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后,悠淮直接就打发了苏管事,她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心情再与她周旋。
翌日,待悠淮起来后,简单装扮了一下,就兴致勃勃的前往了绣坊,去了之后,竟是发现了一位故人,心下便有了些许的想法。
“苏管事,将近年来的账本给我看看。”以前作为丞相夫人之时,虽无实权,但是初嫁时,府中的事务都是她亲自处理的,看这些账本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是,只是姑娘,账本放在库房中,去拿恐怕需要一些时间,姑娘不妨先吃茶。”早日听闻将军小姐终年待在家中,不曾出门,此次她来,只当是来游玩,没想到一来就是查账本,倒是小瞧了她,不过一切早有准备,定然不会出什么差错,再者,气势再足,恐怕也只是虚张声势。
“也好。”悠淮如何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可是她向来不是什么讲理之人,就算账本无误,她也是有办法的,在这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总归是该让给有能力的人。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账本才送来,悠淮面上一片淡然,心下却是有些不耐,更加打定主意要将苏管事给收拾一番,此番作为恐怕是给她下马威,让她知难而退。
“姑娘,这些就是近年来的账本。”料想这丫头也看不懂,浪费她的时间。
随手翻了翻账本,有些惊讶,知道她贪心,没想到是个这么贪心的,居然一直在亏损,真当她是傻子,可笑,“苏管事,我对你很是失望,母亲如此信任于你,你竟然让绣坊一直在亏损,是否觉得你是母亲看重的人,就如此怠慢,我此次来苏州除了游玩,更是奉了母亲的命令,打理苏州产业。如今我敬重你是母亲提拔的旧人,也不会做的太绝,你将工钱领了就走吧。”要是她不满足这样的结果,就别怪她了。
听她此番话,苏管事已经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回道:“姑娘,苏州产业本就不好打理,老奴这些年为了绣坊一直呕心沥血,您竟然就为了此等原因就辞了老奴,就是夫人在,也不会如此,您这样当真是寒了老奴的心呀。”
悠淮闻言在心底笑了笑,面上却是一脸痛心,“苏管事,我且问问你,母亲当初招你的原因是为何。”
“自是为了让老奴代为管理绣坊。”
“可你却做了什么,不思进取,母亲当日是为了让绣坊产业能够蒸蒸日上才找的你,可是你非但没有让它更进一步,还让绣坊亏损如此多,我没有追究你的责任已是看在往日情分,你要知道,我不是母亲,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什么情分,若是母亲日后问责,我会如实交代,苏管事,望你好自为之。”说完,悠淮就挥了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
苏管事被带下去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挣扎,似乎很是不满意。
悠淮轻轻说了一句:“记住你的身份,我是主你是仆,不要有所懈怠。”她的去留,她完全有权利决定,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刚才只是为了给下面的人看看而已。
见苏管事已经被领了出去,悠淮喝了一口茶,望了望屋子里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道:“苏管事的下场我想诸位也看到了,管事并不是给你们投机取巧的工具,若是无能便让有能之人坐,反正,我想只要价钱足够高,有的人愿意来替代你们,诸位,可都清楚了。”
见众人回答,悠淮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一人道:“从今以后,你就是绣坊的新任管事了。”
在旁边看戏的云染有些迷茫的看了看悠淮一眼,似乎在询问为何是自己。
“总之,以后就是你当管事了,我做事不容置疑,若是我不能看见绣坊更进一步,你们都收拾东西回家吧。”选择云染的原因,无非就是她当初跟在她身边学了不少东西,管理一个小小的绣坊应当不成问题。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悠淮就带着身边的两个小丫头逛起了苏州城,一天下来,倒是买了不少的东西。
“走吧,回去了。”苏州可是比长安好玩多了,且现在的苏州城与她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是截然不同了,比那时热闹了不少。
“姑娘,你看那有一个人。”
旁边的小丫头突然停了下来,悠淮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有些心惊,“楚衡?”
楚衡此时完全没有映象中那样意气风发,现在只是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上竟有许多伤口,若不是胸口微弱的起伏,悠淮怕是会以为他已经死了。毕竟是救命恩人,让悠淮看着他自身自灭肯定是做不到的,但又怕传出许多流言蜚语,思考了一会儿,就让丫头给她戴上帷帽。
“你们几个将他扶上马车,再去请个大夫,记住了,一定不能说出我的身份,顺带再去置办一处宅院,以我的名义,此时住的宅院,将它给换个主人。”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她不希望与他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本就是来避嫌,若是再牵扯上,恐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说清了。
“是。”
一切都按照悠淮的计划进行,她和楚衡并没有再传出什么流言。
“这里是?”醒来就到了陌生的地方,对于楚衡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他的那些属下多半是没有找到他。
“这里是我家,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当时已经快不行了,怕你死了,就将你带了回来。”作为女子,和一位男子共处一室本是不应该的,只是楚衡住的是她的房间,她正好在整理账本,就守着他。
“姑娘是?”楚衡这才注意到房间里还坐着一位姑娘,虽说这位姑娘戴着帷帽,看不清长相,但看她周身的气势,应当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姑娘,且就在刚才,楚衡的心突然跳动得很快。
看了楚衡一眼,见他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但比原来那副样子好多了,悠淮松了一口气,道:“你不必知道,等你伤好之后离去便是,你我本就无甚交集,不必问这么多,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权当我无事做了一次好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