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呼出了一口气,眼神一凝,“希望你记住,没有下次。”
草!
倒在地上的丁浩捂住小腹,一脸难受。
“凡哥,何必为了一些小事儿生气,咱们喝酒,多年不见,有很多话要说。”
见状,王瑞眼珠一转,打着圆场。
隐约的看了丁浩一眼,那是很特别的一种眼神。
恰恰这个微妙的动作,被陆凡给捕捉到了。
呵呵,看来并不是像自己想的那样啊,陆凡笑容不改,心里却有点不舒服了。
“阿瑞,给哥一个面子,可以吗?”
王瑞活动着手指上的玉戒,笑道,“凡哥,廖强的死我不会计较,可有些事别让兄弟难做。”
只有将陆凡给弄走了,丁浩可以继续做他想要做的事。
正如丁浩所猜测这样,丁浩用海城的事想要靠上他,而他也想通过这件事向家族的一些人传递信号。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碰到陆凡是一个意外,绝不能因为这个意外破坏他的好事。
“不如这样,你放手,我也走,咱们找个地方撸串。”
陆凡面含笑意,王瑞的脸色却垮了下来。
蠢货!
丁浩心中冷笑,这分明就是和王瑞对着干,他可不认为王瑞会这么容易妥协。
与此同时,孟子勋几人再次陷入了紧张之中。
“陆凡,别让我难做。”
王瑞眯眼,称呼不再是凡哥,而是直呼其名。
现场的气氛,再一次的发生了变化。
“如果我不呢?”
陆凡心中一片凄凉,果然应了那句古话,人在人情在,人走两分开。
少年时代他的确揍过王瑞,却不是欺凌,而是在帮他,那时候的王瑞在圈子里就是一个受气包。
多年不见,一切都发生变化。
陆凡不再是那个可以为他出头的陆家少爷,王瑞也不是那个只会被欺负的人。
“别管这件事,好吗?”王瑞直视着陆凡。
这不是请求,而是带着一种警告的味道。
“过去我们……”
“陆凡,十年时间足够让很多事改变,你不再是那个人,我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王瑞。”
“海城只是一个小地方。”陆凡又道。
人情,的确不值钱。
到了现在,陆凡心中又多了几分自嘲,他错误的以为撞见了王瑞,轻易就能解决。
原来,他错了。
“我有我的理由,陆凡,如果可能,我希望咱们之间还是像过去一样。”
陆凡叼上了一支烟,环视了周围一眼,看向了孟子勋几人,轻轻一笑,轻轻摇头。
“你都说了,你王家大少爷不再是以前的王小受了,还谈什么过去,毫无意义。”
噗的一声将烟点上,陆凡猛烈的吸了一口,昂着头吐着长长的烟气。
“真没商量了吗?”
王瑞摇头不语,很认真。
烟抽了几口,陆凡将其丢掉,“行吧,你王大少爷面儿大,我算个屁。”
说着,陆凡转身,扬了扬手。
说句心里话,虽然能够理解王瑞,但不能够接受。
十几岁的时候见不惯王瑞被欺负,没少为他出过头,本以为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结果呢?
结果是狠狠的一巴掌,抽得脸疼。
人是会变的,人之常情。
“陆凡,今晚看在王少的面子上,我不会和你计较,但我给你提个醒,不要太将自己当回事。”
看着陆凡的背影,丁浩冷言道。
最初王瑞和陆凡见面时,他着实捏了一把汗,担心王瑞会因为认识而放弃。
如果发展到了那一步,丁浩知道什么都完了。
没有王瑞的协助,别说一口气吞下四家,连一家也吞不下就会被崩掉牙。
好在他的判断是对的,他想抱王瑞的大腿有了这个计划,而王瑞也想利用他来完成某些事。
就凭陆凡一两句话,王瑞不会撒手妥协。
“过去的人情,现在不是了,陆凡,如果我是你就应该好好的想想,重新给自己定位。”
虽然顾及到王瑞,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可憋在心里的气不发泄出来,会憋出病。
“你已经不是过去那位豪门阔少,现在的你只是一条落水狗而已,送你一句话,且行且珍惜。”
走在前面的陆凡停下了脚步,重新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走了回来。
“说够了吗?”
丁浩摇头,“没有。”
“那你继续,一次性说完,我是个干脆人。”陆凡的目光放在丁浩身上,没再看王瑞一眼。
人与人是相互的,没有谁欠谁的,王瑞不卖这个面子,他也当不认识。
有些话虽然不怎么好听,但也的确是事实。
他和那个所谓的家已经没关系了,除了还叫这个名字,一切都和陆家无关。
王瑞也可以不将他当回事,更别说给面子了。
“做一个少管闲事的人,不要那么自以为是,你不再拥有过去的身份,就别那么狂。”
“还有呢?”陆凡挑眉。
丁浩展眉,没有了之前的阴沉,走到了陆凡面前,伸手整理着他的衣领。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就再给你一个忠告,其实在萧家里做一个上门女婿也不错。”
王瑞略微惊讶,“上门女婿?”
“王少有所不知,陆凡可是海城一个二流家族萧家的上门女婿,说是一个家族那是一种抬举,实际就是一个暴发户。”
任何年代,任何地域,只要在华夏这个国度之内,男方到女方做上门女婿都是一种耻辱。
有了王瑞的表态,丁浩重新有了自信。
而且话是陆凡自己说出来的,死了母亲,还被踢出了家族,稍微有点能力的男人都不会选择入赘女方家。
陆凡这么做了,加上王瑞的态度,完全可以想象出来陆凡现在是什么状态。
还以为是过去那位豪门阔少?
不,这只是一个笑话。
“陆凡,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如今又屡次这么高调,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丁浩松开了手,笑容更胜,“学会做一个低调的人,你不属于曾经的世界,和过去两年一样,做一个窝囊废,做一个没用的寄生虫更好,明白吗?”
烟头坠地,轻轻弹了起来。
陆凡没有动怒,没有嘶吼咆哮,没有双眼通红,非常平静的站着。
在场的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份平静之下有多可怕。
“我的朋友。”
闻言,黑个子走了过来。
“今晚谁敢在海城搞事,一个不留。”
说着,陆凡瞄着丁浩,咧嘴一笑,“你说我狂,没关系,那我就狂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