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颜夕脸被毁了,赫连衍的暗卫送其回京城,赫连寒以为她是阮棠一路跟随和暗卫交涉,企图从他们的手上把箫颜夕给夺下来。
暗卫们得的是自家主子的命令,自然而然的不敢违背轻易把人给他,又恰逢赫连寒身份尊贵,一行人相互交涉,脚程也走不快。
阮棠在廉江城就把他们追到了,赫连寒见到他一副仇视气势汹汹的模样,出口便是斥骂:“你这恶毒的女子,心狠手辣还好意思来?”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阮棠还算和颜悦色的询问:“问完问题我就走!”
赫连寒暴怒道:“蛇蝎心肠的女子,也配问本问题?本王知也不会回答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阮棠闻言脸色一沉,出手如电袭在了他的匈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好话与你说尽,非得逼我动手。”
赫连寒被她袭中,一口鲜血吐出,捂着匈口没忍住腿脚发软直接单膝的跪在了阮棠面前:“你伤害我的妻子,此仇不共戴天,我凭什么要与你好话?”
阮棠浑身散发着戾气,吭了一声:“不与我好话,那接下来如何,你别后悔。”
赫连寒被一掌打伤,心中带着怨念,出口更是骨气在身:“本王是一国王爷,做事从不后悔,你这小小江湖女子如此猖狂,本王不会放过你。”
“啪!”
阮棠带着银针的手直接掌掴在他的脸上,手指着他:“现在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行还是不行?”
赫连寒头被打偏到一旁,脸上被银针戳破,血珠子往外冒,他恶狠狠的看着阮棠:“你以为本王是吓大的吗?你这蛇心心肠的女……”
“啪!”
又是一声声响,阮棠打完之后看着他,赫连寒气得咬牙切齿:“本王不会屈服于你一个小小女子,你就死了这条心,本王是一国王爷,绝对不会妥协于你。”
阮棠点头,夸赞道:“有骨气,我看你的骨气能撑到几何!”
说着举起手连续给了他两个巴掌,把他打趴在地,拿起他的手,把手中的银针对着他手腕上的血脉。
“银针到了你的血脉里,会随着你的血液流动,而到你的心脉,你只要施展一下内力,你就会痛如刀绞。”
“恶毒……”
“我是恶毒蛇蝎心肠的女子,你已经说过了,我听得见!”
阮棠说着不跟他废话,把银针往他的血脉里一点一点的挤。
肉眼之下,银针顺着赫连寒的血液开始往他身体上跑。
赫连寒依旧嘴如坚石,第三根银针进到他的身上的时候。
赫连寒忍不住的求饶了:“你这恶毒的女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待我?”
阮棠露出一抹邪恶的笑,阴沉沉的说道:“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口就是蛇蝎,还怨得到旁人?”
赫连寒被她打的内伤,五脏六腑犹像火燎一般刺痛,凶狠的看着她:“你到底所问何事?”
阮棠对于他的妥协,满意的眸光闪了闪,松开了手。
赫连寒身体忍不住的往地上倒去,旁边的赫连衍暗卫们各自对望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对阮棠钦佩之情。
阮棠蹲下来,压着声音问道:“赫连衍离开皇宫之时,跟皇上做了什么交易,皇上为什么要杀害阮棠?”
赫连寒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怒吼和凶狠刹那间停滞了一下:“你在说什么?谁说父皇要杀阮棠?”
从她口中所说阮棠两个字,大大超出了他心中的想象,她把她的容已经毁掉了,现在又来关心,何种意思?
“你什么都不知道?”阮棠眉头一拧:“你的父皇要杀她,你不知道?赫连衍跟皇上做了交易,你也不知道?”
阮棠一连几声的发问,让赫连寒一双眼睛出现了迷茫之色,微肿的脸颊看着也滑稽极:“能有什么交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他是前太子,企图谋害皇上,被贬,父皇没有要他的命,已经对他厚德,他还在挑拨离间什么?”
阮棠从他的话语之中确定了,他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件事情只有皇上,赫连玺和赫连衍知晓了。
手撑在膝盖上站起来,阮棠转身就走,赫连寒在她的身后叫道:“你这恶毒的女人为什么会提阮棠,她与你近日无冤,远日无仇,你毁了她的脸,你还想如何?”
阮棠脚下步伐一停,回眸可悲的看着他:“你所护着那个人不是你心爱的人,你所谓深爱着一个人,也只不过是你身体里面的一只虫子在作祟。”
“你若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找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让他们替你瞧瞧,你是不是身体里面有一只虫子,你要不相信我说的话,你等你护着的那个人脸好了,你就知道她真正是谁了。”
“还有奉劝你一句,无论你身体里面有没有虫子或者你是不是真的爱阮棠,她都不会爱上你,你对她来说就是树下的瓜,随时随地可抛之。”
赫连寒被她的话说懵了,一时之间无法消化她的这些话语,她话中有话,她到底是谁?
赫连寒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来到了箫颜夕躺着的马车上,看着她的脸被包裹着,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等你所护的那个人脸好了,你就知道她不是她了。
阮棠用了一天的时间追上他们,又用了一天的时间返回,一来一回一天一晚没有合上眼睛。
待回到赫连衍身边的时候,眼中布满了血丝。
赫连衍穿着白色的衣袍,端着一盅补品,轻轻的用汤勺搅着,见她来到自己的身边,把补品递了过去,宠溺地看着阮棠:“累了吗?温度刚刚好。”
说话的语气,就像阮棠出去远游回来,不带任何一丝生疏。
阮棠伸手打落他手中的补品,不经意之间充满着戾气:“我选择忘记你,就没有打算把你想起,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肙布画在他眼帘下展开,赫连衍抬着眼皮一脸正经的凝视着画像:“长得很美,你和她很像!”
“不要跟我转移话题!”阮棠手指着画像:“她是我的娘亲,上面又有皇上盖的大印,你知道什么?我跟皇上又是什么关系?”
“你跟皇上没有任何关系!”赫连衍淡淡的说道,声音温柔惑人:“你娘亲曾经是皇城青楼第一花魁,皇城之中,达官贵人以见你娘亲为荣,你娘亲又是高傲之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见的。”
“皇上是一国帝王,虽身在皇宫对外面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倾国倾城的美人,身为帝王者肯定要去看一看。”
“也就是去看了一眼,画了这么一个画像,没有别的旁的什么,是你自己多想了。”
赫连衍说着伸手,把阮棠手中的肙布画拿了下来,搁在自己的腿上折叠起来放在随身的荷包里,随手把荷包一系,递还给阮棠:“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何必如此在意,若是一开始你告诉我,你找这个东西,我就会给你。”
阮棠一把捞过来,看着黑布绣金的荷包,嘴角露出一抹讥笑:“真的是这样吗?前太子殿下,你不惜让我恨你,也要进行你的算计,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值得你这样做吗?”
“我们可以重新认识。”赫连衍满脸温柔的看着她:“忘记我不要紧,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向你许诺,终其一生哪怕没孩子,我也只有你一个妻子。”
“不会有任何阻碍?”阮棠紧拽着荷包,“没有任何阻碍你就不会算计我,你真的把我当成蠢笨如猪之人?”
赫连衍低低地笑了起来:“你在我心中是最聪明的人,你怎会如此贬低自己呢?”
赫连衍笑着伸手去拉她的手,他的手很凉,让阮棠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颤,条件反射的要抽手。
赫连衍却把她的手压住没让她抽出来:“你会是我的妻子,会跟我这辈子过下去的女子,我在休息几日,你不是想去西域吗?不是想寻找奉天吗?我们都可以一起去寻找。”
他说的我们是一起去寻找,不是我带你去,也不是你带我去,而是一起去。
这是逃避的一种法子,阮棠把他的手甩开:“我不会成为你的妻子,这件事情我问你,说明我心中隐约有些猜想,你不说,没关系,皇上还活着,赫连玺也还活着。”
“他们不是想让我死吗?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暗箭难防。”
“不可任性妄为!”赫连衍手被甩在半空,声音沉了下来,眼中出现隐晦难懂的光:“君玺被册封为皇太子,皇上极其看重他,正在教他为君之道,你去掺合,与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若不相信我口中所说,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
“我和皇上有关系!”阮棠等他把话说完盯着他的眼睛,冷冷的吐出话语道:“皇上给我写圣旨圣旨的时候,干脆利落如重解负,再加上我离开这段时间,你派了高手跟着我,我都察觉不到这高手的影子。”
“皇上和赫连玺想要杀我,因为有你派的高手在,我才得以保全性命,诸多迹象表明,我的存在令皇上觉得是侮辱,我的存在让皇上看见了危险,让赫连玺太子之谓受到威胁,所以他们必须让我死。”
“没有的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赫连衍声音淡淡的否认。
阮棠听出他话语中的竭力迫切的想引导自己,从这件事情上跳过去,她盯着他的眼睛不眨举起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我的脑子深处只是忘了你一个人,不是变成白痴,你的害怕已经从骨子里发出来了,赫连衍你身上的毒我师傅已经给你解了,好好静养,你就会如常人一般甚至比常人更加健壮。”
“而我,不会就这样无缘无故什么都不查清楚,仰仗你给我派来的侍卫活着,他们要杀我是吗?那我就当面的向他们问清楚。”
说完她拂袖而去,赫连衍眼中出现慌乱之色,坐椅子上一站,无力的身体直接向前倒去,颓废之感从心头涌现,他叫唤着阮棠:“你回来,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回来!”