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陈书慌忙走出营帐,只见齐军营帐中人影憧憧,人荒马乱。他抓过一个披甲带刀的士卒询问事态。
“陈大夫,我只听见君上喊人救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名士卒说完,向陈书告了一礼,便向杵臼的营帐赶去了。
陈书听了吃了一惊,遥遥向营寨中央,杵臼所在的帅帐看去,只见那边火光冲天,隐隐约约有喊杀声传来。他立刻转身回到营帐中,穿好披挂拿上长剑就向营帐中央跑去。
帅帐外,龙云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腹部,此时公子和的神剑已经从他的腹部贯穿而过,血液从龙云手掌间喷涌而出。
公子和看着他冷冷一笑,一把抽出了神剑。随着长剑的抽出,龙云腹部的伤口再也止不住流血,他无力地缓缓倒下,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没想到齐侯陛下深藏不露,居然会使用仙术。”
“你没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杵臼听闻公子和的话,回过头,正看见龙云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了无生息,腹部好大一个伤口,不停地向外流血。他心下一沉,看着正向他缓缓走来的公子和面上神色不显,袖中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哦?齐侯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免得过一会儿便出不了收了。”
公子和看着在自己的气势下,还在那里兀自强撑的杵臼,不由有些好笑——杵臼虽然面色不显,可是垂在两股旁边的长袖不住地抖动。
“雷之肃敛,无坚不摧。”
眼看着公子和渐渐走近了,杵臼再也忍不住了,抢先出售,双手均做剑指,左手抓紧了右手的中、食二指,结了一印,招出一道神雷,向公子和劈去。
那雷来势汹汹,公子和看了却不以为意,只是挥着手中神剑向上劈去,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神雷即将劈到神剑之时,神剑忽然光芒尽晦,不再显现出神异来。神雷劈在神剑上,余势不减,直直地打在了公子和身上,把他打得身体僵直,手脚不自然地颤抖着。
公子和立扑在地,不住地颤抖着。杵臼虽然不明白为何公子和手中神剑神异不显,却也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于是立刻又连忙念起咒来:
“火之炎上,无物不焚——烈火焚原!”
公子和倒在地上,强抬起头看向在他头前方的神剑,心下大为恼怒,对着神剑怒吼道:
“我死了你可再也见不到阿玉了,你以为齐国会送你回杨国吗?说不定杵臼这个老匹夫在打败了我等之后,还会要求君上把阿玉送给他做妾,哈哈哈,到时候你和阿玉一起在齐国团聚,你愿意吗?”
“啾!”
听了公子和的话,神剑剑身等时大亮,发出了一声嘹亮的清鸣之声,一下子从地上飞了起来落在了公子和与杵臼之间,杵臼使出的仙法刚刚聚集起火灵之气,冒出了火焰来,便被神剑吸引着,裹在神剑身上,被它吸收了。
杵臼吃惊地看着他发出的火焰被公子和手中神剑完全吸收了,慌忙间又念咒施法,要对公子和继续补刀,他口中念念有词,又是一道神雷落下。神剑悬浮于空中,之前杵臼使用法术招来的火焰尽数被它吸收了,眼看着神雷又要落下,它迎头劈上,一剑就湮灭了神雷。
“哈哈哈哈!剑来!”
杵臼眼看这种情况,心下更为慌乱,想要继续使用仙术,却手忙脚乱,口中念了几遍没有念对咒语,正惶惶不知所措间,便听见公子和的声音,连忙又低头看去,正看见公子和已经从僵直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站起了身对着劈散神雷的神剑一招,神剑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没想到我一时大意,竟让齐侯伤到了我,不过我不会再给齐侯机会了,还请齐侯早点上路吧。”
公子和对着齐侯冷冷一笑,横剑于胸,霎时间火灵之气在他手中神剑之上汇聚,一道虚影渐渐成型。
杵臼看着气势逐渐强盛的公子和,身体僵硬,不能自已,纵然心中狂吼“动起来、动起来!”,可是手脚却不听他的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公子和蓄气完毕,手中剑影向他飞来。
“赤凤驰羽!”
“啾!”
“休伤吾君——离焰明光破!”
神剑上的虚影终于成型,杵臼看去,却是一道赤色神鸟。公子和把神剑向前已送,虚影尖啸一声,便化作一道巨大的赤色剑气向杵臼飞来,而杵臼依旧木在原地,不能动弹。
正在杵臼眼生绝望,就地等死之时,忽然听见一声虎啸之声,便见一个猛士不着片甲对着公子和的剑气直冲一拳。
拳势从猛士手中飞出,极速冲向了那道赤色剑气,迎头撞上,却触之即溃,赤色剑气余势不减,继续向杵臼飞去。可是,刚刚听到猛士的怒吼之声,杵臼已经从懵然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也不顾自己君王的威严,猛地一个驴打滚,便从原地躲开了。
剑气从杵臼方才战立的位置上飞过,飞向了杵臼身后正互相缠斗的齐国士卒和杨国刺客中,从他们的身上划过,最后就消散在空气中。
正在打斗中的众人,有的人感觉身体一轻,眼前景色飞快变幻,时而天空时而地面,然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有的人看着前面的人和自己相斗正酣,忽然身体一颤,便横腰断成两截。
“鬼啊!”
眼看着如此诡异的事情,众人顿时大乱,四散而逃,不敢再留在原地。
而杵臼、公子和还有刚刚救下杵臼的国夏,却没有在意这么多,只是互相凝视着。
“想不到又来一个送死的。姜王已经躺地上了,国上卿你也想和齐侯、姜王陪葬吗?”
公子和见久久不能拿下杵臼心下有几分气急,只觉得每每要杀掉杵臼时总不能如意,却不觉得自己不能取了杵臼的性命,尽管他仍在齐国营寨之中,四周尽是齐国士卒,而齐国将领一个接一个地赶来,自己带来的刺客们却不断地减少。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公子和你就休想伤害吾君!”
国夏身上穿着不过一件单衣,他本来在自己的营帐中修养生息,这几日和公子和相斗身上着实添了不少伤口,可是听闻杵臼有危险却是连铠甲都顾不得穿上,拿起佩剑就赶了过来。他回头看了杵臼一眼,只见他披头散发,身上尽是尘埃,不由有几分羞愧:
“臣救驾来迟,还请君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