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和胡清風意见偏岐,小时候我觉着他人嘴特贱,现在与过去全然不是一个样子,有时我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他,或者说是不是原来的胡清風。
“陈籽,要不要去旧金山?”贺平手里端着一盘前不久邮递派送的烤鸭,津津有味的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旧金山?还是不要了吧,你不是说陪我去北欧吗?怎么,想违约呀?”一个人出行,虽然很自由。可是没有人和你聊天,陪你看电影。很多风景由一个人是不能完成的。
“当然去。”贺平甩着头,啃着鸭脖子去楼上收拾行李。
“你不洗手吗?有油容易黏在衣服上。”
“不想洗。”
……
“胡清風,你刚刚去哪儿了?”他绕过门边的一大堆垃圾,路边的一只野猫从他脚下蹿过,差点就被踩到。
那只纯白色的波斯猫被他抱起。
“送给你。”
“你不是说你对猫毛过敏吗?”记得前几年他奶奶家养了只猫,脱毛的时候在家里到处乱跳,弄得沙发地板上全都是,全身起了红疹子被他妈妈送进医院。
“……”
“不是猫,是大黄。”
“……”他放下猫进了卧室,上次他还告诉他和大黄睡觉来着?
“那你还去北欧吗?”
他站在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伏在地上慵懒的猫儿,阳光打在地面上,随后有若无其事的向上走,快走进卧室的时候站在拐角处静静的开口:“为什么不去呢?”
也许是刚才那番话打开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很少见过他这样忧虑。又快长大了一岁。
365天——
“我觉得你们这些人还真是乖怪,今天怎么一个个都多愁善感的样子?”
“你是女生,你当然不懂男生的思维!”朱上天若有所思的在餐桌上贴了一张便签,目的方便他那位朋友来这找他又不见他踪影。
“那贺平呢?”
“你可以把他当成是个女生。”
当成女生?要是贺平在这里还不气的吐血,他自认为自己可是一点儿都不娘炮的。
“我相信如果要是换做是你,会不会被气得半死?”
“那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你,我们还是算了吧。”朱上天刚想开门,就看了一脸怒气推开门的赵亮,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劳资不做了,真是麻烦,你自个儿去看看你那是什么秘书,我是老板还是她是老板,一天事情多的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做个大概我就算是仁慈的了,他还要我必须细致,你以为我还在课堂上读书背古诗吗?朱上天你不去管管你的人,大堂经理什么时候变成我的秘书了?”赵亮的领带早已在开车回家等红灯的过程中扯得不像样子。看得出来他很生气。脾气不怎么好的人耐心总归是一对一的。
“你难道不觉得你的秘书很漂亮吗?”朱上天死到临头还不忘调侃一番。
“只要是我不喜欢的人,何谈美丽之说?”赵亮气冲冲的坐在板凳上,木质的板凳差一点就被他的怒气所分尸。
“那么,你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北欧吗?”朱上天试探性的问着赵亮,看他怒气冲天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那这些事谁来做?”
“我来!这几天我一朋友要来这里,你们就去好好放纵一回吧。”
赵亮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这么多事交给上天一个人完成,不一定做的完……
“那么……”
“那都是后来的故事了……”朱上天拉开窗帘,深邃的眼眸看了赵亮一眼,走了出去。
他该去接机了。
路也许孤单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