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在海底沾沾自喜,燕子在屋檐喋喋不休,蜗牛在地上磨磨蹭蹭,蛤蟆在水里叽叽喳喳,星星在苍穹闪闪发亮,船舶在大海摇摇晃晃,车辆在道路来来往往,树木在高山歪歪斜斜,宇航员在太空飘飘荡荡,璀璨夺目的世界是如此缤纷多彩。
李香吟七岁那一年,随同父母往广州市内游玩,他的父亲李智茂春风满面开着彩蛋黄金跑车,载着三人走在毂击蹄劘的马路上。
李香吟坐在小车后排座位,兴致勃勃往窗外东张西望,狖轭鼫轩、左冲右突,看着眼前美不胜收的景色,他兴奋得手足舞蹈,父母不时回头关望的笑脸,在他心里更是频频投下美丽的影子。不禁让人想起许多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莫道不消魂,席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夜醒叶落纷飞如絮,哪能不知秋。
年轻妩媚的赵凤姣情意缱绻,瞧着英俊的李智茂,说:“冕而前旒的康熙皇帝,你还记不记得,在儿子四岁那一年,我们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的事情吗?”
李智茂安如泰山,淡定自若,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摸了一把脸胡子,微微一笑,说:“当然记得了,自襁褓之中,儿子就怪讨人喜欢,那一次我们的囝更是机智,要不是我们的囡聪明,我们的家可能早就不在了。”
“是呀,康熙皇帝,你的方言太重了,说得没错。呵呵。”赵凤姣开心地接口大声道,“我们那一次,两夫妻一起开车去县城办一件急事,去的时候忘记自己把电炉开着煮东西了,如果不是儿子聪明,会自己把电源关掉,东西煮糊了且不说,而且电炉可能会引起着火,到时候我们新买的房子可就要烧没了,我们的儿子也许会见不到了,那次儿子可是真聪明呀,呵呵。”赵凤姣接着话茬继续回忆说。
“是的,我们的囝关了电源,又说方言了,下次不说了,呵呵。儿子在我们煮的东西,刚好熟的时候关掉电源,我们以前又没教过他用电炉,他是怎么知道的,我的凤姐,你教过他用电炉吗?”李智茂笑着回头望了一下儿子,侧眼瞥了赵凤姣一眼。
“从来没有,也许是儿子在旁边偷偷看我用学会的吧。”赵凤姣摇了摇头,回眸一笑,拍拍了李香吟的肩头,“儿子,你是怎么学会用电炉的?是不是爸爸奶奶教了你?”
“没有,本人虽然天生愚顿,但却无师自通。”李香吟说,俏皮地吐吐舌头。
“璞玉浑金的儿子,你说什么?天生愚顿,无师自通?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们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两个成语了?”听见儿子一副成人般的口吻和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赵凤姣开心得笑不拢嘴,没有想到儿子这么聪明,年纪只有六岁,他居然熟练用起成语,而且用词非常恰当。
“我不是说过自学成才了吗?嘿嘿。电磁炉我也会用呀。”李香吟冲着赵凤姣做了做鬼脸,露出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赵凤姣慈爱地望了儿子一眼,对着李智茂说:“康熙皇帝,我猜肯定爸妈教他的,这个调皮鬼在幼儿园的考试成绩并不怎么样,不过老师却都说他绝顶聪明,学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我真是郁闷死了,像儿子这么聪明的人,居然考试经常不及格,哎。”
李智茂专心驾驶车辆,望着前方公路,说:“考试成绩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现在儿子还小,天生好玩,因此对学习并不怎么专心,他的心思全部在玩耍上了,只要大器晚成的他再成熟一点,我相信他一定会好的,呵呵。”
“没错,不过我们家长的引导,对儿子的教育非常重要,以后你要多花一点陪儿子,好吗?”赵凤姣有些伤感说。
“我这不是因为工作忙吗?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水平并不低,你教不是一样吗?”李智茂扬眉说。
“我教和你教怎么会一样呢?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有时候我说的话,儿子根本不听,而你只要开了口,他就会怕了,而且很多人都说,男的智商要比女的智商要高,要是男的教出来的人都比较聪明。”赵凤姣轻轻摇下车窗说,一阵清凉的风吹了进来,她禁不住长长地吸了一口炁,“外面的风真舒服。”
“知道了,我就尽量多抽些时间来教儿子吧,你要多花时间在儿子身上,不要这么老了,还这么贪玩,知道吗?”李智茂也把车窗摇下一半说。
赵凤姣闻言甚是不悦,脸立即拉了下来,手重拍皮座大声吼道:“呣,你说什么,说我这么老了?我老了吗?李智茂,你有了新欢忘旧爱,所以才这么说的?你要是不跟你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什么没完,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我要不说你老,你怎么会记在心里,你整天想到跟同事聚会,出去到夜店玩呀,要不就是打麻将,儿子的学习成绩就不会差了,哼!”李智茂有些生气地瞪了赵凤姣一眼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你经常打麻将,那是玩物丧志。”
“谁说的,那只是你一个人说的,谁说我经常跟同事聚会的?跟你结婚这么多年,一年跟同事聚会才不过几次而已,你说我出去夜店玩,只不过有女同学打电话来,我才去而已,打麻将也一样,如果不是别人老是打电话来,我才愿意呆在家里不出去呢?哼。”赵凤姣很不服气说,脸色更是难看,把头有意别了过去。
“你看你,总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说了你还不听,冇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我真后悔当初娶了你,要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我早就不要了,哼!”李智茂怒目而视。
赵凤姣狠狠捏了一下李智茂的手臂,咬牙切齿说:“我不也是噬脐莫及吗?你不要我了,是不是看上哪个美女了,我说得没错吧,哼,肯定是这样子的。”
“大谬不然!你犯不上老是在儿子面前,这么说我好不好,要知道你这样会教坏儿子的,知道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要我是一个见异思迁的人,我现在就不会带你和儿子出去玩了。”李智茂一把推开赵凤姣的手说,“真是讨厌,这么大力捏人干吗?我开着车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大不了不活就是,听你这样说我,我真是不想活了,很多人都说我这人很好,不单人长得漂亮,而且对老公很好,工作上又很认真,枉你是我的终生伴侣,没有想到我在你心里是这样子的人。”赵凤姣非常难过,牙恨得痒痒的。
“大煞风景!好了,不要影响我开车,我知道你长得很漂亮,追求你的人可以从北京排到石家庄,这样你开心了吧,呵呵。”李智茂半开玩笑说。
“呵呵,哪你说得那么夸张呀,嘿嘿。”赵凤姣不知何故突然笑了,让人摸不着头脑。
李香吟坐在后座谛听父母的话,有些他听得懂,有些不太懂,他不时东张西望,在座位上挪动着位置,想到能够出去玩耍,他的心里乐开了花,对于父母的争吵,他始终没有放在心上,虽然他年幼,却能了解许多成年人的思想,对于他们的争吵能够抱着一旁观者的心态,平淡地对待一切。父母的争吵就好像是姜葱伴豆腐,属于他们当中一道不可缺少的生活调味品。
“儿子最近好像瘦了,他是不是有肝蛭、蛲虫或绦虫?”
“不知道,回去让医生检查一下吧。”
“好的。到时候买几盒铁锌钙给他吃。”
“嗯。”
轿车载着一行三人,在高速公路上走了几个小时,然后进入城市的大道,继而来到城区大街,把轿车寄放在一个大停场,一家三口齐步行走,过了几分钟,来到城市的步行街。
错综复杂的花花世界,街上毂击肩摩,人潮涌动,道路两旁商店林立,物品琳琅多目,年轻的导购小姐更加热情洋溢,乃是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置身其中有如泥入大海般无声无息。
李香吟的小手被母亲温暖的大手紧紧攢着,一家三口不时进入商店,购买些许精致的随身物品,例如手镯,项链,耳环等等,还买了一些小孩的玩具。再走了几百公尺左右,来到一间有自动楼梯的大型商场,站在自动楼梯上到二楼。
在上楼的时候,李香吟尤其亢奋,对于电梯显出特别的兴趣,拉着赵凤姣的手吵闹想要再坐一次,赵凤姣厉声拒绝儿子,强拉着儿子的手往二楼商场之内而去。
“妈妈,我要坐电梯,你带我去,好不好?”李香吟有意停下脚步,用可怜的目光望着父母哀求。
“儿子乖,要听话,别贪玩,知道吗?”母亲赵凤姣射出一道脸上柔和的目光说。
“我就不嘛,唔唔。”李香吟抓着赵凤姣的左手拼命摇晃,嘴巴嘟得老高。
“不行就不行,不准吵。”赵凤姣厉声喝道,用力一搡,儿子饱受委屈的模样并没有打动她的心。
“爸爸,求你了。”李香吟把恳求的目光立刻转向李智茂,眼中尽是期待。
李智茂立马心软了,疼爱地摸摸儿子的头,满含慈爱的目光,和蔼说:“好吧,过一会儿爸带你去玩。”
李香吟依依不舍跟随父母,往商场之内走去,商场热闹非凡,客流如潮,每个店主脸上洋溢着热情又亲切的迷人笑容。
一行三人来到一处卖皮鞋的档口,赵凤姣兴致勃勃挑选皮鞋。
李智茂懒洋洋来到一条长凳面前,坐了下来独自闭目养神,小息片刻,睁眼四下寻找未见儿子身影,忙问旁边的赵凤姣:“老婆,儿子呢?”
赵凤姣抬头四下望了望道:“不知道,你自己找找呀。”
夫妻两人找了良久依然未见儿子身影,顿时慌了神,四下大叫儿子名字,人声沸腾的大楼,两人的喊声有如入浩瀚的大海未见丝毫回声。
李智茂更加心急如焚,心中暗想,这里人来人往,如果儿子运气不好,遭遇拐子那形势可相当不妙,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丢失儿子可不是一件易事呀,如今儿子未见踪影,心急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希望儿子吉人自有天相,不要遇见坏人才是。
过了一个多小时,依然一无所获,夫妻两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赵凤姣忍俊不禁当众哭泣起来,竭力寻找之际,嘴里不时叫喊着:“香吟宝贝,你在哪里呀,妈妈在这里。我的香吟宝贝呀。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