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安到敦煌,路途遥远,俩人在车上慢慢开始交流起来。
苏升也把自己的身世和经历,包括偶入故宫密洞,明尊教导之事,没有隐瞒,也都向对方一一做了介绍。
江玄月没有想到苏升居然也是孤儿,听闻他的经历,不由得心中有同病相怜之感,两人渐渐熟悉起来。
苏升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江玄月还比自己略小几个月,刚满18岁。
而且她大概在八岁时,发现自己手心出现红光,爷爷告诉自己是辉光灵者,然后随后一直修炼辉光,已将近十年。并且从去年开始,变成橙色辉光,成为第二级的辉光灵者。
苏升听到此处,暗自羡慕,心想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升级到二级橙色。
他本想问问玄月的灵器和灵兽各是何物。但是转念一想,明尊当时一再叮嘱,在外不可多泄露灵器灵武之事,这个算是各家的私密之宝,也就没有再问。
不过苏升对于江玄月的爷爷颇感好奇,于是便又细问了一二。
但是江玄月说爷爷平素对她都非常疼爱有加,事事依她。但是仅有辉光一事,对她却从不多提,只是在家中的地下室,每日教她练习辉光心法而已。
所以,至于爷爷与辉光灵者之间关系,她也不知道,更不用提爷爷之后为何突然离家。
两人一路继续西行,夜晚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各自住在一个房间。一早醒来,继续开车上路。
第二天傍晚时分,二人到了敦煌。
此时天色已晚,二人跑了两天的行程,早已疲惫不堪。于是把车放在一个停车场,先去找了地方填饱肚子。
敦煌位于河西走廊最西端,是古代丝绸之路上著名的城镇,各种西北美食自然也是数不胜数。
苏升和江玄月找了一家饭馆,把各种敦煌特色美食悉数点上:味道香浓、风味独特的胡羊焖饼;外皮酥脆、肉质鲜嫩的嫩烤全羊;细如龙须,柔韧耐拉,色泽金黄的驴肉黄面,一应俱全。
二人一路赶路,早已饥肠辘辘,闻到肉香扑鼻,二人连话都顾不上说,十指大动,吃的不亦乐乎。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俩人酒足饭饱。苏升这时抹了抹嘴,问道对方:目前已经到了敦煌,下一步如何打算?
而江玄月其实也毫无头绪,她只是在爷爷书架上,看到有一本斜插的敦煌的书,所以只想过来碰碰看运气,其实也全然不知要去哪里寻找。
苏升听到玄月这样一说,也觉得挺头大的,感觉完全是大海捞针一样。
两个人出来闯荡,都是凭着年轻气盛,其实对于外面的世界,二人都没有什么经验。所以俩人面面相觑,坐在餐馆的饭桌边,不知下一步的方向。
就在此时,饭馆又进来一家游客,一家三人:年轻的爸爸戴着眼镜,身上抱着个胖乎乎的儿子,大概7、8岁的样子,媳妇跟在身后。
爸爸抱着胖儿子,估计累的够呛,脸上挂着一头汗珠。
他一进屋,看见只有苏升身边还有一张空桌子,急忙走过来,一把就把胖儿子放在椅子上,然后扭身对着媳妇说:“今天下午去敦煌莫高窟,抱在咱家胖儿子走了一路,真把我累坏了。”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在一边的苏升正在苦恼,闻听此言,突然宛如雷击一般。他“腾”的一声站起来,疾步走过去,声音略带颤抖的问:“大哥,您刚才说带孩子去哪里玩?”
戴眼镜的爸爸有些莫名其妙,说:“我们刚才带孩子去莫高窟玩了,怎么了?”
苏升喃喃自语:
“则西而行,遇莫见踪......,难不成这个“莫”,就是指“莫高窟”?难道明尊临别的这8个字,是让我一路西行,去找“莫高窟”,见什么东西吗?”
苏升一把拽起江玄月,说:“快走,我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了!”
随后在一家三口愕然的眼光之中,二人匆匆离开了饭馆。
出门时候,隐约听到孩子妈对着孩子爸说:“这小伙子长得倒挺精神,就是看来脑子有点问题,真是可惜了。”
苏升突然拽起江玄月就离开了饭馆,玄月有些莫名其妙,就问苏升是怎么回事?
苏升和她说起明尊临别时,告诉他八个字“则西而行,遇莫见踪”一事。
随后他按照“则西而行”,一路西行,在西安遇到了玄月,接着陪她来找爷爷,继续西行到了敦煌。
而“遇莫见踪”,是不是让苏升遇到莫高窟,就去看看?不过至于什么是“见踪”,他就真是猜不出来了。
玄月正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爷爷的线索,听苏升这样一说,死马当做活马医。她和路边行人打听了下路线,驾车直奔莫高窟而来。
莫高窟,俗称千佛洞,坐落在河西走廊西端的敦煌。
它始建于十六国的前秦时期,历经十六国、北朝、隋、唐、五代、西夏、元等历代的兴建,形成巨大的规模。
它有洞窟735个,壁画4.5万平方米、泥质彩塑2415尊,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的佛教艺术地之一。
等到二人驾车开到莫高窟的停车场,天色已黑,一打听,莫高窟早已闭馆。只有星星点点几个游客,还在停车场拍照逗留。
二人本来就不是为了参观而来,所以准备找个角落溜进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些什么线索。
从停车场到莫高窟景点,还有一小段路程,二人正疾步走路,突然听到身后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二位施主请留步。”
二人大惊,急忙转身看看是何人突然出声。因为刚才明明四周无人,而且二人都为辉光灵者,耳目都远常人灵敏,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实在是大为古怪。
二人急忙转身,看到的是一个老年游方和尚,身穿布衣,还斜跨着一个化缘布袋。老和尚白眉白须,看起来应该年事已高。
但是略有一点奇怪的是,此老和尚目光却感觉极为有神,一点也不像老年应有衰老之态。
苏升心中惊魂未定,一边问道“您有何事?”,一边暗自运气,做好防备,以便如有意外,随时唤出掌心小剑。
没想到老和尚双手合十,随后和颜悦色的看着二人,说:
“老僧乃是化外之人,一路拜佛行讨,路过此地,钱财用尽。不知二人施主能否给老僧一点钱财?让老僧买点食物,填饱肚子。”
苏升从小心底善良,遇见路边有行乞的老人,一般会把自己的零花钱拿出来,加以施舍。
所以他见到原来是个老年的游方和尚,这一大把岁数,白须苍苍,却因为囊中羞涩,无钱购买食物向二人行乞,所以心中颇为不忍。
苏升便转向玄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的钱包在西安被偷了。你还有钱吗?能给他一点吗?让他买点东西吃。”
江玄月看见是一个老和尚行乞,也不似有歹意,便从口袋中拿了一些钱,交给了老和尚。
老和尚拿到钱,装到了化缘袋里,向着二人双手合十,并道谢:“多谢二位施主。”
随后老和尚单独转身向苏升说道:
“不过这位男施主印堂看来有所发黑,也许近日命运多舛。但是施主天庭饱满,宅心仁厚,必能免灾去难。请施主自己多加留意”。
说罢,老和尚深鞠一躬,转身而去。
江玄月看到这老和尚走远,瞥了苏升一眼,半是调侃半是嘲讽说道:
“哈,你可真行,拿我的钱做好事,借花献佛。这个钱,我之后可要从你的工钱里扣掉。”
苏升是个老实人,困窘的说道:“没问题,没问题,这个是应该的。”
江玄月看到苏升居然这么老实认真,不由得暗自心中发笑。
正好这时苏升扭头过来,看见玄月抿嘴嫣然一笑,月光下显得极为娇艳动人。
苏升不由得一呆,心中暗想:“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
看到苏升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玄月也有些脸红,不禁“嗯”了一声,提醒苏升。
苏升经过玄月提醒,不禁也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把头扭开,低头快步向前赶路,不敢再斜视玄月。
苏升羞涩不已,只顾低头一通猛走,突然胳膊被玄月拽住。
苏升长这么大,还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过。他胳膊突然被女生抓住,不知道她要干嘛,于是愕然的一扭头,看向玄月。
就看见玄月朝前一指,说道:“傻瓜,抬头,莫高窟到了!”
苏升抬头一看,心中赞叹了一声:“这个莫高窟,好生雄伟!”
只见莫高窟背靠鸣沙山,依崖而建,挺然而立。上下数层,南北全长大概有3里之多。山上的各种洞窟大小不一,上下错落,密布崖面。远处望去,四周全是苍茫无边的大漠。
莫高窟此刻空无一人,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极为壮阔雄奇。
二人惊叹之余,找了一个角落,翻过护栏,进入了莫高窟之中。
莫高窟是依托断崖而修建的,分布四层,大概一共有数百个洞窟,洞窟口都有数字编号。
苏升和玄月随意进了几个洞窟看了一下。只见每个洞窟内都极为精美:有雍容大度的佛像,精美绝伦的壁画,彩塑栩栩如生、飞天婀娜多姿。
每个洞窟,都塑造了一个充满宗教氛围的佛国世界。
二人看的眼花缭乱,赞叹不已。
两人走了几个洞窟,没有什么发现,渐渐走到莫高窟的中段。
玄月突然在一个门框上用数字标有“249窟”的窟口停下,她叫住了走在前面苏升:“等一下”。
苏升回头一看,发现江玄月站在窟口停步不前,扭头凝视着窟内,脸色有些古怪。他不禁问道“你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玄月面色凝重的慢慢摇了摇头,“我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我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爷爷曾经来过这里。”
既然如此,苏升二话不说,扭身就从狭窄的窟口,钻入了“249窟”的窟内,玄月也紧随身后也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