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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见贤思齐

夜以渐深,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杨正已回到家,在浴室中洗净一身的疲惫,此时的他还在回想这个案子,淋浴使他变得更加清醒,他思索着:“早上在江中发现死者,我们回到警局,跟着线索我们找到了马先生,发现了第一案发现场,虽然陈远的血型与DNA匹配的结果还没出来,但是从现场血迹的位置分布来看,作案的手法和尸体伤痕,还有掉落的指甲的颜色,都是比较吻合的,至于床边离地上头部的血迹不远的部分,应该是凶手杀人以后,恢复理智,想要处理尸体,所以他把尸体靠在床边,使“她”坐起来,抱住双腿,所以等到他将箱子拿过来的时候,冷却后的尸体更方便装入行李箱,此人一直戴着口罩,十分谨慎,为了给自己制造更多的脱身机会,甚至在抛尸之后,甚至还敢办成女人回到酒店退房,神不知鬼不觉,时间一长,就算等大家再回想这个案子的时候,也不会留下太多线索,甚至我们最后发现的车牌号,在警察局的档案中也是空号。一个性格那么谨慎的人,又为什么要杀掉一个女人呢?是利益往来?还是爱恨情仇呢?爱恨情仇?哼哼……我想到了!看来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完美的犯罪,任何手法都有破案的缝隙!也有端倪可寻!接下来……只需要等待陈远那边的分析结果出来就好!”

“阿正~还没洗好啊?出来吃饭了!”一个柔和的声音进入了杨正的思路。“好的,我马上就出来。”杨正洗完澡,出来看着自己女朋友周玲做的美味可口的饭菜,却又把旁边的《尸体会说话》的书籍拿过来,边看边吃……

这一举动小周(周玲,一下称呼同此处)实在看不下去了,喝道:“嘿!你还看啊?看书就看书,吃饭就吃饭,别一心二用!还有……你看这种书还吃得下饭吗你?”

杨正无奈的说道:“那也没办法,我又不是法医,十分缺乏这些方面的知识,多看一些可以有助于破案嘛!”

小周调皮的问道:“看《名侦探柯南》不行吗?”

杨正一本正经的说道:“《名侦探柯南》?当然不行啦!那是推理动漫,内容有限,我看的都是系统的法医鉴定学!属于专科类的书籍,这样我知道得更多,成长得更快!”

小周一面盛饭一面说道:“那么勤奋?追我的时候没那么勤奋!看来你的理想莫非是要超过福尔摩斯?还是狄仁杰?”

杨正一脸苦笑道:“那只是虚构的小说人物而已,真正厉害的,还是作者本身的专业知识和生活经历,无论哪一种知识都是造福人类的瑰宝,而对于我们刑警来说,文学提高我们的智慧,法医学可以更好的重组案件过程,有助于推理案件的真相,找到凶手啊!”

小周一脸无奈的说道:“那好吧,认真是好事,但我现在只想说,吃饭就吃饭,看书就看书,两件事一起做书也没看好,饭也没吃好,还容易的胃病,看了那么多书,这些东西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认真吃饭也是对煞费苦心认真烧菜的本宝宝的尊重!”

此话一出,杨正立刻合上书本,认真吃饭~在他眼中,有的东西是会去触碰的,比如……不惹女朋友生气!因为在这个世上,找一个上得厅堂,进的厨房的女朋友,并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周玲没有小姑娘的那种傲娇和脾气,稳重,包容,理解似乎才是她的代名词。所以杨正也从不惹她生气……

两人吃饭正香……忽然一声玲响起:“叮铃铃……叮铃铃……”小周正起身准备去开门,杨正拍住她的肩膀:“我来吧,你好好吃饭!”他走到门口,打开显示器,来人竟是刘家驹。他按下开门的开关,继续回到座位上吃饭。小周问道:“谁呀?”他嘀咕道:“家驹……我同事……”小周问道:“你同事?你从来不带同事和朋友来家里的,今天怎么会有人来找你呢?”

杨正也是一脸懵逼,只好说:“不知道呀,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且看他上来有什么要紧事吧!”

不一会儿,刘家驹已到楼上,杨正也早已打开房门说道:“欢迎稀客啊~进来坐,吃饭没有啊?”

刘家驹说道:“好,我还没吃呢!”

杨正说道:“那进来吃饭吧,将就吃!”

刘家驹说道:“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诶~这位是……?”

杨正自豪的说:“我女朋友!”

刘家驹面露微笑:“你好!没想到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嘛!”

杨正叉着腰说道:“你怎么那么有空?不会就为了来跟我这样闲扯的吧?”此时周玲已准备好碗筷,碗里已经盛好一大碗米饭!

刘家驹结果米饭,说:“谢谢未来嫂子,我就不客气!哈哈哈…真香…”竟然大口大口吃起来,一桌家常小炒,虽看似十分简单常见,却也是色香味俱全,他咽下饭菜,问道:“这些菜你们谁做的呀?”

杨正淡淡的白了一句:“你猜呀!你不是警察吗?”

刘家驹说道:“好吧,让我猜?这还用猜!肯定是嫂子的手艺,你一根我一起下的班,那么短时间哪儿够你买菜烧饭的?”杨正继续吃饭随口来了句:“怎么样?你嫂子的手艺还不错吧?”刘家驹连连点头,继续扒了几口饭菜,说道:“青椒肉丝,虽名为青椒肉丝,却也放了些许红甜椒来增加配色,肉丝滑嫩,想来是在肉丝码味时除了寻常的调料和生粉之外,还加了蛋清,才有这样嫩滑的效果,还有这麻婆豆腐和番茄鸡蛋汤,一看没两下子还真不行!确实是好手艺!”

小周害羞的说道:“别奉承我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家常小菜而已,谁都会做的!”刘家驹是个吃货!标准的典型的吃货!而且舌头甚叼,街上哪里有好吃的就会往哪里钻,哪里有什么没做好的,定要叫厨师上来给个说法,来到这里,却觉得这几倒小菜,有名堂!他吃货本色一上来,就收不住了,他拿起筷子,夹起西红柿蛋汤中的那个煎蛋,他把蛋放入碗中,用筷子夹开,之间蛋中间竟然有一个八成熟的糖心蛋黄。此时,他的脸上露出像是一个发现宝物的探险家一样的面容吃着这个“特别的煎蛋,”津津有味。他继续说道:“厨艺好不好,从这个蛋就能看出来了一个鸡蛋打散之后,再加入一个鸡蛋不在搅拌,再轻轻放入热油中大火中煎,等煎蛋散开之后再改用小火,所以这个蛋表面是一个平白无奇的煎蛋,实际上煎蛋之中还有个荷包煎蛋,荷包煎蛋的蛋黄还要保持八分熟,或三分熟,都是很考验火候的,所以这样美味的煎蛋,打着灯笼都吃不到!”

”哎……“杨正叹了口气,故意皱着眉头,周玲问道:”你是不是因为今天没有吃到煎蛋而感到忧伤?不用那么叹气,回头我再给你做一个!“

杨正一本正经的说道:“没有吃到自己女朋友亲手做的煎蛋,那当然有些忧伤,不过现在有一件更令我忧伤的事哦~”

周玲和家驹都奇怪的问道:“那还有什么事令你忧伤呢?”

杨正竟然也老老实实的回答:“玲玲你不知道,有一个警察功夫又好,没想到他拍马屁的功夫更好!”说完大家都开心的笑了!他紧接着继续说道:“当然,这并不足以令我忧伤了,主要还是你的脑子也挺好使的,为什么吃东西的时候你能看出前因后果逻辑又强,办案的时候,没见你有这个本事啊?”

家驹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天我正是为这事儿来的啊!”

杨正微微一笑:“那好,我们吃完饭再说!”很快,大家酒足饭饱,歇了一小会儿,周玲很自觉的收拾起东西。

杨正却飞快的过去,用熟练的手法,装好碗筷,说道:“我来收拾吧,你做饭给我们吃也累了,休息休息!”

周玲善解人意的说道:“你去忙你的吧,客人等着你呢。”

杨正却执意不肯,经周玲再三劝说,他只好说:“那我帮你洗碗吧,洗碗花不了多少时间,家驹你看会儿电视啊!我马上来!”

家驹看在眼里,觉得:“我以前的女朋友怎么就没这么贤惠呢?全是各种作!还不让自己当警察说是怕危险,还不让自己练拳,说怕被家暴!总之一句话,就是没安全感!最痛心的还是相亲的时候有人说你们当警察的能有几个钱?我还指望你养我呢!总之全是各种奇葩!就是没有一个正常的,支持自己事业的,喜欢自己的有点!真的一个都没有!”

很快,杨正洗完了碗,走了过来,正想问:“你……”!

家驹没等他开口,就说道:“我想找你借点书,就是我们关于破案的一些书!”

杨正开心的说道:“我今天还以为你跟我说笑呢!原来你来真的呢!”

家驹好奇的问:“怎么?不信?当然是真的的了!”

杨正说道:“好吧,跟我来这边吧……”他转身带着家驹朝里屋走去,缓缓说道:“我以为,你是想在你老爸面前装装样子!”杨正之所以这么想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家驹的老爸,是派出所的所长。家三代都是警员,好不容易家驹父亲当上了派出所的所长。所以对家驹也是十分严格。望子成龙的心,谁家父母没有呢?所以……杨正会觉得他是不是有意要在父亲面前表现,故随口一问,一方面也了解了解这位仅仅认识几个月的同事!

家驹对他的问话显然有些诧异,皱起眉头,略作委屈:“难道……你以为我是一个这样虚伪的人?”

二人几经交谈,已进入里屋的一个房间,原来是个书房,杨正打开灯,继续说道:“没有,正如你所说的,只是一时的以为嘛,我以为我以为的有时候不一定是我以为的,对不对?能交到勤学好问,不断进取的朋友,这是我的荣幸。”

家驹一进屋,随着灯光的引入眼帘的,是一个比较宽敞的书房,比较显眼的,是正墙上的一整个墙都是书架,上面摆满了许多书,书架前是一个写字台,家驹见到这么多的书,竟然有感而发,感慨道:“子曰“见贤思齐焉……””

杨正也附和道:“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哈哈哈哈……”

家驹说道:“正是!诶~你也看《论语》?”

杨正说道:“那是当然,圣人之言,不可不闻!常言道:九年义务乃常识,《论语》十则益终身!怎么可能不看?”

似乎家驹有一种找到知音的感觉,十分的高兴,说道:“言之有理,你书房挺大的。”家驹这时心理估摸着,眼前的这个人,恐怕不止是看了几遍论语那么简单,他应该有许多的故事!他看着眼前的大写字台,台上有个茶台,旁边有很大一片空白的地方,上面笔墨纸砚什么都有。干净利索,一览无余。整个房间都铺满了榻榻米,而写字台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上面却只有一个字——“道”。墙下有两个蒲团,离蒲团不远的地方角落里,有一个木人桩,一次的距离是跑步机,举重器,还有一个放东西的柜子。柜子没有门,直接就能看到全是格斗用的护具,还有剑道护具,击剑运动用的不锈钢剑条,八斩刀,各式长棍中棍,短棍,还有钢枪(八极枪),长的有近三米,短的有双节棍和短棍,出了这些东西,还有五把古剑样式的兵器还有一把日本武士刀,家驹由于常年习武的习惯,对各个兵器也都算比较了解,他便有些好奇,一个普通人,看到自己不懂的东西,首先便会询问对方,可是如果对方和你的差距特别大,根本不是一类的人,或者那个人因为某些原因,可能会直接告诉你答案,或者不想理你,不告诉你,因为他觉得,就算告诉你,你也不懂,或者你根本不愿意去听。不过好在杨正和家驹都不是普通的人,家驹因此他发问的方式也会与众不同。此时的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崇敬和欢喜,朝着杨正说道:“木人桩,是练咏春的。长棍名曰:“六点半棍”,是咏春一派的棍类兵器,短棍可以用来模拟八斩刀的实战对练,护具就不必说了,肯定是格斗和兵器对练习用的。地上铺满了榻榻米,看来你平时也在家里练功呢?”杨正十分开心的说道:“你很聪明!就算我不说,你竟然也全都知道!”家驹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知道,比如那杆钢枪,是哪一门的我也没看出,击剑和武士刀就不说了,我最有兴趣的还有那五把剑!他们长短粗细各有不一。我竟不知道它们又有什么名堂。”

杨正得意的问道:“那么多都被你看出来了,想不到竟然也有你不知道的?”

家驹笑着点点头!

杨正走上前,拿起第一把剑说道:“是我一位朋友以古秦剑的打造方式打造的,在与战国的剑相比确实在当时实属顶尖,其独特的长度它代表着那个时代的繁华,述说着秦国的强大。我这位朋友特别喜欢秦国的历史,所以打造了几把这种剑,有天和我聊天聊高兴了,一时兴起就送给了我。”家驹静静的听着,生怕打断他的说话,杨正放下秦剑放回原处,拿起了一把厚实的长剑,一把出鞘,剑尖寒光丽丽,剑身八面,出了剑锋其他全是红色的,他继续说道:“这是一把汉剑,剑长一米二,粗犷大气,剑身平直狭长,正气与霸气尽显,剑身红色,是八面百炼花纹钢造的,故有花纹和色彩装饰。没有开锋,收藏用的!”他把剑收起来,放回原处,再拿起一把十分好看细长的剑,这似乎是这几把剑中,最好看的一把,剑鞘是通体黑色,上有红色率色的石头作为装饰,他拔开长剑,依然剑身并不像上一把那么寒气逼人,却依旧掩饰不住他的锋利,剑刃有蛇形的花纹,可家驹仔细一看竟有些不对,他好奇的问道:“这把剑怎么只有一边开刃,而另一边出了剑尖,部分有开刃,其他地方,却怎么更像刀呢?”杨正微微一笑:“这是理所当然的,这种款式和唐刀唐剑同时出现的,叫作诸刃,乌木剑鞘,蛇形花纹钢剑身,这种剑的独特之处就是保留了剑的穿刺,也继承了刀法的霸道!可外表看起来却还是那么儒雅。”家驹说道:“可惜这些兵器在现在的社会都已经淘汰掉了,不然,你在古代,可能是一个仗剑走天涯的侠客!”杨正苦笑的说道:“他们虽然已经淘汰掉了。不过里面有一些东西放在今天也不过时!剑之所以有他掩盖不住的王霸之气,是在于他的形制所承载的正气!只要心存正气,即使手中无剑,我们可以用我们的职业和法律之剑,为人民做一些有用的事!不然我们现在所做的,和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又有什么意义呢?你来这里找我借书,难道不是贯彻你心中的正义,为那些枉死的人,找到凶手,把他们绳之以法吗?”

家驹说道:“不错,不然我们今天又怎么会一同在这间屋子里呢?”

杨正放下手中的剑,缓缓的走到书架前拿出了一本叫做《法医研究室》《洗冤录》两本书,他走到家驹跟前,把书交给了他,说道:“你把这两本书看完,再跟我拿吧!”

家驹看到书架上被一个书名吸引了,他说道:“诶~你这里还有《FBI心理学》这本书吗?也借给我吧!”这本书是众多心理学中用于探案的代表作,原本借给刘家驹其实没什么问题,可是杨正却正色道:“你还是看完再来拿吧,又不是不借给你。”

家驹却调皮的说道:“那你先借我吧?我又不是不还回来。”因为他觉得很奇怪,原本可以借,却又不借。

杨正知道他想要知道缘由,于是说道:“兄弟,并非如此,是因为你在看完先前两本书之前最好是不要先看心理学的。”

家驹一脸懵逼,却更感好奇:“不太明白……”

杨正苦笑的说道:“你知道吗,作为一名刑警,并不是像电视中的那样,案件一开始,就因为某种臆测与心理揣测分析就臆测出谁是凶手,谁是坏人,最重要的是事实与证据相符,与推理相辅相成,而心理学只不过是更好的去辅助我们去查找证据,而不能真正的去证实,所以,在用心理学之前,法医鉴证和刑事推理都更为重要,等你这些都明白之后,再去学习心理学,自然会有锦上添花的作用,如果你一旦偏科,变得只用心理学为依据的话,案件的走向很可能会偏离真相,说的难听一些,就算是有时候证据都无法完全作为案件佐证,更何况仅仅是心理学去判断事情的真相。当然我并不是去否定心理学不好,而是在学会客观之前,主观意识太强,并不会帮助破案,还可能会适得其反。”

经过杨正耐心的解析,家驹终于明白了他的苦心,笑道:“你好像深有体会!”

杨正无奈的摊开双手说了一句:“哎……都是年轻的时候做的傻事……”

周玲推开门进来,“你们别光顾着聊了,喝点东西吧!”她拿着三杯果汁走了进来,三人聊了会儿家常,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已经到到九点半了。刘家驹看了下时间,时候也不早了,方才告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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