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龙失魂落魄的坐着，双手开始颤抖。
他以为赢了，在强攻之下要赢陆凡非常轻松，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顾飞出局，他打定主意要给陆凡这不可一世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也让其他棋手看看，身为棋王的学生，并非只是顶着那个名头，有真正的实力。
可如今……对弈到结束，他连陆凡的棋路都没有看明白，还自以为赢了。
“什么是卧虎？我怎么没听过。”
“我听说过，卧虎棋局是很牛笔的棋局，如果是懂得防御的棋手或许威力没有这么大，但如果是走强攻路线的棋手，处处都是陷阱。”
“名为卧虎，就是一种盘卧的猛虎，一旦落入了虎穴将无法生还，没想到这传说中的棋局，会被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布下。”
“其实也不怪柳成龙，两人落子的速度太快，让他误以为陆凡也是强攻，而他的攻击路数明显盖过了陆凡，只可惜从一开始那就是陷阱。”
“这家伙不会是某个不知名的国手吧，这么叼。”
“都是混这个圈子的，你觉得国手还会不知名吗？”
“看来任何圈子，真的不能一概而论，也许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人，远远比名头大的人更牛笔。”
听着周围的只言片语，柳成龙昂着头，紧握住的双拳松开了，心里一片苦涩，也许老师说得对，在棋艺这条路上，他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睁眼的时候，柳成龙站了起来，向陆凡行了一礼，“对不起，我为自己的无知向你道歉。”
当冷静下来之后柳成龙他意识了到了一个问题，刚才陆凡被老师叫去私下见面，真的是像其他人说的那样，老师打算重新收门生吗？
恐怕根本不是这样，几位棋王早就看出了陆凡在围棋上的厉害之处。
不说穿，是想通过陆凡的手，给他好好上一课。
“老师，让你失望了，我错了。”柳成龙又向王海行了一礼。
看着这一幕，王海总算还有一点欣慰。
一个男人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不承认自己的失败，不检讨自己的不足，永远只会原地踏步。
陆凡也另眼相看了，这家伙还没有想象中那么渣，最少他敢承认自己的失败。
“刚的赌约还算吗？”张毅和萧菲儿异口同声的道。
这两人……陆凡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些话说说就行，用不着那么认真。
柳成龙屏住了呼吸，长吐了一口气，郑重的道，“说到做到，我跪下叫你爷爷，然后从这里爬出去。”
就在他准备下跪的时候，陆凡已经起身，“得了吧，你比我还大，叫我一声爷爷，吃亏的可是我好吧，柳成龙，别说我说教，你觉得围棋究竟是什么？”
这话让四位棋王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周围其他人也愣住了。
是啊，围棋究竟是什么？
“下棋无非就是陶冶情操而已，输了你不会缺胳膊少腿，赢了你并不别人成功多少，棋盘就是人生，有输赢，但何必固执。”
其实这些话并非陆凡有感而发，而是教他的老家伙曾经说过的，当初教他围棋并不是为了传授棋艺，而是让他能够从棋盘中看到对自己有用的东西。
“谢谢！”
柳成龙呈九十度鞠躬，这一次无比真诚。
棋如人生，他的棋路太窄了，导致了他看待事情的目光也变窄了。
讽刺的是这些话不是出自一个长辈，是一个比自己岁数还小的人。
陆凡走过，伸手拍了拍柳成龙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侧面的姚依舞在看着陆凡的时候，双手紧扣在一起，他，果然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知道意气用事的家伙。
在场的所有人中，她是唯一知道陆凡更多事的人。
刚才那些话可以当做说教，也或许是陆凡过去十年的经历导致，一个年轻的人，却有着一颗沧桑的心。
这一刻，姚依舞突然很想知道，这家伙过去那十年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
“很有意思！”
身后忽然传来了鼓掌的声音。
闻声，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走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很年轻，二十出头，穿着很有范儿，典型的韩风小帅哥。
终于来了！
王海四人不禁再次交替了一个眼神。
“我原以为华夏围棋界，棋王的学生才是高手，原来那是一种误解。”李泰民轻声而笑。
大爷的！
王旭暗骂，这小子话虽没有明说，可意思却是棋王的名声都是吹嘘，培养出来的学生都很渣，他以为的强大是一种传闻。
“你是谁，什么意思？”王旭轻哼。
李泰民笑容更胜，环视了一眼，向王海四人点头。
“老师告诉我围棋起源于华夏，拥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华夏应该是一个圣地，但似乎已经衰落到不值一提的地步。”
“你！”
王旭脸色一沉，“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仅是他，连姚依舞也皱眉了。
很显然，他们并不知道有人踢馆的事。
“我叫李泰民，来自大韩，也是一个围棋爱好者，我本以为能够在华夏学到高深的棋艺，可如今我非常失望，早知道就不该来。”
看着李泰民的表演，陆凡暗自一笑，这话明显是在激王旭。
什么棋王学生，就是看不起，连对弈的兴趣也没有，比之主动叫战，更有冲击力。
果然！
不爽的不仅是王旭，周围很多人都愤愤不平。
毕竟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大韩人在华夏大地上瞧不起，谁也不是滋味。
“四位前辈，晚辈斗胆，可否对弈一局。”
什么！
看不上他们就算了，还直接向四位棋王发起来挑战，这分明就是在说他们这些后辈都没有那个资格。
龚庆差点就发火，被何安民给拽住，冲他摇了摇头。
古林笑了笑，“年轻人，有朋自远方来，我们自然欢迎，但这事儿……”
金成焕那老鬼这一手更狠啊，让一个冒头小子来华夏，直接绕过了年轻一辈，对他们发起挑战。
应战不是，不应战也不是。
应战，李泰民哪怕是输，已经赢了。
因为华夏围棋界真的已经衰落，只能靠老前辈应战。
不应战，那更会给他们渲染的借口，华夏连一个应战的人也没有。
“叔叔，我们走吧，华夏已无人……真是一个让人失望的地方。”李泰民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轻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