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才明白,只要是进了肖王府的就都成了石头,又臭又硬。
“你公然顶撞长辈,哀家罚你去佛堂抄家规,好好学学规矩”
白星晚不知道肖家军是如何叛国被灭的,但肖王府先人用血肉之躯为大齐、为肖家皇室开疆扩土,如今肖王府只剩了个肖行止,却还不依不饶。她要是抄了肖家皇室家规,哪还有脸回肖王府。
太后一副瞧不起肖王府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白星晚,“我家王爷说了,我肖王府乃叛臣之后,不配为肖氏宗亲,遵不得肖氏家规”
此话说给不知情的听还罢了,太后心中本就有鬼,她听去的意思却像是她肖氏皇家玷污了肖王府。
“你!……”太后头次被一个小辈堵的接不上话,气血瞬间上头,站都站不稳。
“太后!”众人一拥而上,扶住了太后。
见此情况,白星晚决定将恩怨先放一边,“我会医术,我替您瞧瞧”
太后气的甩开了手,对身边的嬷嬷道:“带她去佛堂好好思过”
说是迟那是快,嬷嬷一个示意便有几个壮嬷嬷架着白星晚拖到了佛堂。门关了之后白星晚瞧了瞧四周的陈设,果然是佛堂,除了佛像、香案、浦团等物件,连把椅子都不曾有。
“小姐,你怎么样了?”被关在门外的翠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有些着急。
太后的人没有把白星晚的两个待女关进去,也没有找人看着白星晚,一来并不认为白星晚有胆子跑,二来她最好是做出点出格的事,也不白费太后气的气血上泳。
“我没事,你们如何了?”
“无事,王妃放心”相比翠竹,冷香倒是镇定自若。
既来之,则安之。想来只要自己乖乖的,太后也最多关她几个时辰。
虽说皇宫防卫森严,但肖王妃的嚣张跋扈气倒太后,被罚跪佛堂的消息不到两个时辰便传的人尽皆知。
众人纷纷凭着传出来的表面信息脑补肖王妃是如何嚣张,以及堂堂王妃被罚跪的可怜形象。
知晓事情所有过程为数不多的人当中,反应最为激烈的要数肖行轶了。殿外的宫人在听到清脆的碎碗声后,便得到了传严尚书进宫的任命。
如果此刻白星晚听到了肖行轶那句“肖行止还真是越来越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就不信治不了你”,一定会将自己说的,“我家王爷说了”的话剪掉。
而另一边听到白星晚怼太后的话后,敲桌子的手指顿住了,还真是个聪明的,知道他会因为她乖乖抄家规而灭了她。
“王爷!”右弋禀报完见肖行止许久没有下命令,叫道。
“何事?”
肖行止因为白星晚的话而陷入沉思,现下听到右弋叫他,以为他还有什么事没说。
右弋见自家王爷一副有事快说表情,心下一紧,王爷这是怎么了?王爷最不喜旁人多管闲事,但王爷都发话了,他要是不说点什么好像又不太好。于是他便硬着头皮道:“王妃的事要我们解决吗?”
“不用管,你下去吧!”肖行止冷冷道。
掌灯时分,景铭按例送药过来时,肖行止才放下了手中只翻了几页的书。与平常一样痛快的喝了碗中黑苦的药汤。
肖行止将空碗递于景铭后见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向他使了个怎么还不走的眼色。
景铭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肖行止,道:“听说小王妃被太后罚跪了?”
肖行止看了眼左丰,用眼神询问景铭是如何知道的。
左丰会意,问景铭道:“景公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景铭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道:“听酒坊里的人说的”
“……”肖行止转身坐到案前,拾起刚才看的书。
景铭追上去,道:“你为何不去救她?”
肖行止见他如此着急,冷脸道:“我竟不知景公子与我家王妃如此相熟”
景铭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唐突,害怕又被肖行止扣下陪下棋,改口道:“我是担心王爷你的身体,你随时有毒发的危险,只有王妃的医术……”
没等景铭说完,肖行止就向他道:“出去!”
景铭如得大赦,别说肖行止用的是“出去”二字,就是说的“滚”,景铭也会不暇思索的马上走。什么医家尊严,统统不要了,毕竟命只有一条。
白星晚虽说按太后的意思待在佛堂,但要她跪的命令她并没执行,理由是浦团太硬跪得膝盖痛。而思过的命令她也没有执行,理由是她认为自己并没有错。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她从系统找出了关于制毒解毒的书来看,功夫没有白费,竟让她找出几个可以解肖行止毒的办法,竟拿自己当小白鼠试起了毒。
“小姐!”
要不是听到翠竹唤她,她全然不知天已黑尽,“怎么了?”
翠竹道:“我刚才问了嬷嬷,嬷嬷说佛祖面前不宜用膳,等王妃抄完家规就能出了佛堂用膳了”
白星晚还纳闷为何佛堂案前摆了纸笔,原来一是要她抄家规,只是这也不给把椅子给盏灯,这是想她抄呢还是不想她抄呢。
“你们吃了吗?”问完白星晚就后悔了,太后怎么可能单独给丫头们吃的。
“我……我们不饿”午膳、晚膳都没吃,不饿才怪。
“看来只能找王爷救我们了”冷香是肖行止身边做过暗卫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联系肖行止的人。
“已经过去三四时辰了,你以为你家王爷不知道吗?”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肖行止不想救她,不过她心里并没有怪他,她知道她在肖行止面前仍然是个疑点很多的人。
怕自家小姐伤心,翠竹安慰道:“这宫中防卫最是严密,宫外的人怎会知道此事呢?”
“也是!”
白星晚嘴上认同了翠竹的说话,心下却是很清楚,肖王妃忤逆太后,以致太后晕倒这样好的脏水,怎么甘心不往肖王府泼呢?现下怕是整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白星晚认为的没错,但现在整个京城却有一人不知此事,正是从肖王府回府后一直病着的贤王,因近来睡得不好,午后喝了安神汤睡到入夜才醒。
醒来听到白星晚被罚跪的事立马询问东来道:“这样大的事,为何现在才回?”
东来虽心里不解此事如何算大事,却没敢表现出来,乖乖回道:“见王爷睡着,没敢打扰”
肖池没管东来所提入夜进宫不妥的建议,骑马往皇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