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从走廊外眺,在风中摇摆的阴影和轮廓异样的不真切。围墙外的世界正在骚动,犹如百鬼夜行,看不见,却能从声音中听出征兆。这一切更衬托出这栋建筑里不详的平静。
漆黑宛如深渊一般的房屋当中徐清远自盘坐中,缓缓张开了双眼,褐色的瞳孔周边放射出淡淡的棱晶状灰色光芒慢慢旋转着,宛如黑夜当中的一盏明灯指引着前进的方向,剧烈的轰鸣声让石壁和水面都震荡起来。
枪声!剧烈的枪声在寂静的黑夜当中宛如雷霆!
枪声密集地响了一阵就变得零散起来,反而是人们的呼喝和尖叫变得高昂。
渐渐地人声逐渐清晰,争吵声从远处传来,徐清远起身走到到窗前,微微撩起厚重的深蓝色窗帘的一角,朝外瞄了一眼。
“怪,怪物!”
“开枪,不要停!”
“没子弹了。”
“快躲开,它又来了。”
“天哪,噢,天哪……快离开这里!”
那群人跌跌撞撞地朝前方逃窜这,发出凌乱的脚步声,踩踏在水渍溅起四散的水花。脚步声和水花声重合起来,回声在空旷寂静的的街道中回响。
在后方夜影黑纱中一个臃肿宽广的黑色阴影,几乎塞满了整个残破的街道。
大概是攻击却让怪物感到挑衅,它尖叫咆哮着。如此沉重臃肿宽广的体格,叫声却如女子般尖细锐利,充满了怪异般的恐怖。
怪物充满愤怒的尖叫咆哮声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逼近着。一个矫健的身影大喝一声似乎觉得无法逃离,挥舞着长柄消防斧,从人群之中一跃而起和扑出来的巨大怪物撞在一起。
眨眼间,两个身影一起朝街道破碎的建筑飞去。
轰的一声沉闷的触地声。两个身影从碎石之中拔地而起,但又立即纠缠在一起,人影和巨大的怪物在对抗这,消防斧和利爪触碰着溅起四散的火星,矫健身影依靠着身体上的优势从破碎的建筑当中借力猛然翻到庞大的怪物身躯上,如牛仔一般仅用强壮双腿稳固凌乱的身形,双手握着斧头的长柄,高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它的背脊劈砍而下。
“彭彭彭”
宛如劈砍在坚韧的皮革之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直至第四下,锐利的斧刃才堪堪破开一丝坚韧的肌肤。大概是砍中了什么要害部位,鲜血好似喷泉喷涌而出淋了他一身。怪物吃痛地狂乱的颠簸着魁梧的身躯,矫健的身影在剧烈晃动之下的差点就摔下来。
借着微弱的霓虹灯光,徐清远这时才看清怪物的样子。
四足动物的模样,身躯宏伟硕大,短小的尾巴处鳞片层层叠叠,胸口强健肌肉交错横生,腰部剧烈收缩而后快速延伸,强壮巨大的后肢充满了爆发力,前肢和后肢上,锐利宛如刀锋一般的指甲,在微弱的霓虹灯光的照耀之下闪烁的宛如金属一般的寒芒,头部有一根一尺长银色弯角角,鳄吻般凸出的嘴部倒立着两根外露近乎三尺长的巨大獠牙,口腔的牙齿当中不时有黄色的液体沿着獠牙滴落在地上,发出‘嗤嗤嗤’的腐蚀一般的声响。
脖子并不长,和人类相似,此时被人影砍得皮开肉绽,殷红的血液喷涌而出,破碎的肌肤之间,一丝苍白若隐若现。
怪物似乎无法甩脱身上的人影,宛如一阵旋风一般朝不远处的一处人造喷泉撞击而去,真要撞上,骑在它背上的人影肯定会被压成肉饼。人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狼狈的跳下来,在草坪上打了个滚。喷泉假山顿时被怪物撞塌,碎石四处飞溅,和怪物一起落进水池中,发出剧烈的水花声。
人影一身浴血,提着斧头,一动不动注视水池。
大约停顿了一秒,水花声开始低落的刹那,怪物猛然从池水中抬起身躯,发出刺耳的咆哮,澎湃的池水哗然喷涌而出。
人影不仅没有动摇,反而毫不示弱地咆哮起来,带着压倒一切的气势,让怪物的示威宛如变成了垂死前的无力挣扎。
嘭
一声剧烈的枪声从不远处传来
剧烈的呼啸声一闪而逝,射穿两者的咆哮。
眨眼间――
它的怒吼,下一刻就变成了血水淋漓的痛嗷。
它的头在人影面前低下来。也许是因为痛苦,但看上去就像是俯首。
人影迈出一步,身体微微弓起好似跌倒般倾斜。
但是并没有跌倒,那一步似乎充满了力量,草皮被压断,之后抛飞。如同出膛的炮弹,呼吸间速度就达到了峰值。
那根本不是人类能够企及的速度。
人影跳起来,宛如双肋长出无形的翅膀,大概跳了四米多高,轻盈地在空中滑翔。在最高点双手高举斧头,身体如同簧片般向后弯曲,就像是要在下一刻完全迸放所有蓄积的力量。
怪物感觉到来自头顶的威胁,嚼着满口的鲜血抬起头来,迎向人影的银色弯角闪现一丝丝耀眼的蓝色的弧光。
飞翔的身影和蓝光环绕的长角在混朦的夜影中无比显赫,宛如盛开的幽兰玫瑰。
这一幕变得漫长,又好似只有刹那,斧头和长角撞在一起。
无形中有一种磁力,让两者的身形就这么凝固。
蓝色的光芒就像敏感的火药桶,被这一击的力量引爆,形成筒状的牢笼将人影困在其中。
光明大放,万物失去形状。眼前一阵花白,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
一种针刺般的酥麻感在空气中弥漫
闪电。
蓝色的电光牢笼。
黑暗变得苍白,还有无数的光状飞蚊在飞舞,穿越它们的间隙,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轮廓。
残留的电弧用肉眼都能看到,像涟漪般扩散和消失。被电击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
一个焦黑的人形跌落在水池边,撞在岸石上,宛如短线的提线木偶般滚落在坚硬的地面之上,溅起一片片尘土。
怪物额前长角的电弧迅速熄灭,从水池中跳了出来,踩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明生死的人影。
震耳的响声在庭院中空洞回响
怪物被响声惊动,脑袋正要转过来,立刻被强大的动能撞得一偏,脚下也有些踉跄。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街道当中
附近的视线几乎都集中在这个家伙的身上。
从身材来看应该是男性,身穿黑色科幻风格的制服式紧身风衣,材质是看起来像是塑胶的材质,从脚底包到颈部,关节部分呈现坚硬的铠甲状。
脸上带着头套样式的面具,和普通只遮住脸部的面具不同,整个头颅都被罩住,和肌肤紧密贴和,猛一看去会下意识将脸谱当成他的脸。
那是一张十分僵硬的五官,脸颊和额头都有纹身式的花纹。脸颊是苍白的底色,像是无机物,没有眉毛,鼻子和嘴巴似乎只是个装饰,狭长的眼睛只有黑色的窟窿,但他不是瞎子,从那深沉的空无一物的空洞中,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视线。
他的手中拿着的武器的确是一把刀,不过和普通的刀也不一样,同样贴近未来的金属风格,只有刀的轮廓,却没有刀的锋刃。这把刀的周围剧烈的震动周围的空气近乎扭曲。
太奇怪了,太异常了,仿佛面具之下并非人脸,甚至包裹在整套衣物之内的也并非人类。
就在这时,徐清远感觉空气中传来一种特殊的感觉。似乎是声音,就像是某种频率的振动,就像是蓄谋着什么。疑是刀尖的部位忽然变得模糊,他单手举起刀刃又轻轻对着那巨大的怪物挥下。
突然间两者之间的空气的扭曲几乎肉眼可见,宛如被石子溅起的波浪,仿佛被一种巨大的力量从后方压成一团,并且剧烈地颤动着,发出巨大的嗡的一声。这股冲击的范围极大,离得极远,感觉似乎有刀刃贴着头和身体擦过去一般。
还没有落地,周围立刻产生风暴般的余波,席卷所有可视之物。地面、墙壁甚至是垃圾桶和铁架全被刮去一层,石块、钢管和铁皮在身旁飞溅。
风暴停息后,徐清远望了一眼。满地狼藉,破碎的血红色的零件和车辆的残骸散落在一条的大道上,宛如鲜血的涂鸦,怪物破碎的肢体在半空中分解、飞舞宛如破旧的棉絮。
夜风拂来,微弱的霓虹灯在闪烁,这个路口顿时变得宛如的死寂的寂静。
身周的景致已经残破得看不出原样,仿佛被狂乱的飓风所席卷,只留下一片片残骸。
太可怕了,这是什么力量?
黑色人影静静地站在原地,单手握着一把似刀非刀的武器,仿佛一座无法逾越的黑色山峰。
他忽然开口了,声音沙哑,就像是有一团火炭塞在喉咙中。
“谁!”
他又举起那把刀状物,徐清远头皮发麻,那个黑衣人举刀的对方正是对着他藏身的地方。
“无法抵挡!!!”
毫不犹豫,胸腹间的真气涌动而出,长二三尺的芒刺瞬间击出,结果芒刺飞到那人的跟前,就陷入一片泥沼般快速失速,消散。那人前方的空气可视地扭曲了。
空气中充斥着之前那种怪异的振动感,好似将人困在一个铁打的牢笼里。
徐清远刚朝旁边扑去,就被一股股不断振动又不断加压的力量撞飞,仿佛全身被无数刀片席卷而过,五脏六腑仿佛全都离位般痛苦。
明明躲开了……
思绪只成形了一半就被打碎了,徐清远的身体狠狠的撞在墙壁上,耳中传来墙壁塌陷的声音。全身的骨骼都在呻吟,几乎要昏厥过去。徐清远咬了一下舌尖,强撑这身体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窗户奔逃而去。房屋似乎在摇晃,大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就算在心中焦急,速度仍旧慢得令人绝望。
他不紧不慢,从容不迫,就像胸有成竹的猎人,单手轻轻的举起手中的刀刃挥击而下。
刚跳下窗户,强烈的冲击波和切割飓风从后方追上来。
扩散,拍打,拉扯。
撕裂,扭曲,破碎。
四周的空气都在压缩和膨胀。石块、钢管和铁皮在身旁飞溅,发出刺耳的刮拉声,石块粉碎后四处飞溅。
缩起身子,卷缩在一起,散弹状喷溅的零碎根本躲不开。
褐色的瞳孔周边放射出淡淡的棱晶状灰色光芒穿越重重建筑和凶手直直对望。
徐清远身形再次模糊,建筑聚集的地方。越空旷的地方就越危险,能拖延时间的只有这些巨大的建筑,多少能抵消那把刀的巨大威力。
这时,那人毫不迟疑地再次举刀。
与此同时,一声咆哮伴随着一声女性的尖叫,从远处传来,那人的动作顿了顿。他转头望向咆哮传来的方向。
一只巨大的蟑螂正逐渐靠近那群人
结果那人只是将手中的长刀换了个方向,朝蟑螂挥落,飓风般的冲击波立刻席卷而至。路边破旧的车辆被彻底撕裂,车体被压扁,蟑螂巨大的身躯在空中飞舞,分解,自由落体,黄色的脓液洒落一地,一片狼藉。
趁凶手转移注意力,五道长二三尺的芒刺瞬间从徐清远手中击出。他的武器有很大可能无法连续攻击,这一波攻击已经放出,这次还有什么能够阻止?
对方果然举起手挡在头部。
徐清远暗叹一声“真是令人惊叹的反应和速度”。能够判断直线芒刺的方向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能够抢在芒刺到达前挡在路线上。
可是这没完,第二发,第三发,第四发芒刺已经射出。
不同轨迹,几乎是同一时间的芒刺攻击果然让他防不胜防。太阳穴和手腕被打中,他被迫偏了一下头,手腕的动作也滞了一滞,身体退后了一步,僵硬的身躯冰冷而生硬,充满了机械感,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痛苦,那身皮囊之下是否真的是人类。
徐清远趁着黑衣男子间断时间,强压着身体的痛楚,全力运气身法,整个人刹那之间淡去,一道若隐若现的云烟如同鬼魅辗转腾挪间,向前方激射而去,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只余下嘎嘎地笑声随着风声从远处传来。
“我记住你了!”
破败的钢筋混凝土的丛林之间,一道若隐若现的云烟如同鬼魅辗转腾挪间,四周景色宛如奔腾的潮水一般急速往后褪去,若隐若现的云烟再次消散之间一道身影从云烟之中跌落下来,徐清远面庞苍白如纸,全身湿透仿佛从水中捞起,嘴角已有殷红鲜血缓缓流出,体内澎湃真气早已枯竭,只凭着执着一股意念在苦苦支撑,然而身体早已支撑不住,艰难的盘坐在地上苍白的面庞上露出一丝苦笑。
“无妄之灾啊!”
“那是什么力量?武器吗?”
“不对,武器只是媒介,再强大得武器没有绝对力量的支撑下不可以发挥出如此强大的破坏力。”
徐清远收回思想闭上眼睛,双眼乌黑之中,雾蒙蒙的灰色光芒流转,人体脉络图正在缓缓构成,逐渐清晰,有些地方乌黑显得有些残缺不全,观察之下徐清远知道那是受创最深的几处,深吸了一口气,体内丝丝阴柔力量以胸腹之中为核心绵绵而生,沿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转瞬之间往那模糊不清的经脉中涌动而去,伴随着丝丝阴凉身体之上仿佛灼烧一般的痛楚逐渐平缓。
天边也已经出现了曙光。第一缕阳光划破残破的建筑照射在徐清远苍白的面庞上时,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双眼瞳孔之中的灰色光芒一闪而逝,一声清脆的重物落地的声响从楼下传来,徐清远神色一变,身形立起,左手五道灰色芒刺在手掌之中缓缓旋转着,散发着幽冷的寒芒,一声低沉的呵斥带着些许责怪从楼下传来
“小心点!”
沙哑声线传来,声音的主人似乎脾气不怎么好,言语有些恼火“小兔崽子,找死啊?把那东西引过来,跑都跑不掉!”
低沉的呵斥马上引来了小声的反驳,似乎是个少年,声音介于刚刚换声的阶段,带着一丝清脆。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拿这个东西,谁知道一起拽下来了,还有那个东西不是白天不大会出来吗?有什么好怕的!”
少年话语中带着一些委屈和满不在乎,听起来似乎还带着一些强行辩解的味道。
“你.....咳咳咳!!”低沉声音的主人似乎身体不是很好,在听完少年的反驳之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父子两都少数一句,找到了药快点回去吧!这外面是在是有点阴森森的,挺可怕的!”一个温柔的女声带着一些劝阻打着圆场,声线中有些颤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哼!”低沉声音的主人发出一个闷哼似乎认同了这个说法,紧接着一阵稀稀落落的声音在从楼下传来。
徐清远双眼微微眯起,古井无波的双眼之中,褐色的瞳孔周边放射出淡淡的棱晶状灰色光芒,楼层之间的隔层缓缓变得透明,清晰的画面逐渐映入他的眼帘之中,楼下有三人,一对中年男女在杂乱的药品堆中左右翻找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拿起后摇了摇头又随手丢到一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随意的翻找着一些东西,右手拿着一柄似乎是一把用来表演的剑。
片刻的沉默,少年支起身躯的耍赖一般的找了一个翻到的凳子轻微的擦拭之后坐下,青涩的面庞挂上些许的不满和任性对着中年男女叫道“找不到,不找了!”
中年男子弓起的身躯低沉的脑袋转头朝着少年望去,面庞似乎有些恼火,语气有些恼怒的低吼道“不找给我死到一边去。”说完便再次低下头仔细的在杂乱的房屋中继续寻找,口中不时喃喃着低沉的话语“血液中毒、败血症、盘尼西林、广谱抗生素......”
而一旁的中年女子直起身躯,面庞带着温柔的笑容,走到少年身旁,用衣袖檫了檫少年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风风,累了吧!休息一下,我和你爸继续找找。”
少年看到了中年女子的温柔的面庞,将手中的剑靠在石块边上,双手抓着中年女子的左手摇晃着,声音带着些撒娇“妈,我们回去吧!我饿了,从早上到现在我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中年男子听到之后,弯曲的身体立即直立而起,恼怒之色跃然于充满风霜的面庞上,低沉的声音朝着少年怒吼道“回去???要回去你自己滚回去。”
说完又带着一丝埋怨转头对着中年女子责怪道“叫你不要带他出来,你偏要带他出来,现在才过了多久,东西都没找到现在就要回去,你看你!”
中年女子温柔的面庞上有一些委屈,低声辩解着“风风他在地下都呆了那么久了,我带他出来透透气吗?”话风一转声音清亮了几分,带着一丝宠溺的味道“风风,在等一下下就好了,找到东西了,我们马上就回去。”
“哦。”少年看着中年女子脸庞上的委屈,一丝恶毒逐渐爬上了少年青涩的面庞,少年转头看向还在翻找着的中年男子,声音有些低沉的喃喃道“那个贱人死了就死了呗,反正是捡回来的野种,少了她还能少个人吃饭,每次还要把我的东西分给她,害的我最近都吃不饱了。还要冒着危险出来找药”少年的似乎有些生气,低沉的喃喃省越来越大,到最后甚至带着一些阴阳怪气吼叫。
“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中年男子刚刚弯回去的身躯似乎听到了什么直起身躯,原本苍白的面庞变得通红,表情愤怒的快步走向少年。
“我说那个贱人....”少年犹不自知,青涩的面庞上挂着仇恨的表情,大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话语中透着恶毒。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屋中回响着。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我不就是说了那个贱人几句吗?你居然打我?”少年双手紧覆在肉眼可见逐渐变红肿起的右侧脸颊之上,瘦弱的身躯往后退了两步,抬起头双眼盯着眼前高大的身影,语气充满着难以自信的疑惑。
中年男子望着少年面色闪过一丝不忍,但是很快便消散了,心中的愤怒已经难以控制,朝着少年愤怒的大喊“那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当时如果不是她救我们一把,我们早就死了!她怎么受的伤?还不是为了救你!你还是人吗?”
中年女人刚刚似乎呆住了,直到中年男子愤怒的怒吼方才回过神来,快速跑到两人中间将少年拥入怀中,不断抚摸着他的肿起的面颊,脸上说不出的心疼,对着正在大声吼叫的中年男子,埋怨道“你打他干嘛?小孩子不懂事而已,你和他生气干嘛?”说完便带着关怀的语气对着怀中的少年温柔道“风风,没事吧!疼不疼!”
少年愤怒的挣脱中年女子的怀抱,带着眼泪红着眼睛朝着中年男子大喊道“为了那个贱人你居然打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而且我有说错吗?那个贱人反正半死不活的样子,死了就死了,而且现在本来吃的就不多了,又不是要你杀了她,她是自己病死的有什么不好?”
“你说什么!!!”中年男子瞪着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红着双眼口吐语言恶毒的少年,似乎越发的生气,左手高高举起,朝着少年左边脸颊狠狠闪去,清脆的响声并没有出现,一只瘦弱的臂膀挡住了中年男子强壮左手,少年的面庞上的青涩早已消失不见,面庞之上挂满了恶毒之色“你还想打我?”
“你.....”中年男子哑然,愤怒这继续挥动着右手,想要继续教训少年,高举的右手,还在半空中时便被一只瘦弱的手掌狠狠抓住,中年男子面色中似乎带着些不可置信,他试图抽动被抓住的手臂,但是感觉仿佛被铁钳抓住一样,面庞越发的通红,双眼愤怒盯着少年,嘴中大声的吼叫着“小兔崽子,给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