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味道,你闻到了吗?”她惊奇地询问学徒。
学徒被问得一愣,抽抽鼻子后否决:“没有啊江大夫,屋子里只是有点中药味而已。”
“不是中药味!”这点江云汐可以千真万确地肯定。
她在思索着怪异气味究竟从何而来,蓦然发觉手指间传来一阵阵蛰痛。
“啊……好痛。”
江云汐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指,才发现刚才在搬动病人的时候,之前切菜划开的伤口不小心又重新裂开。
身边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伤口隐隐渗出一丝血迹。
学徒看到她受伤的手指,主动好心询问:“江大夫,我帮你找块布包起来吧?”
“我没事,小伤而已。”江云汐委婉拒绝,眼望着躺在床榻上的顾深,“还是先顾着病人吧,我来看看……”
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样,用怀里掏出嗅盐,一般中度昏迷者都可以清醒过来,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她自己闻了闻嗅盐,顿时感觉整个人清爽不少。
随即,她又拿着那嗅盐双放到顾深的鼻端。许久,那顾深打了一个喷嚏,终于也醒了过来。
这嗅瓶据说还是舶来品,装盐的小瓷瓶上的花纹一看就不是本土所有。还是周远枫看她金不要银不要的,不知从那弄来的,像献宝一样交予她,今天还终于派上用场了。
顾深有些茫然地看着江云汐,像是不知刚刚发生的一切,江云汐眉头微皱的问道:
“刚刚您失去了意识,晕过去了,我觉得你的伤不是崴脚这么简单,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人,发生了事?”
江云汐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可是她又不能肯定对方是不是中了毒。
她话音刚落,那顾深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顿时起身,顾不得伤脚,胡乱将药包装入口袋,丢下银两便匆匆离去了。
江云汐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生怕自己阻止会再次伤了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来人挣扎着离去,她只顾着交待一句:“有什么问题再来找我……”
便看着那人的背景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她本是想追上前看个明白,却没想到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江云汐的不适感还没有消失,这一撞差点让她倒在地上,幸亏身后跟着的小学徒将她扶稳,两人不由怒目这突如其来的冒失鬼。
此刻,胡银双打扮妥当正珊珊然来到药铺,站在门口蓦然有些犹豫,类似的事情还真没有干过,但想起自己答应秦亚男的事情,不能反悔,毕竟承诺下来。
下了决心,刚转身抬步进入药铺,便被扑面而来的江云汐撞了个满怀,一股略有些刺鼻的药香味飘来,让人闻久了有些眩晕起来。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江云汐懒得跟她理论,甩甩袖子便进了里间的工作间,准备好好休息一下,缓解这不适感。
因为找江云汐的客人越来越多,而且各个年龄和阶层的都有,所以和掌柜索性将药铺空的隔间清出两间,供她使用。
小学徒站在原地替自己的师傅打抱不平:“这是何人,为何走路也不看着点,差点伤着我家师傅。”
“请问,江大夫在吗?我想找他看病。”
胡银双有些礼貌的对着学徒问道,只是一点道歉的心思也未曾有。
“啊,在的,您稍等,我去问问他是否接诊。”
小学徒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师傅原不原谅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胡银双哪知道这些,跟着点头示意,便在一旁等待来人进入内间询问江云汐。
“江大夫,刚刚那女子原来是找您看病的,这么没有礼貌的人,要不要我帮您赶走她?”小学徒还在为师傅抱不平。
江云汐心里却是在思索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浑身不对劲?就在刚刚那个客人来以后,到底这一切跟他有没有联系,也没听清楚学徒问的什么,下意识就点了点头。
不一会,学徒就出来了,朝着胡银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胡银双进入内间,说明江大夫在,并且同意接诊胡银双。
胡银双怀着那忐忑的心情进入内间,穿过一个大厅,再拐外,终于在清静之地看见坐在那里的人。
眉目清秀,隐隐带着股英气,跟寻常的女子确有不同,不免有些震惊,出神片刻,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坐下。
“姑娘可有什么不适之处嘛?”江云汐压低嗓子说着,看到胡银双时,眯了眯眼。
“江大夫自己把把脉,不就知道了。”胡银双轻笑一声说的,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江云汐看。
江云汐点了点头,拿出布,示意她将手拿出来,放在垫子上,江云汐盖上布,开始就诊。
胡银双抿了抿唇,看着江云汐掐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双手,就有些疑惑,虽然这双手不似自己的细白,骨节分明,但柔软的触感,应该是个女子。
在这,看着江大夫的喉结不是很突出,皮肤也过于细腻白皙,就算有些男子的喉结是会小些,但也总归会有些印记,嗯……
这……真是有些奇妙。
片刻,江云汐皱了皱眉,觉得这个脉象有点不妙,而且这病……
“胡小姐是吧?你这病……时间有些久了吧。”江云汐收回手,眉头依旧紧缩。
“嗯,江大夫我的病,怎么了?”胡银双瞪大了些眼睛,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不该是没有病嘛?
再说,这么多医师来给自己看过病,怎么可能他们会查不出来?
“是从幼年时便开始发作,而且应该是久治未愈。”江云汐挑了挑眉,便知道自己这是没错,她就是有隐疾在身边。
胡银双顿时低头细想,随后猛地抬头,一脸惊异地看向江云汐,自家爹爹找了很多医师都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这江医师果然是个有点本事的。
“江大夫,你这话倒是没错,我这病也找了许多医师,但一直都没有治愈。”
本是为弄清江云汐身份而来的胡银双见她能诊出自己的病症,顿时顾不上许多,轻轻哀叹一声。
“大,大夫……我,我这能治吗?”胡银双的双手在人看不见的角落一直狠狠绞着衣服下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