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就看出来了,张成河每次说话都会看看这小子,陆凡就猜出来是被人要挟。
张小兰虽然厌恶自己养父,并不希望他出事,只希望他能改过自新,否则提到砍手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着急。
至于张成河,哪怕嗜赌成性,倘若真的导致张小兰受到伤害,他也绝不会看着。
沾上赌博的确不好,可总的来说张成河还不算一个没有良知的人。
“钱不会到账了,我骗你们的。”
果然!
几个小子围了过来,怒视着陆凡,“小子,别特么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哥几个就不敢弄你,逼急了我们……”
“又来了,逼急了你能做什么,打我一顿?”
说完,陆凡就一脚踹在那小子肚子上,将其踹出了几米之外。
“槽,还敢动手,弄他!”
其余三个小子见状,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能抓住什么就往陆凡身上招呼。
碰!
一块砖头砸在了陆凡拳头上,应声而碎,坠落在地上。
看着碎掉的砖头,再看屁事没有的陆凡,三个小子屏住了呼吸,这特么什么鬼,砖头砸碎了都没用。
“这砖质量不过关啊,一定不合格,你们说是不是这样。”陆凡笑盈盈的看着三人。
三人相互看了看,不好,遇到一个练家子,手上有功夫。
“他是带头的吧,这样,你们不想挨打,就揍他一顿先,表现好了我就不揍你们,表现不好嘛,那就难说了。”
“槽你麻痹!”
被踹飞的小子拖出了一根钢筋指着陆凡,“他一个人,怕他干什么,有钱人都是弱鸡,一起上,先干翻他。”
“弄他!”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只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转瞬之间几个小子就倒在了地上。
张成河亲眼看着陆凡轻易的将几个小子放倒,每叫唤一声他的嘴角就撕扯一下。
“谁告诉你有钱打架就是弱鸡了,还要用钢筋抽我啊,这玩儿抽在身上会很痛的,说不定骨头都会断呢。”
陆凡脸上挂着浅笑,可越是这么笑着,几个小子就越紧张。
“哥……哥,我们刚才开玩笑的,你别……”
“玩笑啊。”
陆凡操起钢筋,一棍子敲在那带头的小子膝盖上,膝盖应声而碎。
“我也和你们开个玩笑。”
挨了一棍子,那小子抱着膝盖,屏住了呼吸,浑身打着摆子,连叫喊的力气顿时就失去了。
“我要是不会打架,遭殃的就是我吧,所以别怪我。”
陆凡起身,歪着头点上一支烟,剩下三个小子根本不敢乱动。
“张叔,你见过有多少靠赌博发家致富的,只有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十赌九骗,都这把岁数了,你怎么还没活明白。”
任何性质的地下赌场,让你赢点小钱可以,想赢大钱几乎没戏,让你赢钱无非就是为了钓鱼,放大贪心罢了。
赌徒都能赢钱,那看盘的还靠什么活。
“这……我……我也不想赌了,可是……”
“可是每次你下决心不赌了,这些孙子又会出现还忽悠你,然后就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翻本儿,结果却有限越深,变着方儿的弄钱去填窟窿。”
弹了弹烟灰,陆凡摇头,“可这是一个永远也填不上窟窿。”
“我……我我……哎!”张成河悔恨的长叹。
这些人不会那么放过他,威逼利诱加忽悠,想甩都甩不掉。
他不是不想老老实实的做工,这些年被说妻女恨他,自己也恨自己。
可有句话说得好,上船容易下船难。
“来的时候我问过小兰,怎么才能让你不赌了,是不是砍掉你一只手,你猜她是什么反应,她哭了。”
这次陆凡脸上没有了笑容,目光变得迷离,“在她心里,哪怕你不是她的亲爸,却养了她这么大,她不忍心,她更想你回头,可你回头了吗?”
“你没有,你一次又一次的让她们母女失望,难道她们没有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吗?她们能活,可为什么阿姨没和你离婚,小兰也只是厌恶你。”
“我……”
张成河用力揉着脸,身躯开始抖动。
“你还赌吗?”
张成河抬起头,“我不想再赌了,可我输了二十几万,还欠了七八万,我能怎么办,这些人不会放过我,我怕,我真的很怕。”
“我帮你解决,但只有这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他们不砍你的手,我砍!”
好在张成河还不算无可救药,还能回头。
踹了旁边的小子一脚,“带我找你们老板,立刻。”
“好,好好好,我们带你去,带你去。”
王八蛋,打得过我们四人,你又能打得过多少,等去了老板那边,有你的好果子吃。
半个小时后,到了赌场外边,是一个很隐蔽的地下室。
这里不是奥门,也不是西方,但凡开赌盘的都见不得光,专门找这种隐蔽的地方,放出马仔忽悠赌徒上门。
一进赌场,里边乌烟瘴气。
麻将,牌九,纸盘,应有尽有。
有点因为赢了开怀大笑,而有的因为输了就成了霜打的茄子。
“在哪儿?”
“最……最里边。”
“带路!”
“好,好好!”
穿过了赌场,到了一个小房间,里边站着七八个人,坐着的是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秃子。
张成河一路上都紧张兮兮,双腿打颤,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秃子看了张成河一眼,跟着才瞄着陆凡,“你打断我兄弟的腿,是这样吗?”
“对。”
“哥们儿很有种,打断了我兄弟的腿,还敢找到我这里,难道你就不怕今天从这里躺着出去吗?”
秃子拿着雪茄,在鼻子上嗅了嗅。
周围七八个兄弟听了,看过来的时候,都是很不友好的目光,而且门口处也聚集了另外的马仔。
陆凡展眉轻笑,“我还没孩子呢,至于你说的种倒是不少,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免费送你两亿,听说比较营养。”
“槽你麻痹,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弄死你。”秃子还没说话,一个青年就拔出了片刀指着陆凡。
秃子双眼眯成了一条线,曲虎老大倒了,他就自立门户,将生意揽到了自己手里。
虽然现在海城是段天阳的天下,他不去招惹就行了。
可是,不是随便一个小子来了,他就会给面子的。
“你来干什么?”制止了兄弟,秃子问道。
陆凡耸耸肩,“很简单,将老张的钱还给他,我们走,以后别找他,你挣你的钱,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愿赌服输,还钱,凭什么?”
秃子丢放下了雪茄,“不好意思,你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