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前,一阵急救声声声入耳,一个唇角含笑的少女从担架上被抬下来,让医生惊讶的是这病人似乎就像是睡了一觉,做了什么美梦才让她笑得这么无声。
来不及多想,人就被转移到了抢救室,医护人员做着熟练而又严谨的工作,一切都是那么严肃却又冰冷。
燕语只依稀听到耳边有些嘈杂的声音,混着机器的声音,让她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正在抢救的医生看病人有了些许反应,一时有些惊喜,可最终的抢救结果却是有些不尽如人意。
抢救室的门外有对年迈的父母,父亲一言不发的正襟危坐,像是在等候最后的宣判;母亲一直抹泪,嘴里念叨着:“老天爷,求求你,保佑我女儿能平安,求你了……”
路过的行人看到也只是微微叹息,这种情况也是每天看到了好多,无法去安慰,更不知其中的情况是如何。
就在众人面露惋惜的模样时,医生从里面走出,脸色虽不是很差,却也有点失落,摘下口罩,有些无奈地走到面前,对着这对父母说:“病人已经有了呼吸,至于为什么醒不过来,病人的求生意识很薄弱,虽然现在呼吸稳定,但始终不清醒,你们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病人很有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
闻言,本来还算是冷静的父亲手指微不可见的颤抖了几下,母亲则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甚至都跪下向医生求救,幸好及时扶住,要不然这么一跪,膝盖该有多痛啊。
医生也是无奈,眼神有失落也有怜悯。瞥向一旁已经站立起来的男人,医生也有点不理解。
直到父亲走到医生面前,握住他的手,有些感激有些叹息地说道:“谢谢医生,知道你们也不是万能的,我女儿的命是你们暂时保住的,剩下的就看自己的造化吧。”说完又是一阵唏嘘……
医生也是神情一怔,没有想到这位父亲会过来安慰他,心里更是有些不好受,随后又交代了几句,病人就被转入ICU去了。
这对父母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落泪,什么原因可能也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女儿为什么会选择自杀。
燕语以为自己彻底死了,她做了个梦,和现实的她经历相同,这都是她经历过的,终于算是一种解脱了吧,她这样想着。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燕语的父母看着女儿躺在病床一动不动,一下子失去了活力,心中更多的是懊恼与悔意,自责,他们是真的没想到燕语会做到这个地步,竟然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去惩罚他们。
母亲走过去摸着燕语的脸蛋,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在燕语的脸颊顺着滑落,不敢哭的大声,压抑的声音此起彼伏。原来,父亲也是抹泪了,也是追悔莫及了,微微的抽泣声让他一下子像个孩子一把无二。
医生对此情形无奈摇头,不知其中内情,只要人活着就好,就还有一丝希望。
意识薄弱的燕语,此刻正身处黑暗,远处有抽泣声回荡,她却不想去寻过去,蜷缩着身子蹲下,背对着传来声音的方向。
瘪瘪似是有些不开心,觉得这着实让人暴躁,她本身不是个爱哭的人,喜欢很多事藏在心底,自己去“消化”,在外人看来她多乐观开朗,善于沟通,成绩也是不错的孩子,讨人喜欢。
可她最讨厌的就是哭泣,这样让她觉得脆弱,像个鸡蛋膜一样,戳就破。
恰在此时,身前有道刺眼的光笼罩在她的周围,让她一时有些愣住了。喜欢探索的她看着面前此时打开的一扇窗,目不转睛的向那走去,完全忽略了身后的哭声,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燕语翻过这窗子,发现这地方与现实也是一般无二,有些兴致缺缺的站在原地,可等她想回头爬窗再回去时,窗户已然消失不见,变成了一堵坚硬的墙壁。
燕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还带这么玩人的?有意思嘛?要是让我知道这谁干的事我立马提个大菜刀过去把他剁了。
她在这想着天马行空,却不知病房里已经乱作一团,原来是燕语的心跳骤然停止了,燕母一下子吓傻了,但更多的是无助,燕父不忍心去看女儿这被“折磨”的样子,心里早已把自己抽了八百巴掌了。
医生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幸好仪器可能争气,心跳渐渐有了,只不过很是薄弱,可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向家属交代了情况,满身疲惫地回到办公室坐下趴着。
燕语摸着墙壁早已经着急了,摸了好半天也没摸出个什么个鬼窗户,她本来还想着会不会像是古代电视剧中墙壁有一块是空的还是什么,最有可能那一块就是机关喽,可惜了,这墙壁连个缝都不留给她,气的她不知道踢了墙几次,估计大脚趾也应该肿了。
燕语心里早就吐槽了好久:“这是不留活路给我了是吧?啊?我早晚有一天把这破墙给拆了,老娘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连个缝都找不到?”
事实证明,燕语是真的要信这个邪了,是真的连个缝都没找到,她此刻怔在原地不知所措,路过的行人早在她找缝的时候聚集了一会,窃窃私语的说着什么,燕语听的也不是太真切隐约听到了也不在意。
路人甲:你说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一直扒着墙不放呢?
路人乙:我看八成是个疯丫头,离她远点,要是个碰瓷的,赖上了可就难了!
……
关键是这两人显然也是刚想到“碰瓷”这么一说,都是同手同脚的同步退后一步,也是比双胞胎还要有心灵感应了,不愧是兄弟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都是关于燕语在这找缝的说辞。
燕语心里对着这两人不知道问候了几遍,反正她心里不像刚才那样难受尴尬了。
燕语真的特别想说一句话:“老娘这是在找'宝贝',你们这群人懂什么,迂腐,懒得计较。”
燕语当然在找“宝贝”可,回家的开关可不就是宝贝嘛,要不然她就要一直待在这处了。
她这才18的妙龄青春无敌美少女待在这儿估计能把头发熬秃了,到时候爸妈都认不得自己了怎么办?嗯,思及此,她更是坚定了找“宝贝”的决心,尽管路人纷纷露出不解,她也毫不在意,忙着手里的事。
天隐隐有些黑沉的架势,燕语一阵无语……
这会有种和谐的声音响起:“咕噜咕噜”,还算是悦耳,只不过是在饥饿的人群中是这么认为的。
燕语拧着眉看着自己的不争气的肚子,真想拍一巴掌好让它老实点,别瞎叫唤,无奈她确实拍了几下,但结果差强人意。
也是在这时候她注意自己穿了什么衣服,一身修身的A字裙,还算可以,不能说完美,也还算看得过去就行。
但是看到自己的手,是那么小的时候,心里一阵郁闷,这手只配戴儿童手套吧,这脚也是,36码的,燕语更是烦躁了,虽然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无名的气愤让她很暴躁。
索性不去找“宝贝”了,她还是看看身上有多少家当吧,别一个子都没有就好。
燕语看到前面有个商场,想着还是去厕所翻翻吧,这大庭广众之下影响多不好,虽然刚才她的形象是不怎么好,但怎么着要留点啊。
这会儿商场厕所倒是一个人没有,环境还挺好,干净就行了,自己翻的也舒心。
燕语把自己翻了个底朝天,这裙子的兜里有张二十的,更甚至燕语都把鞋给脱了,命运对她还算可以,有四张一百的,哎,老天还是眷顾她的,燕语美滋滋的把钱放进兜里,白色的板鞋穿着很是灵活,蹦蹦跳跳都没大事,目前算是有吃饭的资格了。
来到洗手池,挤点洗手液,来回搓了几下,用水冲进,才算是舒心了,不出意料,抬头就是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燕语翻了个白眼,佯装做了个不好看的鬼脸,很是俏皮,只不过等打扫的阿姨进来看到她时,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燕语有些厚脸皮的扯出一抹笑,阿姨反而有些同情的眼神打量着这姑娘,燕语不用想知道人家估计把她当成精神病人了,没有多说什么,她还是决定利落干脆的离开这厕所吧,说不定还会多来几次这里嘞。
燕语的猜测没有毛病,出来还未走远的她,就听到身后的阿姨自言自语:“小姑娘长的挺好看的,怎么好像脑瓜子不好?可惜喽!”这语气是真的很慈爱啊,燕语没再去理会,缓步轻盈的到了肯德基这里,钱不多,省着点吧还是,嗯,于是就点了两个汉堡,一份粥,还有个鸡腿,就这么简单了。
燕语坐在对面就是玻璃的单台,她也不喜欢往人堆里挤,就怕她这小菜芽给挤扁了。
来到这儿,做了些让人觉得有病的事,还是好不容易的吃上了一顿饭啊,就是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哎,不知道,想不起来,没注意,真是一问三不知,还不如找地方躺尸呢。
燕语吃完就托着腮发呆,一度要睡着的架势,要不是环境吵,她还真能倒头就睡了。
以前在学校她也能算个睡神吧,毕竟罚站都能睡着,面壁思过贴着墙都睡的香,上课握着笔头低下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勤奋的好孩子,多热爱学习啊,其实不然,她早就入梦了,出去旅游时,大部分也可以说是睡过去的,这是多缺觉啊!可怜见的孩纸。
不,燕语一度反驳她不缺觉,但老是被家人说缺心眼,怎么不说缺窍呢?
燕语无数次心里吐槽,她的小表情都表现在脸上,不难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们也就没再说什么,随她吧。
燕语在这儿只有这么多家产了,连个通讯工具都没有,她还是这世界的人嘛?燕语自我怀疑,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唯二的就知道自己是个女的,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的,也幸好还是个人,没给整出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好不是童话故事,要不然就她这性子,哎,难说。
燕语看着人来人往,心烦意乱,眼睛却也没乱瞟,就这么目光呆滞的望着玻璃外的世界,时而拧眉,时而噘嘴,两颊鼓鼓的,有点像个包子,想让人咬一口。
像是做了重大决定,随着她的心意一路来到附近的地铁站,时间正好,地铁恰好来了,看了上面的路线,她决定去机场的候机座待会,也不知道做这个决定对不对,酒店是住不起了,要不然她就没得吃了,生活真是不易啊此时此刻她才感悟。
机场这时人还算可以,座位空着也挺浪费,她挑了一下,坐在那里眯着眼睛,吐出口浑气,像是把这短时间的不闷发泄出。
此时的天气还是初夏,燕语也没有觉得炎热,可能是因为她是七月生的,不怕热。
以前看过一本什么书,书中提到女性肾阳虚,症状的表现她占了两——四肢发凉(重者夏天也凉),畏寒怕冷。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去看了医生,没问题,连宫寒的毛病都没有,她也就暂时放下心了。
燕语看着这偌大的候机厅稀疏的人群,心情略微好些。
只不过突然眼前有一道黑影遮住了她的视线,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这样让她很不爽,鼻子微微皱起,可能是要发飙了。
燕语慵懒的睁开她的杏眼,眼中有点水雾,看着也是萌萌哒的,身影有些微怔,可能是被萌到心坎了。
燕语才不关心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萌,她知道到这人碍着她吸收灯泡的热度了,本来还想着做最亮的星呢!
有些气愤,微恼的声音:“你谁啊!能让开不?你挡着灯泡对我的爱了!”燕语的声音和她的相貌有了反差,一出口反而有些御姐音,熟悉的人却知道这也只是她有些恼怒的声音,平时还是有些奶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