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叶已经心急如焚,一夜的煎熬让她明白了她根本离不开他。此时所有的对他妻子的内疚都被抛在了脑外,她已经不管不顾了,即使如飞蛾扑火,她也心甘情愿。收拾了东西,给母亲说了声,就朝院子外走去。正烧火做早饭的母亲大声朝她喊道
“死女子,早饭都做好了,吃了再走嘛!”。
田小叶没有搭理她,她这时恨不能长了翅膀,好快点飞到县城,在大巴上她又给他打了两次电话,他却一直没有接听,这大巴摇摇晃晃地行驶,慢得如一只蜗牛,田小叶心里干着急,却毫无办法。终于到了城里,她打了的士飞快地朝两人的小窝赶去,来到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她冲进了每一间屋子,却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她又忙着去衣柜翻看他的衣服,还好,衣服还挂在那里的,她终于放下了心。
她精神一松驰下来,立即被一阵疲惫包围,于是脱衣上床呼呼地睡了过去。
直睡到傍晚时分,她才醒来,忙抓起一旁的手机来看,上面有四五个来电,有三个是他打来的。她忙着给他拔了过去,那边响起了他压低了的声音。她问他在哪里,为什么不接她电话?
他却告诉她说:他回了家里,他妻子急性阑尾炎在做手术。她问道:她要不要紧?然后又让他好好照顾她。
那头的他听她这样说,似乎很感动,他说:他会在那边待上一段时间,等妻子全好了他才会回来。挂了电话,田小叶顿感全身轻松,他们并不会分开了。
医院里,王晓峰陪在妻子身旁,他昨天早上接了她的电话,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她身边,医生让他签了字,妻子被推进了手术室,他在门外静静地等候。
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他心里对妻子有说不出的愧疚。他们现在虽然不缺钱了,可是他却离她那么远,他知道她最期望的不是他能给她挣多少钱回去,而是他每天能够陪在身边。
可是自己却做不到,他并不是真的做不到,只要他去申请,公司会马上有人代替他去,因为他的岗位现在可是份肥差,有好多人正盯着呢。他一方面是舍不得现在的工作,另一方面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妻子虽然对他情深意重,可是他心里更多的却是对她的感激,除此之外却没有多少男女之间那种激情,从结婚那时起,他对她的心一直都平静如水,曾经他以为世上男女的婚姻都不过如此。那就是相敬如宾,平平淡淡地白头到老。
可是命运却让他遇到了田小叶,他在她身上找到了男女之间的那种真正的快乐,她让他明白了世间的男女之爱并不都是平静如水的,也会激情澎湃。他发现自己时时刻刻都想和她腻在一起,每一晚都想要她,他已经离不开她。
王晓峰的脑子里不时地闪现两张面容,一张是妻子瘦小苍白的脸,一张是田小叶的妩媚娇艳的脸。那晚他狠着心告诉田小叶自己不能给她一个未来,他一方面是让她再好好考虑要不要继续跟他下去,其实他也很矛盾,他很想对田小叶放手,让她早点去寻找自己的归宿;另一方面,他借着机会赶到妻子身边,也想让自己冷静冷静,希望自己的理智可以战胜身体里那雄雄燃烧的欲望。潜藏深处的良知一直在撕扯他的心,妻子对他的好,一幕幕总在眼前像电影一样放映,每当他和田小叶激情过后,脑海里会出现妻子的面容,那双忧怨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让他霎那间感觉自己罪恶深重。他怕再和田小叶联系,一整天将手机开成了静音,一整天不看它。
二个多小时过去了,张小燕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王晓峰连忙迎了上去,她那张苍白的脸,似乎比以前老了许多,皮肤干巴巴无弹性,眼角也有了几根鱼尾纹,嘴唇干燥得起了皱。
他上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此时心中却更加纠结,他是不是应该快些申请调回到她身边,好好的去爱她、照顾她。他是不是应该果断地放弃田小叶,毕竟她还年轻,没有他后,她还可以再去寻找爱她的男人。但是妻子,她老了,她把自己的青春年华全给了他,她不能没有他。
张小燕微笑着看着他,面前这个男人一脸的痛惜让她心里溢满了幸福,虽说身体的伤口还在疼痛。
她深爱着自己的丈夫,任何天大的事,只要他在跟前,她心里便立刻就会很安稳。她这些年最盼的就是他回来,只有他在身边,她才会感到日子是圆满的。
他让张小燕好好躺在病床上休息,这一晚他陪护在她身边。
第二天早晨,他问张小燕想吃什么,她说想吃他做的土豆丝面条。
他便匆匆赶回家给她做早餐。
削着土豆皮,电话在裤兜里振动个没完,他迟疑了几分钟,还是将它拿了出来,原来是他的同事打来的。挂了电话,他忍不住看了看未接来电,七个都是她的,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回了过去,她并没有接,他以为她是不是又像上次那样在默默地生气使小性子,于是又拨了过去,却还是没接,连着又拔了一个,她还是没接。他也不再拨了,妻子那边医生在催他过去呢,她的事先暂时放下吧。
医院里他守着妻子吃完早饭,又为她补办各种手续,一番忙碌下来,也到了中午时分,又给妻子做了午饭,又陪着她聊了一下午。他没有时间去想田小叶了,到了傍晚时分,田小叶却突然来了电话,他慌忙跑到病房外面去接听。
他突然跑去外面接电话让张小燕有些隐约的不安,是什么人打来的,让他不想在她面前接听,女人的敏感让她迅速联想到这几年他的不对劲处,往天他一年会回来三四次,每次都能住上半个月才走。可是这四年他却一年就回来一两次,住上几天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了。问他怎么现在这么忙,他说要多挣些钱给儿子买房,可是寄回来的钱却比往日少了一半,她心中虽疑惑,却并没有仔细盘问,她并不是特别爱管事的女人,对他的私生活不怎么过问。他的慌慌张张的行为让她产生了怀疑,难道他外面有了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