的男子。谌玉清问这人多大岁数。王大伙计说道:“这种人看不出年纪,应该三十几,不到四十吧。”谌玉清意识到这人肯定是葛勇,对王大伙计说道:“我认得这人,他骗过我先前老板,是几十张麂子皮。要不让我们自卫队设岗盘查,发现他,就抓起来。”“要得!”“那我们去找老爷。”
几个人和张魁山一起定下了设岗盘查的各项事宜,并立即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