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回敬
看到装饰好的洛云，太后忍不住倒退几步。“你……你是……”
“母后怎么了，皇上和二皇子等着。快让洛云姑娘动身吧！”皇后打破了一室的沉寂。
太后这才缓过神来，再仔细看了看洛云。心里松了口气。
实在是太像了。这样浓重打扮过后的洛云，更是有八分像当年的她。不过，美貌却是有过不而无不及。
大殿之上，太后端坐上位，帝后随之坐在两侧。
一身红色霞衣，身姿曼妙而高贵，绝美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
随着洛云的出现，无数双眼睛便一直追随者着这个绝色女子。
皇帝痴痴的望着，心里叹然，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慕玄，眼中一片深深的伤痛。一杯一杯地酒，往嘴里送着。
星逐月，眼中惊艳片刻，旋即，便呈现出势在必得的傲然姿态。
其余的人，有惊艳，有羡慕，还有的深深的嫉妒。
“二皇子，这大概就是你要的女子了吧！二皇子眼光是绝佳的。”太后含笑，语气慈祥和蔼。
“多谢太后。她便是我日夜思念的女子。”他眼中有种异样的神采。
洛云偏过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微微吃惊。这个星逐月，原来他的本来面目是这般样子。以前见他的时候，是一脸的络腮大胡子。没想到，本来的他，却是这样的丰神俊朗，成熟稳重，魅力非凡。
“那，就请皇帝宣旨吧！”太后看也不看皇帝一眼，只淡淡地道。
皇帝看了看洛云，有些犹豫：“母后，这件事情，还没有定下来。今日也只是让洛云来和二皇子见一见的。”
“皇帝在说笑吗？洛云大红的嫁衣在身，岂是只简单地见一见。不过是怕万一，万一此洛云并非彼洛云，让二皇子确定一下。一旦确定了，便是立马行和亲之礼。”太后脸上有些不愈，强自压着心中的怒火。
这个洛云，真是个妖孽。已经和皇上说好的事情，以为这样就算他有心，也不能改变了。没想到，从来信守诺言的皇帝，今日居然这般出尔反尔。看来，这个洛云更是留不得了。一定得送走才行。
皇帝仍然心有不甘，便对洛云说：“你可愿意远嫁日照国，做二皇子的妃？”
“回陛下，洛云别无选择。只求陛下恩准我，见一见刚出生的孩子。”洛云脸上凄凄，不管怎样，她只是牵挂着孩子。至于其他，她愿意为了孩儿忍耐着。直到他的父亲胜利归来。
“如果把你的孩子也带回日照国，也是无妨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今天的主角，星逐月，开口了。
洛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里百转千回，竟一时不知道要如何选择了。如果真的远嫁日照国，孩子跟着自己，会好吗？
就算只是暂时的，洛云也不忍心那么小的孩儿，便要经受着劳累奔波之苦。
“这个恐怕不行，孩子是肖家的血脉。你只是做母亲的，断断没有权利带走孩子的。”皇后开口了。
洛云心里苦涩，是啊！这个时代里，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朕只问你，你可是心甘情愿？”皇帝始终不死心。这个女子，不管是谁的妻，只要不要去日照国那个遥不可及的地方，那就还有一丝希望的。
洛云挺直了背，一身华服，贵气逼人。只是神色有些凄凄，让人忍不住为之心酸。
“陛下！洛云，不愿意！”她蓦地跪下，依稀可以听见膝盖与冰冷的地面碰撞的声音。让皇帝怜惜不已。
众人皆是一惊。太后的脸已经很阴郁了。她没想到这个女子倒不似想象中的那般容易摆布。震怒之下，喝道：“大胆洛云！居然敢抗旨！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诛九族？洛云当然知道她已有所指，指的就是自己的孩儿。
“太后息怒。洛云断断不敢抗旨，可是洛云也不敢欺君。这两条罪，无论是哪一条都会让洛云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洛云宁愿说出自己心中所愿。”
太后气急，没想到她竟然伶牙俐齿到了这般地步。倒真是小瞧了她。想当年，那个女人厉害如斯，也不及大殿上的洛云十一。
“你……你……”太后有些站不住。
“母后当心。”皇后连忙上去扶着，难得的严厉道：“就算你有理。但是，把太后气成这样，你也难逃干系！”
“皇后娘娘严重了，太后不过是多年的心病。洛云可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入得了太后的眼。”她语气里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太后身形一震，她听出来的她话中的所指，多年的心病，确实是很多年了。不过，她又是如何知道的？想到这儿，她不觉气血上涌，太阳穴也突突地跳着。
“好啦！你们跑题了。”星逐月开口了，语气里不怒而自威。
太后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外人在场。赶紧平复下有些慌乱的心，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放不下，解不开心中的结。
皇后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知道他必定是不希望洛云和亲的。但是，洛云如果一旦留下来，那么，自己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她从来没有违逆过皇上的意愿，不过，这一次，她不能留下洛云。温和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空：“二皇子说得是。既然我们早就商谈好了，再闹这一出，实在是没有必要了。二皇子不是准备今日启程会日照国吗？带着你的爱妃，回去吧！想来你的父皇母后，看到这样一个天仙般的儿媳，不知会有多高兴呢！”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慕玄心里微微舒了口气。从父皇看到洛云的第一眼开始，他便留意着。
洛云决不能留下来了，否则，凭父皇的个性，即使再宠爱着自己的儿子。也断不会放弃这样一个难得的绝色女子。宁愿他远嫁异国，也不愿她成为自己的庶母。真要是那样，那么，便无颜相见。
“那，我祝二皇子与爱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也要祝你们一路平安了。”
天知道，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如何锥心的痛。抬头，望见那一片有些怨艾的眸色，他心中歉然。
洛云知道慕玄在担心什么，但是，他也不能不尊重自己的意愿。毕竟，洛云是个人，而不是一个用来解除或者避免危机发生的物件儿。
“星逐月谢过二皇子。那……我们便启程吧！”说着，便要去拉着洛云的手。
洛云条件反射似地抽离了，他笑了笑，在洛云耳边轻声道：“爱妃，我们该和太后还有皇上皇后道别了。”
“陛下，凌月国的国王求见陛下！现在正在宫门外呢！”一个太监，火急火燎地往大殿跑来。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你说清楚，是谁求见来了？”。
“陛下！是凌月国的国王！”太监镇定了心神，声音大了一倍。
这下子，整个大殿的人都听清楚了。
洛云像是猛然呼吸到一股新鲜空气一般。脸上瞬间有掩不住的笑意。
慕玄神色一黯，他回来了，来接她来了。
众人看着洛云喜形于色，都不免深深疑惑。这又是哪一出，为何凌月国的国王求见，她会这般高兴。
“快请吧！”皇帝不甘怠慢，连忙道。
这个大殿，是专门迎来接待贵宾的。星逐月在这儿，自然凌月国国王也是在这儿。
肖浩然听到宫里的风声，便加快了计划的实施。没想到那个丞相在位期间，竟然会如此不得人心。一路来，顺利无比，得到各路人的支持。
还来不及举行登基大礼，肖浩然便以自己的妻儿还在新和国为由，马不停蹄地赶回新和国。
大臣们对于这个新帝，很是敬重。而且一听有关皇子，便没有人劝阻。
一进大殿，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只是，锦衣华服，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不过，这番高贵气度，还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他心里一暖，并不看其他人，一双眼，只是牢牢地锁住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儿。
感觉到有异样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洛云忍不住回头。
他变了，风尘仆仆的他，脸上的线条添了几分刚毅。看起来虽然有些疲惫不堪，但是眼睛却是灼灼的，神情地望着自己。
眼泪簌簌地流，这是她想念了多少次的男人。想着这段时间受到的委屈，更是忍不住任由眼泪拍打自己的脸颊。怎么也止不住。
肖浩然走上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地吻上去。唇上咸咸的泪水，让他觉得无比地心痛。
“浩，是你吗？我不是又在做梦了吗？”洛云抚着他的脸，微热的气息，脸上还有些青色的胡渣，这样的感觉，让她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感动。
“是我，云儿。是我回来了。我接你来了。”肖浩然心痛到了极致。她瘦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她经受了多大的委屈和苦楚。
听闻她生产的时候，居然是在暗室中。
他怒了，想来温文儒雅的肖浩然，彻底怒了。
“新和国王！我来，是，要接回我的皇后！”他的语气里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逼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太后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来人，听着他说的话。一股眩晕感袭来，却被她强自压了下去。
洛云鄙夷之色尽显，太后，脸晕都不敢晕了。她这个样子，要是憋久了，怕是会对身体造成不小的伤害。为了多年前的一个女人，何苦执念如此呢。
皇帝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心里仍是有个大大的疑惑：“她是肖家的媳妇，如何会是你的妻子？”
“皇上，你也知道洛云是肖家的媳妇。可是，我们的太后却要把我送给日照国的二皇子呢！”洛云冷冷道。掩不住的鄙夷之色。
肖浩然看了一眼洛云，眼中尽是心痛和歉疚。转首望向太后的时候，语气已经尽是凌厉：“请问太后，你真的要把我的妻子送给日照国的二皇子吗？不知太后何来的这个权利？”
“你……你……”太后气急，一时说不上话，只能急促地呼吸着。她，不是不害怕的……
“凌月国王，请注意你的言辞！”慕玄见他对太后这般无礼，觉得有失国威，便出声道。
“难道太子也觉得，我的妻子该送与日照国的二皇子吗？敢问太子当初的信誓旦旦去了哪里？”他凌厉地逼视着慕玄。
慕玄想起这段时间，让洛云受尽了苦楚，失信于肖浩然，心中更是深深的歉意。一时，竟也说不上话来。
“请太后给我一个交代！我凌月国的皇后，你为何要送与日照国的二皇子？太后是觉得我凌月国可欺吗？”他语气是满满的愤怒，“如果我凌月国子民知道了他们的国母，居然收到这样的奇耻大辱，我国威何在！？到时候，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踏平新和国！”
他的话，极重，极为严厉。众人眼中均有了惊惧之色。一国之君，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让人不得不信的。所谓，君无戏言。
连皇帝也是忍不住被这凌厉的气势给震慑住，这样的愤怒，这样的凌厉，均是为了这个女子。
他口口声声说，是他的妻，但是，洛云却是说自己是肖家媳妇。这是怎么回事？
“凌月国王如此动怒，朕倒是不解。洛云已经嫁与肖浩然为妻，甚至生下了一个孩子，这是无人不知的事情。你说她是你的皇后，这作何解释？”皇帝问出了他的疑惑。
“父皇，这肖浩然原本是凌月国流落民间的太子，如今，却是凌月国的国君了。”慕玄静静的说，声音不大，但是大殿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皇帝哑然，原本还以为可以有话反驳的。
“新和国君，我只想要一个解释。否则，别怪我挥军直上了！”肖浩然不依不饶。不过，这件事，还真是不能忍耐。云儿居然被他们逼成这般摸样，又收到如此大的屈辱，他怎会善罢甘休！
“你不必为难皇帝。哀家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你尽管宠着哀家来。”太后端坐了身子，威严道。
“母后”帝后齐声喊道。
“是哀家做的错事，哀家自然要承担的。这是我的心魔，哀家清楚，总有一天，我会被自己的心魔所制！”她挺直了背，站在最高处。一代国母的风度尽显。
“哼！”洛云从喉头发出一声轻哼，“心魔？这样你就可以随便残害无辜的人吗？如若不是到了今时今日，你会如此反省吗？或者，我早就被你当成礼物送给星逐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